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閣內的暗室,與外面的富麗堂皇、雕梁畫棟不同,這里十分陰暗,而且看起來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
屋子內的可見度十分低,僅有幾個圓柱形透明容器的底部散發著微弱的綠光,為這間屋子更添幾分詭異的氣息。
進入密室的天明、石蘭和少羽三人,被蓋在地上的一塊塊白布吸引。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陰森森的?”
“似乎是云中君研究和試驗丹藥的地方。”石蘭猜測道。
少羽眉頭緊皺掃視著地上的白布,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跟隨叔父上了戰場,經歷過多次戰爭洗禮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白布下蓋的是什么。
“如果我沒猜錯了話,這下面蓋的應該都是人。”
“什么!!!”石蘭和天明同時震驚地看向少羽。
少羽點了點頭,然后低沉著聲音說道:“看來,云中君在拿人類試驗丹藥。”
想起盧生那晚交給自己的丹藥,還有大司命最后說的那句不明所以的話,石蘭似乎猜到了什么,臉色驟然一變,急忙快步上前。
將地上的白布掀開,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那人的全身上下僅穿著幾片甲胄,腳踝處綁著一條鎖鏈,頭部則是用十片木板綁成了一個沒有底的木桶形狀的頭盔。
拿開頭盔,這人石蘭并不認識的人,沒有停留,石蘭急忙向另一塊白布走去。
看著一臉焦急地石蘭,少羽想起大司命說石蘭的哥哥被關在這里,在結合云中君拿人類試藥,少羽也明白了石蘭為何如此激動。
“快!天明,你去找找這里有沒有能夠出去的機關暗道,我幫石蘭找她哥哥。”
天明點了點頭,然后開始在暗室尋找能夠出去的密道。
“找到了!”
很快,天明循著暗室中間一段類似于軌道的長路,找到了一個位于暗室最后面、深不見底的通道。
將目光從通道中收回,天明轉頭看向走來的少羽道:“我已經觀察過了,這里沒有其他的機關,只有這里有一個大坑。”
“天明,少羽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正在四處尋找哥哥蹤影的石蘭,突然感覺有一絲不對勁,聳了聳鼻子,轉身問道。
“被你那么一說,我感覺頭有點暈暈的。”天明說著晃了晃有些昏沉之感的頭。
咔咔咔...
三人進來的暗室的門突然發出異響作響,少羽沉聲道:“不好,我們恐怕中了云中君的陷阱了。”
深夜,道家人宗,宗門駐地外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之中。
身著人宗長老服飾,頭戴斗笠,蓄著山羊胡的木虛子正不緊不慢地走著,但是那頻頻回頭看去的目光,暴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走過一座架在小河上僅幾米左右的小木橋,木虛子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后抬起頭看向前方。
“師叔為何不辭而別?難道不能等明日再走嗎?”四個身著道家人宗弟子服飾的男子,擋在了木虛子的身前,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弟子說道。
“呵呵,原來是幾位徒侄。”木虛子笑了笑,仿佛普通閑聊一般說道:“師叔有要事在身,待延后幾日再來拜訪掌門師兄。”
“師叔,你這一走了之,師尊回來后,我們如何交代?”
“賢侄,何處此言?”木虛子依舊裝作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師叔,你盜取秘寶,投靠秦國,就不怕道家門規嗎?”
“哼!”知道自己無法再裝下去了,木虛子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冷聲說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
你師傅道貌岸然,與墨家暗通款曲,早晚會給道家帶來大禍!”
“師叔,這些年來嬴修遠暗中威逼利誘諸子百家中的小門派,將他們盡數收入麾下,而大門派更是被其利用矛盾,互相之間自相殘殺。
儒家、墨家皆已淪陷,道家天宗的現任掌門曉夢大師更是對其鼎力相助。
這是諸子百家千百年都未曾遭遇過的大劫,如今師叔你的所作所為,是在助紂為虐。”
“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夫兩者各得其所欲。為了道家,這乃是深根固坻,長生久視之道,你們懂什么?”
領頭的弟子冷哼了一聲,木虛子乃是道家長老,自己比起他還是嫩了許多,不過從最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僅靠幾句話來讓對方回心轉意。
緩緩抬起手中的長劍,其他三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四人同時拔出手中的劍,然后將木虛子圍了起來。
“師叔,這些道理你該跟掌門去說,我們只會尊師之命,守護秘寶。”
“既然你們執意如此——好吧。”
話罷,木虛子豎起手中的長劍,劍尖直指天空,左手食指與中指并攏貼靠在劍身上,龐大的真氣從體內涌出,以木虛子手中的長劍為中心,一個太極八卦圖顯現在了地上。
“小心他的大周天行氣法!”領頭的那名弟子提醒道。
四人同時起劍變換陣型,配合著上前攻去。
木虛子一眼就看出了他們所使的乃是道家人宗的最強陣法——天罡劍陣,不敢有絲毫的托大,放棄了進攻,轉而開始阻擋四人的聯手進攻。
這四人在人宗的弟子中,雖然也是能夠排的上號的,但面對木虛子這個長老還是差了許多,盡管他們四人之間的配合已經稱得上天衣無縫了,但還是無法將其擊敗。
無奈之下,領頭那人只得向其他三人眼神示意,三人很快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紛紛借著攻向木虛子的機會,脫離了自己所守的位置,來到領頭那人的身后。
等到木虛子發現他們的異動時,幾人已經再次組成了陣勢。
三股真氣同時匯于最前面那人的體內,龐大真氣的灌注,使得他的內力瞬間暴漲,甚至遠超于身為長老的木虛子。
快到極致的劍朝著木虛子的胸口刺去,木虛子慌忙起劍阻擋,但還是晚了一分。
就在那道金色的劍光即將刺入木虛子身體的時候。
木虛子的身后,一道巨大的黑色氣刃飛了過來,擦著木虛子左臂的衣服而去,然后直接貫穿了領頭弟子的身體。
“我應該沒有來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