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如夢初醒,砰砰兩拳,擊飛撲近的兩個猴精。
猴精巨大的身子在空中翻轉,如回旋鏢似的又繞了回來。
大牛咬咬牙,張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牛吼。
吼聲如雷,正面撲來的兩個猴精,瞬間爆為血雨。
大牛恢復人形,半蹲在地,喘氣如牛。
魏和拍拍大牛的肩膀,道:“死別再正常不過,習慣就好了。”
這樣的安慰讓大牛很懵逼,反問道:“要是我和老豬死了呢?”
“大牛,別咒俺。”朱有味怒極。
魏和笑道:“誰殺你們,我便殺誰。”
如此敷衍的話,卻讓大牛感動得熱淚盈眶。
“話是如此,但老豬俺還是想獲長生。”朱有味也在抹眼淚。
一行繼續上路,前往掌心空間所指的地方。
盡管前路未知,魏和還是愿意相信,那光點閃爍的地方有大機緣。
他的竹筆已經破裂,很難經得住超強的戰斗,如果能在這通天道場找到一支神筆,就很完美了。
既然是通天道場,說不準能在這里找到通天筆。
“吼。”
前方的林中,陡然沖出一頭巨獸。
那巨獸長著兩顆腦袋,身披堅硬的鱗甲,烈日下銀光閃閃,雙人合抱的大樹,被其一頭撞倒,龐大的樹冠直朝眾人砸來。
大牛化作牛魔,向前撲出,雙臂抓住樹干,用力將整棵大樹扔向那巨獸。
巨樹砸到巨獸身上,就如撓癢癢一般。
但在巨獸的眼里,好似看不到魏和等人,一步跨出,越過山溝,閃進了對面的山林中。
一棵棵大樹跟著倒下,驚飛的宿鳥尖叫著飛起。
朱有味躲在大牛身后,嘎聲道:“啥情況?”
數道劍光隨后從林中掠出,迅速追向對山。
大牛道:“敢情是有人在捕獵。”
那巨獸明顯實力不俗,卻被一群修士追著,惶惶逃命。
魏和再開掌心空間,看到那光點,距此很近,再翻過幾座山頭,應該就會到達。
前方或許還有巨獸,也有人類修士,潛在的危險隨時都會降臨。
三人小心翼翼地翻過數座山頭,果不其然,前方地勢開闊,一座城池靠山而建,城外密密麻麻聚滿人類。
城樓城墻都是黑色的,高達數十丈,表面刻有神秘道紋,將那血色的城門映襯得更加醒目。
有一些修士嘗試進城,但剛靠近城墻,就有光箭射來,即便是結丹修士,也抵擋不住,慘被射殺。
城外聚集的修士,少說也有三千人。
“就算那城中真有大機緣,也沒咱們的份。”朱有味一眼就看得很清楚,轉身說道,“咱們回吧。”
大牛對大機緣沒有興趣,魏和傳他的九牛神功,到現在他都沒入門,感覺他只要專攻此術,也可無敵。
魏和棄劍步行,混入人群里,很不起眼。
周圍的修士成群結隊,竊竊私語,討論的都是城中可能存在的機緣。
“咱能進入通天道場,必能有所斬獲。”
“茍兄所言甚是,別人吃肉,咱能啃啃骨頭,也是好的。”
耳邊聽著各種妄自菲薄的話,魏和來到一個落單的青年修士身邊,笑問道:“這位道友,敢問這通天道場是何來歷?”
“道友莫不是在開玩笑?”那青年修士瞠目結舌。
魏和嘿嘿笑道:“我們是從外地來的。”
那青年修士更加無語,大唐國土遼闊,只這朱雀府,就大到了凡俗難以想象的地步。
整個大唐的修士,沒有不知道通天佛祖的。
若魏和是從別的國家來的,打死青年修士都不會相信。
靠凝氣四層的修為游走諸國,就是傻子白癡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
那青年修士背過身,不再理睬魏和。
他的修為,赫然在筑基初期。
事實上,站在這里觀望的修士,絕大多數都比魏和修為高。
越是靠近城門的人,修為越高,他們多是一個門派或家族的大能,攜帶眾多弟子,陣仗非常大。
只要城門打開,他們能在第一時間進城,搜刮法寶和術法。
若通天佛祖將傳承藏在此城中,他們也最有機會得到。
那些元嬰公,只是遠遠看著,就讓魏和心神劇顫。
在魏和左前方很遠的地方,紅楓坐在一塊石頭上,耳聽八方。
眾修士間的竊竊私語,紅楓都聽得一清二楚。
遽然,有一群身穿錦衣的公子哥走過來,看到紅楓落魄的樣子,俱是發出嘲諷的笑聲。
紅楓繼續傾聽,將那刺耳的笑聲拒之耳外。
正前的錦衣公子哥,缺了一只耳朵,相貌猥瑣,朝紅楓吐了口痰,揶揄道:“通天佛祖的傳承,你這野種叫花子也配?”
紅楓閉上眼,視若無睹。
那公子哥拔出佩劍,怒道:“野種,本公子跟你說話,你這是什么態度?信不信本公子一劍…”
紅楓霍然睜眼,起身朝那人走近,仰起脖子笑道:“紅鐘,有種你就捅。”
“真以為我不敢?”那叫紅鐘的公子哥舉起劍,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紅楓冷笑道:“不捅你就是烏龜。”
紅鐘長劍一揮,快速刺向紅楓的喉嚨。
旁側的一個圓臉公子哥唰的拔劍,攔下了紅鐘致命的一劍。
“紅鐘,你冷靜點。”圓臉公子哥勸道,“殺了紅楓,你我都性命難保。”
紅楓雖是紅家支脈,但體內也流著紅家老祖宗的血,紅家家訓講究以和為貴,族人自相殘殺,被定為重罪。
紅楓揶揄道:“難成大器的綠烏龜。”
紅鐘怒極,撥開圓臉公子哥的長劍,劍尖一道寒芒射出,嗡鳴震天。
紅楓早有防備,翻身避開,劍芒威勢不減,嗖的一聲洞穿了后方一個年輕人的腦袋。
那邊的修士頓時亂作一團。
紅鐘有點懵,隨即怒道:“野種,你居然敢躲?”
“我只知道你闖禍了。”紅楓雙臂抱胸,隱入人群。
紅鐘想去追,卻被一群修士團團圍住。
那群修士為首的是個臉有刀疤的中年男人,眸光冰冷,赫然是個結丹侯。
紅鐘面無懼意,冷聲道:“爾等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當然是殺人償命。”一個年輕修士義憤填膺,口水亂噴。
紅鐘被這話給逗得哈哈大笑。
那年輕修士怒道:“你笑什么?”
“就他那賤命,也配跟小爺并論?”紅鐘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那姿態任誰看了,都想狂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