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到了這鬼靈的強大后,林凡心中便格外的謹慎小心。
這一錘,將體內的異種血氣消耗掉了一半左右,如果與鬼靈再交鋒一次,異種血氣將會完全消耗掉,
那樣的話,他就只能把剩下的大半的異種血氣量,這個血氣量,也只能夠催發出兩次攻殺。
這樣算的話,他只能與鬼靈交鋒四次。
如果四次都不能擊殺這鬼靈,那么他就沒有了與鬼靈對抗的依憑,只能是落敗的結局,
而如果他一旦落敗,面對這絕世兇鬼,只有亡命的下場、而且有可能自已的靈魂都要被這厲鬼給攝去,用鬼火熬制成怨靈,生不如死。
而現在,他只剩下了三次出手的機會。
想到此處時,林凡便不給鬼靈以喘息的機會,縱身而起,躍到了鬼靈的頭頂上方,俯沖而下,向著鬼靈徑直撲去,與此同時,手中的戰神錘,高舉了起來。
深深吸氣,一錘砸下…
鬼靈艱難地爬起身子,發出暴燥的狂吼,見林凡從上面沖下,他雙手在身前飛快地結印,
頓時,游走于全身的尸氣團,俱都向著他的雙手飛速地聚集,凝俱于他的雙手之上,最終在他的雙手上形成一個碩大無朋的陰氣團,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個棉花團,又好似一朵云彩。
但是遠處圍觀的鬼修們在看到這尸氣團后臉上都露出震驚與敬服之色,因為陰氣是鬼道術法之本,
從陰氣團凝俱的大小可以看出一個鬼修的修為高深,那些鬼兵們只能凝俱出拳頭大小的陰氣團,而一個鬼將也只能凝俱出碗口大的陰氣團,即便是鬼王也只能凝俱出菜盤大小的陰氣團。
而這鬼靈,居然能凝俱出盆口大小的陰氣團。
這陰氣團看似綿軟,仿如一團棉花般不堪一擊。實則非常的堅韌而強悍,無論是攻守都非常的富有威力。
陰氣團形成后。被鬼靈高舉過頂。
下一刻…
林凡的戰神錘,砸在了陰氣團上。
轟!!!
一聲大響,周圍的山體在這響聲中,崩裂了開來,腳下地面,裂紋陡然擴大,仿佛是發生了地震,
巨響聲中。戰神錘砸在陰氣團,被那陰氣團給反震了開來,林凡隨著那股反震力,高高彈起。
而鬼靈在重重地一擊下,雖然由陰氣團抵擋了一下,沒有受到大傷,但在巨力之下,也是頹然倒地。
林凡見這一擊無功而返,心中一陣焦慮,因為這一擊后。他體內的異種血氣已經消耗殆盡,如果單憑肉身力量,即便他是練體強者。也無法與這絕世兇鬼抗衡。
他心念電轉,很快便分析出了鬼靈優劣之處,當下再不遲疑,立即意念一動,立即妖滴子里的血氣入體,
頓時那股異種血氣在體內暴走,如狼似虎一般,不斷地沖擊著他周身的穴竅、催發著力量。
他的臉,以及全身皮膚都變得通紅。雙目血紅,青筋暴突。面目猙獰,全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血氣,一股兇戾之氣、沖天而起。
現在,林凡還剩下兩次出擊的機會,如果再有兩次攻擊都無法干掉鬼靈,那么體內的異種血氣將不復存在,他多半將會被對方干掉,
現在他不能給鬼靈以喘息之機,也更加害怕鬼靈在關鍵時刻祭出強大至寶或是施展出強悍至極的鬼道術法,所以在血氣催持起來后,他便立即再次縱身而起,飛躍到了鬼靈的頭頂上方,在鬼靈爬起身子前,向他攻了上去。
深深吸氣,戰神錘高舉過頂。
鬼靈臉上的狂傲與自負終于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之色,
他實在想不出一個人族,一個真元境的修者居然可以爆發如此狂暴的力量,而且在戰斗中幾乎不喘息,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實際上林凡還真是打了血了,但不是雞血,而是鬼修的血。
在異種血氣催持下,他才有了這不可思議的狂暴力量。
強大的力量面前,一切鬼道術法都顯得花哨而不中用,只能拼實力。
眼看著林凡再次舉錘轟來,鬼靈再次爬起身子,一身的鬼道術法自然而然地被他摒棄掉,故技重施,仍然選擇用陰氣團加以抵擋。
陰氣團形成后被他高舉過頂,護罩住全身。
然而…
在戰神錘砸下來前,林凡意念一動,勇之道從體內飄出,疾如流星一般地墜下,趕在了戰神錘之前,轟在了那棉花一般的陰氣上,
“勇”字中的閃電,轟然一爆,將那陰氣團轟得一陣散亂,紛散了開來。
閃電,是天之罡,地之火,是尸陰之氣的克星,用閃電攻擊陰氣,比強大的力量更加的奏效。
鬼靈大驚失色。
下一刻…
戰神錘轟然砸落在了鬼靈的頭顱上。
轟!!!
鬼靈那如缸一般的頭顱,被砸得血肉橫飛,腦袋像西瓜一般地爛掉了很大一塊,他的臉色驟然通紅紅,雙目突出如要暴裂一般,他張嘴發出一聲悶哼,嘴里噴出一大股血液。
在這一聲大響過后,現場陷入了短暫的靜默當中,
所有人,所有的鬼修此刻的目光都在鬼靈和林凡身上飛快地游移,臉上顯出不可思議之色,
強悍至極的絕世兇鬼、居然傷在了一個人族修者手中!
而且是重傷,實實在在的一記重傷,不死也得送半條命。
這一擊,林凡顯然完全壓倒了鬼靈,方丘一眾學生心中熱血沸騰,就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了上腦門,同時心中一片歡欣鼓舞,
反觀那些鬼修們,十大長老,以及鬼王這一眾的心都在顫抖,戰栗,眼中透出滔天的恐懼。
它們緊緊地盯著鬼靈,等待著鬼靈接下來的反應,看它是否能挺過這一擊,
鬼靈的傷勢,直接關乎他們的生死存亡。
林凡卻是不給他們觀察的機會,也不給鬼靈任何的喘息的機會,他不管鬼靈的傷有多重,是重傷垂死還是輕微的小傷,
因為,此刻他體內的異種血氣只剩下了一半,只夠發出最后一擊,
他只剩下了最后一擊的機會,這次機會關乎到能不能救出華韶公主,能不能保方丘等人的性命,能不能保自已周全,所以他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他騰躍而起,在半空中略一蓄力,再次俯沖而下,深深吸氣、戰神錘高舉過頂…
勇之道一馬當先,疾墜而下。如行軍中的前鋒將軍一般,率先向著鬼靈轟了上去…
林凡只剩下最后一次機會,但是只有他自已心理清楚,別人卻無法看得出來。
現場所有人,所有的鬼修,包括鬼王,重傷之下的鬼靈,都認為林凡實力強悍,后勁綿綿不絕,卻不認為他只有最后一次出擊的機會了。
所以這時候,九名學生臉上都露出了興奮之色,勝利在握的興奮。
因為只要林凡能一直保持這種顛峰狀態,即便這一次也不能將鬼靈轟殺,也一定不會落敗,
而鬼修們則是暗暗在擔憂不已,替鬼靈擔憂,也替自已擔憂,他們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緊緊地觀注著鬼靈,同時做好了跑路的準備,如果鬼靈抵擋不住林凡這一擊,那么他們也不會在此受死。
正因為看不透林凡有多大的實力,鬼靈心生恐懼,同時也萌生出了退意,
林凡剛才的那一擊,讓他受了不小的傷,這時候腦袋巨痛,神志恍惚,如果再承受一擊,那將是重傷垂死之局,到時候再逃,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他打定主意…逃!
眼看林凡的勇之道疾馳而下,就要在撞在他的頭上時,一道鬼影從鬼靈身上分離出來,發出一聲凄厲狂吼,竟是向著勇之道,轟然撞了上去。
那鬼影雖然只是一道影子,但卻有如實體一般,一動之下,寵大的身軀激起了風雷之聲。
轟鳴激蕩,聲威浩大。
轟地一聲,勇之道打在那鬼影的頭上。勇字中的電芒一竄,將鬼影的頭顱轟得爆炸了開來。那鬼影雖然失了腦袋,但卻仍然沒死。不退反進,向著上方沖下的林凡,迎擊而上。
下一刻…
轟!!!!
林凡的戰神錘,轟然砸在了那鬼影的身軀上,轟地一下,將那鬼影砸得四分五裂,最終砰然碎開,散成碎片,化為烏有。
這時。林凡心頭大駭。
這是他最后一擊,這一錘是要奪鬼靈性命的,卻不料,中途生變,鬼靈驅使分身相抵擋,雖然最終那分身隕滅,但卻替鬼靈擋下了致命一擊,
如果,鬼靈這時候出擊。
他沒了異種血氣催持。將陷入危險的境地。
就在林凡暗暗擔憂之際,鬼靈卻是已經閃躲了開來,一閃之下,寵大的身軀向著祭臺奔馳。看那樣子,分明是落荒而逃了。
雖然身軀寵大,但卻一點都不顯笨拙。眨眼工夫已經到了祭臺前,只見他寵大的鬼手飛快地掐訣。頓時雙手尸氣繚繞,在他的雙手上。顯出五個鬼符,紅白黑青黃,呈現出五色,五色鬼符閃爍,在夜色下明滅不休,絢麗中帶著幾分的詭異。
“五色鬼符醒,地獄之門開!”
鬼靈隆隆大喝一聲,雙手一揮,頓時兩團尸氣團載著那五色鬼符,沖得祭臺,最終五色鬼符貼附在了祭臺之上,驟然大亮,然后就聽轟地一聲大響,那祭臺發出一聲砰然大響,以閃電般的速度,龜裂開來。
這偌大一個祭臺如果爆炸的話,就會如一個巨型炸彈一般,爆炸開來后的破壞力可想而知,
這時候所有人,所有的鬼修都嚇得怔住了,看著眼前的情景,就仿佛是末日到來了一般。
然而,意料中的恐怖情形沒有發生,那祭臺的確是爆炸了,崩塌的形勢非常的溫柔,如樓房爆破一般,偌大的祭臺碎成了一顆顆的小石粒,沒有夸張地向外崩飛擴散,最終形成一陣石雨。紛紛散落。
而在祭臺的下方,顯出一個方圓五十米的巨大凹坑,凹坑中,冒出濃煙一般的大股的尸氣,同時那個“喀喇…喀喇…”的聲音,驟然響亮,竟是從那巨大凹坑中傳出,聽上去極為的響亮,怪異,可怕。
“人族小子,本座回去閉關修煉,待本座破關之時,便是你的末日!”那鬼靈以力逼音,對著林凡大喝一聲后,便縱身跳下了那巨大凹坑。
在跳下凹坑的同時,他發出了最后一個聲音,“鬼王,不想死的,可以隨本座一起去冥界!”
此時,在場所有的人修,鬼修都為之震呆住了,原來這祭臺的下方,連接著冥界,
所謂的冥界,其實就是老百姓所說的陰間,陰世。
老百姓所認為的陰間,是死人呆的世界,實際上也并非完全如此,
陰間的確是亡魂的寄宿所,但并不只有亡魂,應該說,冥界,是鬼修的天下,
冥界中九層以上都是鬼修,鬼修操控著亡魂,主宰著冥界,冥界自成一個位面,非常之大,面積比縹緲大陸還要大,
而鬼域,相比于冥界,小的微不足道,而且鬼域只不過是冥界的一個小基站而已,就像一個國家的軍事基地一樣,
性質不同的是,冥界并沒有完全地操控鬼域,而是放任自由,同時也隱藏得很深,就連鬼王,都不知道祭臺的下面,是冥界的入口,連接著冥界,
冥界的鬼修,更加的強大,像鬼靈這樣的鬼修,在冥界也不過是一個泛泛之輩,修為水準處于中等的水平。
與鬼域一樣,冥界到處都彌漫著陰氣,其陰氣的程度,比鬼域要濃郁數倍,
因為有濃郁的陰氣可以利用,所以,冥界是鬼修的天堂,是人族修者的地獄,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人族修者是不敢進入冥界的。
固而,鬼靈邀鬼王隨他去冥界,其實也是想拉他一把,只是他去了冥界,林凡便殺不了他的。
鬼王聽到鬼靈的聲音,立即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當下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向著祭臺下的凹坑,縱身飛了過去。
見鬼王飛向巨大凹坑,十大長老,以及一萬多名鬼修都紛紛跟上,像沒頭蒼蠅一般,一股腦兒往那巨大凹坑中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