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來時的經驗,在嬴修遠的帶領下眾人很快來到了隴西境內。
看到好幾千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長城外,士兵們瞬間慌了神,自當年蒙恬擊退了月氏和狼族,還滅了許多小部落后,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犯秦國了。
一個將軍站在長城上,納悶的看著下面的騎兵,就在幾天前這伙人曾經來過,他也曾和他們的頭領見過一面。
但是因為秦王曾經下過死命令,不許城外的胡人進入秦國,所以就將他們打發走了,好在他們也比較識趣并沒有和他們發生什么沖突。
城上的將軍皺著眉頭,突然在那伙人的中間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見到的人。
嚇的他趕緊召集了士兵,出城將那伙人給圍了起來,看到那個小祖宗安然無恙,守城的將軍長出了一口氣。
“快點將我們的公子給交出來繞你們不死。”守城的將軍正喊著,嬴修遠騎馬走了出來。
“將軍不必害怕,他們現在已經盡歸我的麾下了,屬于我大秦的將士。”
雖然他見過嬴修遠,但是守城的將軍還是再三確認他的身份才敢將這伙人給放進城內。
安頓好這些人后嬴修遠帶著克里昂和眾人認識了一下,然后將月氏的地圖和去月氏的路線圖交給了諸葛亮。
夜晚,為了慶祝開通了這條絲綢之路,眾人在嬴修遠的府內舉行了一場慶功宴。
宴會之上,嬴修遠將酒窖中藏的酒全都拿了出來,克里昂也是個嗜酒之人,如此美酒更是讓他不顧傷勢一直喝到醉倒為止。
與此同時,秦國咸陽宮內嬴政終于批閱完了今天一天繁重的公務。
就在秦王打算回去自己的寢宮,喝幾口嬴修遠派人送來的美酒時,趙高彎著腰走了進來。
趙高將東西交到了旁邊小太監的手上,隨后跪了下來,“拜見大王,這是大王派奴婢所查的六公子最近的動向。”
秦王接過小太監手中的紙張讀了起來,嬴政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深。
嬴修遠到了渭源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里他先是改制,然后又建立了“學校”和“醫院”,最近幾個月又去了一趟大漠,回來的時候還順便帶來了一支騎兵。
這幾件事讓秦王無論怎么看都感覺荒唐至極,但是他也不是一天兩天摸不透嬴修遠的行為了,將手中羅網的密報放了下來,看著跪在下面的趙高。
“趙高,燕國的使臣已經到了嗎?”
趙高行了一禮說道:“稟大王,還在來的路上。”
燕國的易水河畔,荊軻正在和墨家的眾位首領們一一告別。
燕丹從墨家弟子的手中捧過了劍匣,交到了荊軻的手中,“你身上的‘殘虹’是一把足以屠龍的劍,但是它卻太過兇戾了,徐夫子的母親為你專門打造了一把匕首用來奇襲。”
荊軻打開了劍匣,里面放著一把短小的匕首。
匕首表面上看著平平無奇,但是月光下反射那一抹寒光卻讓人不寒而栗,即便只是捧在手上都能感覺到它的鋒利。
將匕首卷進了卷軸之中,荊軻抬起來頭看向燕丹,“這柄匕首有名字嗎?”
“還沒有,這個匕首才剛剛鑄成,我派專人用藥淬之,現在這把匕首見血封喉,吹毛斷發。”
荊軻攥著手中的卷軸,將它舉到了胸前,“既然如此,那就叫它‘徐夫人匕首’吧!它將會隨著割下嬴政的頭顱而揚名天下!”
告別了燕丹,荊軻走到了高漸離的面前,此時高漸離的眼眶中已經微微有些濕潤了,高漸離直接一把抱住了荊軻。
“大哥,你一定會成功的。殺了嬴政那個狗賊,完成你的理想!”
荊軻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憋了回去,雙手拍了拍高漸離的后背,“放心吧,你大哥我可是號稱:五步一殺,百人不當的醉仙。”
接著荊軻來到了雪女的面前,荊軻緊盯著雪女的眼睛,“阿雪,我們不知道你在趙國到底經歷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小高他對你是真心的,他比所有人都深愛著你,他...”
荊軻的話讓雪女的眼神變的躲閃了起來,她不敢直視荊軻的眼睛,更不敢看身旁的高漸離,直接打斷了荊軻說道:“大哥,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這件事就不要在提了。”
高漸離聽到雪女的回答,眼神逐漸黯然了起來,強顏歡笑道:“大哥你就不要在逼阿雪了,不管最后阿雪如何選擇我都尊重她的決定。”
荊軻暗嘆了一口氣,他的內心很希望能看到雪女和高漸離這對金童玉女在一起。
雪女雖然每次都以曾經立下過誓言為借口拒絕高漸離,但是大家都知道雪女不接受高漸離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
雪女屋內最為珍惜的那盤殘局,還有掛在雪女胸口那枚刻有秦國文字的玉佩。
荊軻曾經好幾次見到雪女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盯著它們出神,臉上的神態是她對所有人都未曾流露過的。
荊軻也一直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高漸離,作為他最好的兄弟,他知道高漸離究竟有多么深愛著雪女。
和其他人一一告別后,荊軻上了船看著河邊的墨家眾人,“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聽到荊軻那悲壯之詞,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淚水,荊軻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轉過身去。
荊軻的身后響起了一陣筑樂之聲,,他知道這是高漸離在給他送別,然而這首筑樂并不是高漸離最拿手的那首“陽春”,而是一種變徵之聲,那筑聲中充滿了悲壯激昂。
緊接著雪女的蕭聲也傳了過來,蕭聲和高漸離的筑聲相互映照。
荊軻再也忍不住了,眼角的淚水慢慢滑落了下來流進了他的嘴里,這是他第一次從自己的眼中嘗到如此苦澀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