白求安若無其事的掛掉電話,起床走了兩步。忽然毫無征兆的就開始激動的手舞足蹈,嘴里似乎被塞住似得吱哇亂叫。
然后下一秒又變得平靜起來。
天知道自己剛剛是怎么個腦子短路法才會說出那樣的話。萬一她要是說點更驚世駭俗的自己該怎么辦?
白求安就這么傻傻的意淫了好半天,才一屁股重新坐回床上。
打開電腦,上論壇。
白求安因為種種原因最近不宜出門,所以工作的方向就從外出巡邏轉變成了盯緊何辰的社交媒體。
其實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收貨,只不過是大家找了一個相對委婉的不出門的方法。
而白求安適當的做做樣子還是我有必要的,更何況這世界上最不能信卻在某些時候只能依靠的,就是那個萬一。
登錄,
不出意外的,論壇上最火熱的帖子全都是某專業神秘男子在東步行街果奔,疑似精神受到刺激。
“震驚,三個男人竟然可以這樣做。”
“憂郁的人間崩潰的學霸,請走進三個果奔男人的內心世界…”
白求安越翻越氣,可突然的一個帖子瞬間就吸引了白求安的目光。
“文學系女神因疑似神經病男友和同班同學當堂對罵。”
“東餐廳二樓,文學系女神以以敵六,舌戰群儒!”
“祝大社長暴怒,一腳踹飛三人!”
噠噠噠…
鼠標不停地顫抖,與桌子磕碰產生頻率極高的震顫聲響。
白求安面無表情的點開帖子一條條的看,然后拿了一個筆記本開始記一些名字ID。
十年考研狗:“一個果奔男而已,陳曉嬋至于發這么大脾氣嗎?”
國民老公的媳婦:“就是說嘛,再說了,咱們也只是開開玩笑。雖說有點過分了,但說的可都是事實,誰也沒有夸大其詞的成分。”
亞系聯盟之王:“說實話,我這半年多還是第一次見陳曉嬋發這么大脾氣呢。”
萬花叢中編草裙:“何止是這么大,這應該是陳曉嬋第一次跟人發脾氣吧。這一發可了不得…嘖嘖,不愧是文學系的,罵人都不帶臟字的。”
鍵開天門:“難道女神真的被這頭豬拱了嗎(哭臉)?”
瘋狂的柳下惠:“那男的有什么好的,也就身材好點長得也還行…但這種條件的咱們學校也不少好不好。”
馬氏小五郎:“樓上的兄弟有點酸了啊,人家可是老鄉,據說都是三年同桌了。”
瘋狂的柳下惠:“臥槽,樓上的兄弟,你才是隱藏的大佬吧,這么隱秘的消息你都挖的到?”
馬氏小五郎:“一般般吧,也就朋友多點,這都不是事兒。”
熱帖持續發酵,雖然抵不過白求安他們三個有圖有真相的性感果照,但就像有根刺扎在白求安心頭一樣。
起身,白求安去敲孫延喜的門。
“怎么了?”
孫延喜開門,帶著眼鏡衣著整齊的看著白求安。
“你會黑人電腦嗎?”
白求安并沒有拐彎抹角。
“你干什么?”
孫延喜拉開門,把白求安拽了進去。
“我想要幾個人的個人信息。”
“不行!”
孫延喜沒看,就語氣篤定道。
“你知道?”
白求安挑眉,看著神色堅定的孫延喜。
“你不能耍小孩子脾氣。”
孫延喜沒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早在他知道白求安三人的事情時就已經開始關注論壇,并且準備實施行動。
但奈何江北大里人才濟濟,這個論壇背后的維系人員的網絡水平極高。而且很有可能還是一個團隊。
“我什么也不干。”
“你不太會在正經時候騙人。”
孫延喜推了推眼鏡。
“你體會不了我現在的心情。”
白求安深吸了一口氣。
“當然,但我知道你是1110的隊長,也是十二殿的一名戰士。對了…你現在還是酉雞殿的儲王。”
“你不覺得你現在這樣做很幼稚嗎?”
“人要力量是干什么的?”
“你思想走偏了。”孫延喜聲音漸冷,繼續說“我認識的白求安不是這個樣子的。”
“呼~”
白求安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腦海中一直閃爍著自己腦補出來的,所謂陳曉嬋在食堂里“舌戰群儒”時那種無助的場景。
她是個文靜的姑娘。
“你知道當初隊內投票的時候為什么我會選你做隊長,而不是阿德或者別人嗎?”
孫延喜試圖換一個方向。他想過白求安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刺激,但他沒想到白求安會變得這么…
“呼…你說,我聽!”
而白求安同樣明白自己的狀態很不對。
孫延喜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阿德很冷靜,冷靜到有時候讓我覺得他骨子里是冷血的豺狗。甚至他表現出來的我都覺得有點假。”
“盧睿群自然不必說,那是個常常熱血上頭的家伙,偶爾有些小智慧但終究不夠用,只適合做個沖鋒陷陣的猛將。”
“我和李慕斯其實是一類人,心思縝密只不過表現的形式不同。但我們都缺少一種特殊的感染力。”
“說實話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太好,一個鄉下來的內向封閉的孩子。哪怕最開始咱們剛進紅磚你替我們跑圈那次,我也僅僅給你加上了一個質樸。”
“之后是你在小餐館用身體擋住老板骸刀的時候,我才覺得你這個家伙其實是一個披著靦腆外表的,徹頭徹尾的瘋子。”
“然后是你一個人斷后的時候…”
“瘋狂,但卻有著極為沖突的冷靜。面對死亡最正確的判斷…”
“可讓我印象最深的,卻是我們帶著虞隊回來救援的時候。你…你就那么靠在地上。我看著就不寒而栗,可以最后竟然還能笑著跟我們說沒事。”
“你知道嘛,我這輩子什么東西都沒怕過,因為死亡這件事本身在人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可我看見你張口笑著說沒事的時候我真的怕了。我當時在想,我想誰要是與你為敵,那么他的下場就只有一個。結局無非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