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哎，你這怎么說話呢？你信不信告你誹謗！”
買雞的大姐已經走遠，身后唐聰卻還在那喋喋不休。
為了讓他不再繼續丟人，余凡趕緊將他拽了回來。
等唐聰冷靜下來，這才發現剛才因為緊張，自己都說了啥。
可說都說了，收也收不回來。
而且作為滾刀肉的他，就該有滾刀肉的態度。
雖然還是架不住余凡的眼神侵略。
索性直接道：“那誰，老子去吃個早飯去，你們要吃啥，等下給你們帶。”
說著這貨就打算開溜，在余凡兩人都還沒來得反應之時，卻又是補充道：“不說拉倒，愛吃不吃。”
說完后就一溜煙跑沒影兒了，像是在報復剛才的被嘲笑。
江云、余凡：“…”
“這孫子！”
余凡已經無力吐槽，就知道這貨奸詐，原本還以為剛開始他能夠幫上點忙，這才多久，事兒都還沒理順，這貨就開溜了。
看來想要靠他是沒指望了，也只能看他和江云的了。
想到這，余凡朝著旁邊看去。
旁邊同樣是兩人，一男一女，男的殺雞女的賣，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將不大的雞攤子玩得團團轉。
絲毫沒有因為顧客多，就忙不過來。
有時空了，還能接其他地方拿來殺雞的生意，5元錢一只，不到十分鐘就能殺得干干凈凈。
既增加了他的收入，又增加了他的人氣，顯得好不熱鬧。
只是，這貨時不時瞅自己這邊是個啥意思？
有這么多生意還不夠你忙的么！
還有，你那殺雞的刀子乒乒乓乓的在案板上摔來丟去的，做給誰看的？
嚇唬我啊！
就憑你這一米六幾的二級殘廢，瘦的跟猴兒似得，一臉上胡渣子臉都沒刮干凈的狗熊樣兒，難道還有想法不成？
信不信老子單手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嗯？！
見到余凡回瞪，瘦猴兒這才識趣的將頭轉過去，繼續忙乎自己的。
可嘴里卻是罵罵咧咧的，一看口型就知道是國罵，三字經。
不用說余凡也懂，同行是冤家。
而且還是這么近的冤家，鋪子挨鋪子。
想到這，余凡也沒了遮遮掩掩的意思，既然你能做初一看不不順眼。
那干嘛我不能做十五，搶你丫的生意？
而且還是在你丫先罵我的情況下。
于是，余凡直接將自己帶來的雞崽子給提溜了幾只出來，就放在大馬路牙子上。
隨后更是左手、右手各拎一只雞，直接就喊了起來。
“哎，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來看看，來瞅瞅，正宗大山村土雞，不土不要錢，土的掉渣啦、土得哇哇叫。”
“假一賠十，假一賠十啦！”
“哎，大姐，來看看唄，正宗土雞！”
原本打算去隔壁買雞的一大媽，聽到余凡的招呼后，竟是停住了腳步。
也不知道是余凡魅力值30的效果，還是因為大姐真對土雞感興趣，就見他調轉方向，朝著余凡的攤位走來。
“真土雞？”
大姐將信將疑。
“騙你干嘛，”余凡一本正經道：“一看您就是經常逛菜市場老買主了，你應該知道土雞的特征吧。”
他這話問得，讓人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反正怎么回答都不太好。
大姐也聰明，索性不回答，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余凡也不指望她能夠說出一二三來，又自顧自的解釋道：“你看哈，土雞咱一般看幾個地方。”
“第一看腳，所有的雞都有四指，前三后一，而土雞則不，他還有第五指，簡稱腳蹬，生在雞腳桿后的，越是在地上活動多的，這根腳蹬就長得越長，飼料雞一般也就是個包而已。
“第二，看雞腳心，有厚繭的證明經常在地上跑，而那些光滑得跟個肉球似得那種，那種玩意兒就沒下過地。”
“第三，看雞腿，地上跑的雞，雞腿細而長，跑起來才更靈活；反之則是雞腿上肉多而且松弛，這種雞百分百圈養的。”
“還有，你看雞身上的肉，是不是緊致的，來，你摸摸看…”
說著余凡將手中的雞遞了過去，搞起了互動。
也不管對面大姐摸了以后是啥手感，就又繼續道：“土雞皮下的肌肉是緊致的，肉雞那就是一坨膘，軟踏踏的，就像捏著一拖棉花。”
“還有…”
他這一逼逼叨叨，說的一套一套的，聲音又大，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惹得旁邊幾個原本打算在隔壁買雞的人，都是紛紛被他這一套理論給吸引過來。
眼見自家的人都在往余凡家跑，不大一會兒時間，竟是直接跑沒了一半，瘦猴兒也是恨得牙癢癢，可卻又是無可奈何。
“你們在看看這土雞的毛色，只有土雞的毛色才會是油亮得發光，感覺十分鮮艷，肉雞飼養雞，那玩意兒都沒曬過太陽，能好看嘛，對不對？”
“所以，以后你們買雞的時候，看到那些放在案板上殺好了的雞，你們可千萬別買，那種雞十有八九都是飼料雞。”
“它毛都沒，說不定就是為了掩飾他是飼料雞，對不對？”
“咱這兒地方政策又不限制販賣活禽，干嘛要殺干凈了賣啊，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說完后，又意有所指道：“說不定啊，賣的還是死雞呢。”
說者無意，可聽者有心。
原本隔壁最后的一茬子人，也是因他這一句說出來以后，呼啦一聲竟是跑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幾個老買主還堅守在那。
看的余凡心中別提多暢快了：你不是愛瞅老子么，現在讓你瞅個夠！
果然，他這一句話說出來以后，也是直接惹得對面人發了飆：“你TM說誰呢？”
說完后，瘦猴兒竟是直接將身上的圍裙一摘，露出肩膀上的一直“大尾巴狼”，鬼畫符似得一個紋身，想要咋呼余凡。
可余凡這貨也就是個混不吝，啥時候怕過這些。
竟是直接冷嘲熱諷道：“用iphone的都沒兜，鑲金牙的愛咧嘴，帶手表的愛拍腿，你這是干啥，怕熱啊？”
旁邊一圈人眼看情況不對，立馬散開，將兩個當事人露了出來。
“我TM問你說誰呢？”
“誰心虛我說誰，”余凡道：“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要沒做，你怕個啥？”
眼見嘴仗打不贏，瘦猴還想動手，這時候旁邊江云見勢不妙立馬走了上來。
江云看起來可比余凡有氣勢多了，一米八左右的大個兒、腰肥臂圓，平時又是要做農活兒的人，整個人看起來黝黑黝黑的，一看就是那種鐵打的似得。
不僅如此，就連狗子這時候都是從身后那一堆雞崽子當中跑了過來，站在了余凡身邊。
眼見這兩人一狗所十足的壓迫感，瘦猴也傻，索性慫了下來發狠道：“有種你今天就別走，給老子等著。”
說完后，這貨竟還真是跑去旁邊打電話了。
至于余凡，壓根兒就沒在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余凡還不信這貨能把他雞兒咬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