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小圣賢莊的大門口。看‘毛.線、中.文、網 一直緊盯著前方的伏念,忽然看到不遠處出來了一個扛著旗幟的士兵,正在朝自己這邊揮舞著紅黑色的旗幟。
伏念收回了雜亂的思緒,心中不由一緊,這種旗幟是龍虎騎兵獨有的旗號。
秦皇欲再次東巡,不知為何,突然將這件事情交給了扶蘇去安排,為此還特意派了龍虎騎兵以及影密衛協助他。
既然龍虎騎兵已經來了,那么就說明扶蘇應該距離此處不遠了。
伏念深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腰背,現在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與其思考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想辦法對付長公子、法家還有陰陽家的聯手攻擊。
在龍虎騎兵的守衛下,三輛馬車停在了距莊門口的三丈之處。
第一輛車上最先下來的是一群身著長袍的少年,而跟在他們之后的則是李斯。
第二輛車下來的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袍,垂垂老矣的白發老者。第三輛則是一個穿著藍色長袍,嘴角掛著一絲邪笑的少年。
等到李斯帶著眾人來到莊門口,伏念稟手一禮,道:“貴客臨門,未及遠迎,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大人見諒。”
李斯回禮道:“哪里,我等不請自來,伏念先生莫怪。”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今天大人還帶來了這么多好朋友,令儒家蓬蓽生輝。”
笑了笑,李斯說道:“其實,今日李斯來此,是陪伴長公子殿下的。”
“原來長公子殿下也要來此。kanmaoxian”
皺了皺眉,李斯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伏念還有顏路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不知伏念先生說‘也’,是什么意思?”
“此時六公子正在莊內。”
李斯的瞳孔使勁縮了縮,雖然他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但臉上還是裝作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
“沒想到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李斯故意重重地將最后兩個字咬了一下,然后仔細觀察起伏念的表情和動作。
但伏念臉上的表情仿佛用模具一直在固定著一樣,沒有一絲的變化。
放棄了從伏念身上找到蛛絲馬跡想法,李斯側過身來,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一位德高望重,乃是楚地的賢者,南公先生。”
聽到老者的名字,伏念也不由神色一正,此人的名號可是鼎鼎大名。
相傳,楚亡之時,此人曾放出豪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而他本人更是被譽為“楚地第一賢者”。
“我再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帝國兩大護國法師之一的星魂先生。”
聽到李斯的介紹,伏念的心又沉了一分,僅李斯一人帶著法家眾弟子來就已經很麻煩了,對方居然還同時請來了楚南公和星魂。
“對了,不知老師他老人家”
其實按理來說,李斯身為帝國的宰相,荀子理應前來。
但荀子因為韓非的事情十分討厭李斯,性格執拗的他自然是死也不愿意見李斯一面,因此李斯每次來拜訪都會吃個閉門羹。
但歸根結底荀子是李斯的老師,對方無論這么對他,都合乎禮節,但這次來的可并非只有他一人,同行的還有帝國的長公子。
如果這不出來,到時候恐怕就不是這么簡單的問題了。
伏念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么,卻被人給打斷了。
“公子殿下駕到!”
伴隨著由遠及近傳來的洪亮聲音,在一隊騎兵的護送下,一輛馬車向著小圣賢莊疾馳而來,在場的眾人紛紛稟手跪了下來。
馬車停在了門口,站在馬車一側的趙佗掀開簾子,坐在里面的扶蘇從中走了出來。
“小圣賢莊掌門伏念,恭迎公子殿下大駕。”,在伏念的帶領下,眾儒家弟子一同彎腰向扶蘇行了一禮。
走到伏念的身前,扶蘇俯視著這個曾以他秦國公子身份為由多次拒絕他,然后過了沒多久就跟著嬴修遠跑了的儒家掌門。
扶蘇的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隴西新法扶蘇曾細細地讀過,里面的大部分都很符合他的理念,但是很可惜,如此良才卻被人先下手為強了。
如果自己當初學嬴修遠以利誘之,而不是多次派人以求學為名來招攬,現在儒家是不是早已歸順在了自己的手下。
“伏念先生,我們終于見面了。”
伏念再次行了一禮道:“公子屈尊垂愛,伏念不敢。”
環視了一周,扶蘇低頭向伏念問道:“我看這里的守衛打著的乃是安西鎮軍的旗號,可是六弟也來此了?”
他這次一來就直奔小圣賢莊,途中沒有外泄過一絲自己要來此的消息,就是想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誰知還是碰上了面。
“稟公子,六公子今日來此是和師弟前來拜望師叔的。”
扶蘇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問下去了。
這個理由扶蘇是信了,但李斯的心中卻泛起了一陣疑惑。
儒家的三位當家中,顏路和張良皆居住在小圣賢莊中,唯一一個常年不在莊中,按禮數應去拜見的應該是伏念,但為什么卻是張良不在。
但礙于眼下扶蘇在此,他也不好過多詢問這些事情,只得將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
“好了,各位不必拘泥于這些虛禮,諸位都請平身吧。”
待到眾人起身,扶蘇抬起了腳步,向莊內走去。
“禮!”
在聽到伏念指令之后,臺階上的儒家弟子紛紛舞動了起來。
這是代表儒家最高禮儀的八佾之舞,佾為行列,天子八,諸侯六,大夫四,士二。
嬴修遠來的時候之所以沒有行此禮,是因為嬴修遠不愿,深知對方性格的伏念也沒有強求。
但扶蘇可不一樣了,嬴修遠說無需虛禮是真的不喜歡,而扶蘇只不過是說些場面話而已,伏念可不敢真的無禮于對方。
轉身看著扶蘇踏入大門內,伏念才說道:“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