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君襄夫人面帶疑慮地來到了小院前。稍稍裹足之后就發送了拜訪請求。
少頃,院門被打開,戎老爺子心平氣和地將她迎進來并且問:“媳婦,你怎么不帶著小玉芝來看望我這個老頭子?”
君襄夫人微微頷首道:“父親想念玉芝的話我稍后就讓她來給父親請安。但是媳婦這次來找父親,是想問問父親可知象兒在哪里?”
“你怎么到我這里來找那小子?這兩天我可都沒看到他。”老爺子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
君襄夫人回答:“象兒兩天前離開自己的住處說是到您這里來有事,但是他卻一去不回兩天都沒有再回去過。他院子里的管家實在不敢耽擱,這才找到了我。”
老爺子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卻是心頭暗驚,連忙讓智能系統查詢了一下戎象的出入信息…然后無語地發現這家伙竟然真的一直賴在他的里沒出去過!
畫面展開,顯示出了第三層中的一個畫面…戎象安安靜靜地靠墻而坐,面部表情十分平靜而滿足。他的身上都仿佛多了一種獨特的氣質,那是在故紙堆中沉淀而生的沉靜,也是歷史傳承給他增添的一份底蘊。
“這小家伙如果能夠順利成長…不,只要能夠安全長大,他就是我家的麒麟兒!”戎老爺子高興地手舞足蹈。
君襄夫人從沒有見嚴肅的老爺子如此高興過,但還是問:“那我們現在該怎么做?”
“這還用問?當然是把他叫出來啊!兩天沒吃東西了,可別餓壞了我家的麒麟兒!”老爺子未必能夠理解‘麒麟’是什么含義,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把這個詞從老祖宗那里學來,總之就是形容會很有出息的后輩就沒錯了。
“就算再喜歡,你也要吃飯啊!”君襄夫人語氣無奈地說道。
戎象這才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他歉然道:“抱歉,我太入迷了。”
相信很多人都有過這種經歷,抱著一部喜歡的書可以一看一整天,期間錯過飯點可干舌燥卻都不愿把眼睛挪開。戎象之前就是這種狀況,他本以為自己應該不會那么入迷的,卻沒想到因為他的耐力屬性已經滿值,甚至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都不會有太大感覺這才錯過了時間。
“這沒什么可抱歉的,里面的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給后輩們看的,只是以后要記得按時休息就行。”老爺子真是前所未有地和顏悅色,因為他是真的對這個孫子太滿意了啊。現在他是完全不意外戎象怎么能夠制造出機械麻雀了,只是看著鉆研的勁頭,他是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走吧,家里已經準備好了食物,今天就去媽媽那里吃,別讓玉芝那孩子等太久。”君襄夫人邀請戎象一同去吃晚餐。
而戎象還沒回答呢,老爺子就已經說道:“急什么呢?就讓玉芝那孩子一起過來吧,今天我要和我的孫子孫女一起吃飯。”
“是的父親,我這就讓管家去吧玉芝帶來。”君襄夫人立刻應諾,神色之間頗為歡喜。因為別看現在戎家對外還是戎戍當家作主,但家里真正一言九鼎的人還是老爺子。平時另外那兩家在老爺子面前爭寵的事情多了去了,她當然會對這種能夠單獨培養感情的機會感到喜悅。但是她隨后又看到了似乎還有些不耐煩的戎象,不由得又是心中苦澀…這孩子倒是完全沒有這種心思,而且也不需要就是了。
稍等片刻之后,古靈精怪的戎玉芝就已經被帶了過來。她首先就是歡快地喊了一聲:“爺爺!”直把老爺子哄得眉開眼笑,然后才好奇又有些怯怯地看向戎象:“哥哥?”
戎象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對這個稱呼有些不適應。但這沒關系,他的閱歷足以讓他從容應對。他帶著客套的微笑回應:“你好,玉芝小妹。”
戎玉芝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因為她能聽得出戎象話語中的疏離感…的確是這樣,他對著戎家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保持著必要的距離。他可不是個那么容易接近的人,能夠和血氏姐妹結下那般情緣也是多方面的意外綜合而成。要不是那時他還弱小,要不是那半自愿半強迫的婚姻,他此時估計最多也就是和血洛有些小曖昧而和血煙綾連最基本的朋友都算不上。
“行了君襄,把你拿手的精制食品拿出來吧,讓這小子好好開開眼界…”老爺子看出了小孫女的尷尬,立刻出言轉移話題…叫他責怪戎象也是做不到的,因為對于戎象來說戎家本來就很陌生。
然而戎象聽到‘精制食品’這個詞的時候就覺得頭皮一麻感覺不是很好。隨后就看見君襄夫人抬手遙指門口,一個管家裝束的人就抬著個大盤子走了進來…
盤子被打開,戎象的眼角瞬間抽筋一般地跳動了一下…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只黑白色的公雞!好吧,那應該只是用營養凝膠構筑的形體,而且看得出這是頗為下了一番功夫的,每一處細節都力求做到了完美。但問題是這副素描畫像一般的風格又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在戎家初祖戎海平的圖卷資料中看到過類似的畫面…所以說,君襄夫人是按照那素描畫卷用營養凝膠‘還原’出了一只公雞?好吧,如果這就是精制食品的含義,那他就不得不再次對這個時代的人要表示哀嘆了。
但這還只是開始,君襄夫人接下來的一番操作才是讓戎象徹底驚呆了…就見那餐盤下忽然間冒出一簇火苗席卷整個‘公雞’全身。當然這火苗來得快去的也快,隨后伴著空氣中淡淡的焦味,那被炙烤得有些發黑的凝膠公雞就帶著半融化的‘完美狀態’完成了烹飪。
“干得漂亮!這就是老祖宗說的‘燒雞’了,象兒你可以多嘗嘗,你母親為了這道菜可是鉆研了不少時間。”老爺子一臉鄭重地推薦‘美食’。
戎象那是艱難無比地吞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