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雞的這事兒告一段落后,余凡又趕緊趁熱打鐵,和他老爹聊起了另外一件事兒,想要養一只大狗的打算。
結果兩父子的想法竟是不謀而合,他老爹也是早有打算,以前不養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而且之前養的那只狗,還有過咬死雞崽子的經歷,所以他對這個有點抵觸。
不過當聽說5隊那邊情況后,他也有點虛了。他寧肯再被咬死幾只雞,也不想被整鍋端了。
再說了,總不能每次養的狗都這么讓人不省心吧,余國民自我安慰道。
“那我這兩天就想辦法買上一只吧,”余凡直接將這事兒給承擔了下來。
“買什么,我在村里找找看誰家有多的,要一只不就行了?”
“那不行,欠人情不說,要是狗狗再認家,時不時就給跑回去,那還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更主要是他怕不經過他的手,到時候狗狗是有了,可任務卻法兒沒完成,那就玩犢子了。
想到這,余凡又問道:“對了,鎮上哪家寵物店還在開么,我空了想去那邊先看看吧。”
“袁老幺那家嗎?”余國民想了想,確定到:“開著的,昨天我路過還掃了一眼,見里面燈亮著呢。”
“那行,那今明兩天我就去看看,”余凡確定道。
看到兒子這么盡心,余國民也是比較欣慰,不過還是提醒道:“他那的東西可不便宜,你可別讓他給你忽悠了去哦。”
“呵呵,你還信不過你兒子我嗎,”余凡自豪道。
他可是經過長時間鍛煉出來的。
不過說實話,談到小時候賣東西,估計也沒幾人能夠坦然面對。
賣東西有兩怕,一是怕生,二是怕熟。
怕生,是怕遇到陌生人開不了口,怕熟,是怕遇到熟人拉不下臉。
他第一次賣橘子的時候,同樣出現這個問題。
不過恰好也是因為那次的遭遇,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那時候他還小,啥也不懂,他爹叫他一起去賣橘子他也就去了,可當他爹有事走了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人天都踏了。
更要命的是,那一天的余凡運氣也是背到了家,獨自才守了不到十分鐘就遇到了他最不想遇到的人之一,他的班主任老師李紅梅老師。
在那種情況下,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他實在是覺得太丟人了。
以至于在他看到他老師那一眼開始,臉就紅得跟個猴屁股似的埋著頭不敢抬起來。
就指望他的老師能夠立馬走過去,別看到他這個學生。
可墨菲定律告訴我們,越是怕什么,他就偏要來什么。
所以那一天,她老師也看到了他。
而且不只是看到了他,竟還要主動來找他買橘子。
所以…那一天的他迷糊了,以至于最后怎么稱稱的他都不記得了,直到橘子就賣完了后老師都已經了老遠,他才恍然清醒過來回憶起剛剛都干了些什么。
看著手中那一張被他捏的皺巴巴的五十元大鈔,他宛如夢囈,只是依稀記得這是老師在臨走時硬塞在他手中的,并且告訴他想要有所改變,那就得努力讀書。
可天知道他的那包橘子還不到兩元錢。
第二天就在他忐忑怎么面對班主任老師的時候,李紅梅竟主動在課堂上提起昨天的事兒,一度讓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結果卻又是突然話鋒一轉,竟呼吁全班同學要向那位同學學習,并要以那位同學作為榜樣,要學會獨立。
至于那位同學的名字,她沒說。
至此,余凡的心中燃燒起了一股永恒火焰,他再也沒怕過銷售任何東西。
甚至多年后,銷售這方面的職業素養,更是成為了他生存方面的核心競爭手段之一。
皮皮蝦我們走,去找一個男朋友,吃炸雞,喝啤酒…
“喂!”余凡接起了電話。
“…”
“沒回來你給我打什么電話,”說著余凡就要掛斷。
“…”
“哦,鎮上啊,那你自己怎么不叫他來接你,非要讓我幫你叫?”
“…”
“活該叫最平時嘴倔,鐵憨憨你也敢欺負,拉黑你電話不是正常嗎?”
“…”
“不行,兩條,嬌子的,答應,我就和他下午來鎮上接你,要是不答應,那你自己想辦法回來。”
“…”
“那行,那咱下午見,”就在對方將要掛電話的時候,余凡突然又想起來,袁老幺那家寵物店不正好在車站沒多遠么,想到這,他心思又活絡了起來:“等等,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兒,要不然一樣不來。”余凡像是捏住了他的命脈。
“…”
“沒叫你上刀山下油鍋,用小錢就能解決的,你答應不答應?”
“…”
“好,下午見。”
“…”
“看你這話說得,我啥時候放過你鴿子,必須不見不散,誰不來,誰孫子。”
余凡信誓旦旦的說道,他還指望這冤大頭給他買狗呢,要是他不來他可沒錢付。
掛斷電話,余凡轉身就朝著已經起床的女兒走去:“麥麥,爸爸下午帶你去鎮上看狗狗好不好吖。”
“王王嘚(汪汪隊),王王嘚(汪汪隊),”女兒居然還記得狗狗都是汪汪隊。
“對啊,我們去找汪汪隊,還要去接另一個壞叔叔回家,到時候你要喊人喲,”余凡溺愛的掐了掐她粉嘟嘟的小臉蛋。
“háo ~~~”
中午不到,江云就開著他那輛標志性的五菱宏光風風火火的殺到余凡家中。
結果這貨從車上一下來,余凡就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對,似乎有無奈、幽怨、嘆息、疲憊…反正復雜到了極點。
能夠讓他都出現這種表情,余凡估摸著這貨屬實是被坑了一道狠的。
果然,吃飯時他道出了原委,唐聰那貨上個月說是要帶他去省城玩玩,結果老實巴交的江云就開了一整天車才把他送到省城,隨后兩人又是找了個賓館住下來,唐聰讓他休息下,他去聯系點人然后一起玩。
然后…就再也沒了然后,這貨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最后再聯系上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那孫子居然玩嗨了喝醉了,忘記了還帶了個人來的…
期間,鐵憨憨也是認死理,愣是老實巴交在賓館等了他一天一夜。
再后來,他就把他拉黑了,快一個月沒聯系過了。
“我不想去,”人都已經在路上了,江云依舊在表達著他的不滿。
甚至開車都已經沒了原本那股子勁兒,五菱神車愣是讓他開出了拖拉機的速度。
見到這情況,余凡只好開口道:“別,我聽說人家挺有誠意的,還給你買了兩條煙賠罪,你這…”
“真的嗎?”江云一聽有好處立馬來了興趣,可隨后又道:“不行,還得叫他給我加一箱油才行,要不…要不我不去了。”
“好好好,你說了算,”余凡見他松口立馬答應到,反正又不是他出錢。
見江云不再生氣后,余凡又好奇道:“聽說你把他拉黑了?”
“哦,你說電話啊,”江云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兒,隨后才恍然大悟道:“也就當時在氣頭上給他拉黑了,后來,后來我好像忘了調回來。”
說完后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哎,魚唇的唐老鴨,為你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