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橫在身前的食指,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鋒利戰斧。
這些人雖然現在淪落為了盜匪,但他們也曾是精銳中的精銳,大小戰役歷經無數,什么廝殺的場面沒有見過。
但是僅憑一根手指,就可以擋下一柄戰斧,顯然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周圍的壯漢們全都張大了嘴,沙啞著喉嚨,看著面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他們的眼中先是震驚,然后是無盡的恐懼。
擋住這一擊的自然是裝扮成了盧生的嬴修遠,他今天收到了石蘭完成任務的訊息,趕來此處與她會和,但是等了許久都不見石蘭出現。
隨便感應了一下四周,正好發現石蘭遇到危險。
掃視了一眼四周,嬴修遠大概清楚發生了事情,右手隨意一甩,把胖子頭領彈飛了出去,嬴修遠左手朝著小黑一揮,一道白色氣刃飛出,將困住小黑的大網給劃破。
脫了困的小黑立刻飛奔到了石蘭的身旁,低頭親昵地舔了一下石蘭,然后宛如炸毛了一樣,惡狠狠地瞪著周圍的人,做出防守狀。
壯漢們自然知道眼前之人并非他們惹得起的,但是現在他們之間已經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了,也只能硬著頭皮擺好陣型。
環視了一圈這些人統一的姿勢、整齊的隊列以及快速的執行力,嬴修遠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出身軍營,而且至少是可以和蒙恬的黃金火騎兵相比肩的精銳部隊。
感應了一下外面正在和一群人打斗的少羽,嬴修遠想起了這些人的身份,是原著中被打散了的騰龍軍團。
既然騰龍軍團在這,也就是說龍且就快要出來了。
當年能夠帶兵擋住他們大軍如此猛烈的沖擊,這個龍且的確有本事,只是可惜以他們對秦國的恨意,想要收服是不可能的事。
慢慢抬起右腿,嬴修遠的向前踏出了一步,就在他腳尖落地的一瞬間,以他的腳尖為圓心,一道看不見的波紋迅速擴大。
而凡是接觸到這道波紋的人,全都如遭重擊,被擊飛出去數米遠。
蹲下身子,嬴修遠一把抱起地上的石蘭,然后側坐在了小黑的身上,在石蘭看不到的地方,拿出鳴鴻刀,分別在石蘭和小黑的身上輕點一下。
拍了拍小黑的頭,嬴修遠仿佛是在命令自己的寵物一般,說道:“走吧。”
石蘭見狀仿佛想起了什么,剛想出聲說些什么,小黑便猛地開始發力,朝著密林深處狂奔。
看著從不親近陌生人的小黑,竟然變得如此聽話,身體已經好了的石蘭,都驚訝地忘了從嬴修遠的懷中出來。
來到二人約定好的山崖,嬴修遠拍了拍小黑的頭示意對方停下來。
站起身子,低頭看著懷中的石蘭,嬴修遠笑著說道:“我倒是不介意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就是害怕你會不樂意。”
嬴修遠的話驚醒了石蘭,手忙腳亂地站起來,石蘭紅著臉,低聲細語道:“謝...謝。”
對于石蘭嬴修遠可沒有什么調戲的心思,如果有一天能夠讓大司命和雪女兩個和諧相處,他就阿彌陀佛了,哪里還敢沾花惹草。
況且他在這里雖然待了快二十年了,但三觀還是趨近于上一世,現在的石蘭在他的眼中,還只是個小女孩罷了。
“我是巫族的大巫,你是虞淵護衛,與你為敵,自然也就是與我為敵。”
聽到嬴修遠的話,石蘭的表情忽然有些落寞起來,然而嬴修遠并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低頭望向她問道:“虞淵護衛已經齊了嗎?”
“散落在外的護衛們大部分都已經到了,不過我雖然能夠召集他們,卻無法指揮全部人,石蘭一族只是蜀山中比較大的一脈,其他族的人馬除了他們各自的頭領之外,也就只聽哥哥的。
而且對于您的突然出現,他們好像...”
把手放在欲言又止的石蘭頭上,嬴修遠輕輕揉了揉,然后說道:“這些就夠了,我們一起去見他們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的路,二人來到了桑海城內,靠近西城門的一家看起來非常豪華的酒樓前。
這里是農家神農堂在桑海的據點,跟四岳堂沒什么關系,但好在這里的人全都是紫女麾下的人在管理,因此他僅讓人通知了劉季一聲,然后就拿來充當虞淵護衛聚首的秘密據點了。
帶著石蘭來到門前,嬴修遠抬起手,在門上扣下了一長三短的開門暗號,一個伙計打扮、身形十分瘦弱的男子打開了門。
在確認來的人是嬴修遠后,男子急忙側身讓出了一條路。
帶著石蘭踏入酒樓中,嬴修遠瞬間感受到近百道目光,以及數十道被人探測的感覺。
沒有理會那些不斷在自己身上試探的真氣,嬴修遠的目光不斷在屋內巡視。
酒樓的第一層坐滿了人,而二層就僅坐了寥寥數十個人,可以看得出,這些人應該就是他們各自族內的首領。
酒樓內的人打扮大都差不多,以嬴修遠上一世見過的苗族那種穿著為主,其中夾雜著少部分人,穿的和街上普通平民沒什么兩樣。
走到酒樓中間,嬴修遠抬起頭打量著樓上那十幾個不斷側目向下看的人。
“事先聲明,我對于你們虞淵護衛的首領之職沒什么興趣,這次我之所以召集你們來,是為了找回蜀山的至寶,以及救下——虞、子、期。”
“而為了防止此次的計劃出現什么問題,也為了防止行動的時候有人不聽指揮...”
說到這里,嬴修遠頓了頓,一招手,拿出了蚩尤劍插在地上,然后繼續說道:“現在由我來做你們的指揮者,有異議的,可以選擇擊敗我。”
話罷,嬴修遠的衣服突然開始無風自動起來,一股龐大的真氣壓在了酒樓中,除了石蘭的每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