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nako的制鞋師之路(五)
“因此，只要知道了這一點，就能品味出味增湯的不同味道，而不會一上來就認為它們都是高湯粉兌出來的。”
“你說的這些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用‘一事通萬事通’描述非常合適不過了。”
“嗨咦，當然可以。”
nako收回視線，左手指尖挑起臉頰邊上發絲，撥弄到了耳垂后方，她笑了笑。
“還有，冒昧的問一下，雖然只有今天一天不好判斷，但是您覺得我可以成為制鞋師嗎？”
其實一天就成為大師，這顯然不是現實的一件事情。
nako想著就瀧一自己，從萌生出要做鞋子之前。
他為父母，為妹妹只是擦鞋和擺放這兩件事情，琢磨了好幾年才總結書一套屬于自己的技巧和理論。
這些技巧與理論在后來制作鞋子的時候被很好的運用了進去，使之經由他之手誕生的鞋子會具備難以言明的美感與勃勃生機。
所以，自己會成為像他那樣的人嗎？好像很難...
因為，nako眼里的Taki桑是在任何的領域，一旦只要決定去做了，總會輕輕松松的做到完美的類型。
就在她認為自己已經想出答案的時候，川野浩司開口道。
“這真的不好說，畢竟這不是一個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這個行業也并非如此。”
他指著斜對面開設的一家鞋店繼續道“如果要自己開店的話，還需要響應的經營能力，并不是只會制作鞋子就行了。”
“啊？說的也是啊...”nako內心嘆了口氣，撅起粉潤的小嘴“果然還是不行嗎？”
但是社長卻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場轉折“不過，制作鞋子的能力是一大前提，沒有這種能力，后面的事情全都面談。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只要仔細的系統的去學習，不談掌握這門手藝精湛到什么地步，為你的朋友去制作出一雙鞋子是沒問題的。”
此前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后面一雙鞋子的誕生，這像極了nako她此刻正處于學生時代的年齡，在經歷升學考試的緊張之前會被老師瘋狂的要求刷題，為的只是應付那些考試里的幾張試卷這么簡單。
“我不會輕易打擊你的積極性，雖然在此之前，我這里的確出現了一位天賦很了不得的人。
像他那樣在接受教育之前就已經自學制作鞋子，還把作品帶到我這里展示的簡直是鳳毛麟角。”
“那個人，是您嘴里之前說的那位嗎？Taki桑？”nako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就是他。”川野浩司深以為然的抿著嘴唇，背著手走到窗前。
這隔著一層玻璃之外的世界，正以虛影流動的形式，不斷的映襯在他的這雙眼睛的瞳孔上。
他看起來像一位智者。
“Taki桑在結束完第一天的入學體驗的時候，跟我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說：很多來這里學習的人，其實心里都存在這一個疙瘩。
我問他怎么說，他回答，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無法適應學校的這種環境。
因為不愛上學，所以很難接受別人給自己灌輸的東西，上課的時候總在和自己的沖動作斗爭，以防自己下一刻就直接踢開桌子和椅子跑出去。”
Nako的聽的入神不已，情不自禁附和“我也有過這樣的時期呢”
“后來我用他的這種觀念來觀察來這里一日體驗的一般人們，發現很多人都中了。
我將這些結果告訴他，他只是笑了笑說，在很多年前那時的他自己也是因為討厭學校與自己格格不入的環境，所以才一直在自學很多領域的道路上摸索，漸漸走遠。”
“嗯”nako微微點頭，之后陷入了沉默當做。
Taki桑也有過這樣叛逆的時期嗎？不愛上學？
記得Sakura曾經說過他的成績從小學開始一直到大學，始終都保持著名列前茅。
所以年年評選的風云人物總是少不了他這種人的存在。
長相出眾的人一定是學霸，這種在很多人身上體驗的固有偏見。
放在瀧一這里，反倒是成了理所當然的一種肯定。
“那...為我付了學費以后也會出現這樣的情節嗎？”
“目前來看的話，你是直接抱著想要給重要的一個人做鞋子的想法進來的。
在我之前講解的時候你很認真的聽講，在這一點上你就和那些人不一樣了。”
說著說著，川野浩司語氣停頓了一下，隨后以慢條斯理的說道。
“而且，你選擇跟我們取得聯系，說明對于那些擔憂。
盡管沒有最終解決疑惑，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吧？”
的確是給自己給出了答案，猜得很準。
Nako握緊了放在腿間裙子上的雙拳。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一段話：假如是天壤之別，那就無所謂了。”
川野浩司重新坐了下來，并要求這里的職員給nako端來一份蛋糕。
“什么意思？”
憑心而論，在自己因為一個很不錯的話題而深陷進去的時候，即使是蛋糕這種美食都無法對自己產生任何的動搖。
Nako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并握著銀勺低聲道。
“舉個例子，在初中與高中，老師與學生之間看不到所謂的實力差距。
老師基本上就是照本宣科，課本上沒有的內容，在教學輔導書上也能找到。
因此，即便和老師面對面，學生也不會覺得他擁有自己所觸手不及的非凡能力。”
差距嗎？Nako仿佛天生對這個詞擁有敏感的體質，只要一聽到“實力差距”，便會想起每一屆的選舉結果。
還有就是，當初在加賀屋與瀧一暢談未來要考東京大學的目的這個話題時，nako曾經問過“大學，和高中初中有哪些不一樣的地方？”
“或許吧...”
一邊回想著瀧一的回答，nako用懵懂又呆滯的視線凝視著川野浩司，期盼著他的回答。
“不過...大學和專業學校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川野浩司舔著干燥的嘴唇，咧開嘴角“Taki桑是在國中時期就來到我這里進行學習的，后來在他考大學期間問過我‘大學和中學有哪些不同’，他希望我可以做詳細的說明。”
“所以？？”
“應該說，最大的差別就是專業知識這一塊，老師與學生在知識和經驗上有著壓倒性的差距。學生每天都會很直觀的感受到這種觸動，所以在接受老師的教導或許就談不上痛苦了。
甚至有可能說，如果不努力的跟上老師，就會隨時被甩掉，然后也沒空在意那些細枝末節。當然，這也就不存在厭學的問題了。”
他攤開雙手，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但很奇怪，他的表情又顯得十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