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二人便是遵義情報部的探子了,代號布谷鳥、禿鷲。
其實早在羅京周、王倫、石勝一行人離開水西的時候,就已經被遵義情報部的探子給盯上了,只是一路上情報部的盯梢人員換了好幾撥,沒讓他們發現而已。
“接應的大軍應該快到大關了,今晚必須想辦法進城!”王倫看著被圍困得死死的成都城,面色有些沉重的說道。
羅京周聞言點了點頭,緊皺著眉頭有些疑重的回道“只是有些奇怪,南門這里什么時候也被遵義的明軍圍困了?”
“如果沒有明軍在這里才不正常吧?不過不管那么多了,我看過了,所以城門里就南門這里防守最弱,這里是我們潛進城最好的地方了。”石勝卻是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聽到石勝的話,王倫也贊同的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另外,不知你們有沒有發現,防守這里的明軍與其他幾門的明軍有些不同,看上去要散漫很多。”
“雖說如此,不過我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羅京周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松開,看著面前的城門,總感覺有些許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想不起來。
王倫聞言面色有些沉重的說道“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其他幾門的情況想必你們也清楚,如果奢大王要殺出城來,這里便是唯一的機會了。”
“算了,我們還是想想該如何潛進去吧!”想了半天,羅京周還是沒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便搖了搖頭說道。
后面不遠處,確認不是逆光后,布谷鳥、禿鷲二人小心翼翼的舉著望遠鏡順著羅京周三人的視線向成都城看去。
“這南門的應該是土司兵吧?”雖然防守南門外的軍士穿著明軍統一的盔甲,羅京周沒能發現的異常,但眼尖的布谷鳥卻是看出了那些士兵的些許不同。
禿鷲聞言也仔細的看了看那些兵士,好一會兒后才說道“確實是土司兵,好像是酉陽冉躍龍的兵馬。”
“要不要通知大人?”布谷鳥聞言確認了的確如禿鷲所說后,想了想便問道。
聽到布谷鳥的問好,禿鷲沉思了一會兒后搖了搖頭回道“不用,既然他們駐守那里了,想必已經經過大人的允許了,對公子的計劃不會產生什么影響。”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相反,我倒以為,他們不但不會影響到公子的計劃,反而會起到意料之外的作用。盯緊了,如果不出意外,那幾只夜貓子今晚就會混進城了。”
而就在王倫三人和遵義情報部的布谷鳥二人觀察南門外的土司軍營的時候,帶病在軍營里的冉躍龍和白再香、冉天育、冉天允、白再英、白再筠、白邦銘幾人卻在為剛接到的來自黎文海的一個怪異的軍令疑惑著。
“夫君,這黎副總兵讓我們放松警惕,這不是讓叛軍有機可乘嗎?”白再香見大家都沉默著,便直言不諱的說道。
“父親、姨娘,孩兒倒覺得黎大人此舉怕是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在里面。”見有人打破了沉默,冉躍龍嫡長子冉天育便開口說道。
冉天育和冉天允二人皆是冉躍龍的嫡子,見大哥冉天育開口,冉天允也連忙贊同道“孩兒也和大哥一樣的看法,這道軍令明顯的是要放什么人進城或者出城。”
見自己的兩個孩兒分析得有理有據,冉御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把目光看向了有軍師之室的酉陽土司衙門總管白邦銘。至于白再英、白再筠姐妹二人,冉躍龍知道她們一向以他庶夫人白再香馬首是瞻。
白邦銘見狀,沒有直接分析,而是笑吟吟的問道“敢問大人,您真的想好了嗎?”
冉躍龍知道他問的什么,想也不想的便回道“你也不必再勸了,想必你也知道,改土歸流勢在必行,我們只能受著,此次出兵我是經過深思熟慮了的,如果不出兵幫著平叛,恐怕等黎文海平定了奢崇明,馬上便會向我們出兵了。”
聽到冉躍龍的回答,白邦銘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咱們也不必猜測黎文海這道軍令的用意了,照令執行便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還會有后續。”
“也罷,那便傳令下去吧!”冉躍龍聞言,立馬便向白再香吩咐道。
“奢大王,以上便是我家大王的計劃,只要您能到達大關,后面的安全便交給我們水西了。”趁著昨晚駐守城外的酉陽土司兵“松懈”的時候混進城來的王倫三人,在奢崇明一早議事如何處之的時候,恰好到來,向奢崇明一干人等細說了安邦彥和奢寅的計劃。
奢崇明聞言還在沉思,都御史袁升龍便問道“敢問來使,我家大王到達水西后,后續安排又當如何?”
聽到袁升龍的問題,奢崇明也是心中一動,隨即也把目光看向王倫、石勝二人。
王倫、石勝二人聞言相視一笑,石勝上前一步朝奢崇明拱手回道“我家大王的意思是,如果奢大王到了水西,我家大王便自去封號,號四裔大長老,遵大王您為大梁王,共謀大事!此外,到時兩軍合二為一,合兵全力進攻永寧,為大王您奪回祖地不在話下。”
聽石勝什么一說,奢崇明頓時有些心動,不過他沒有立馬下決定,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隨行的羅京周。羅京周是奢寅的心腹,是他們奢家自己人,奢崇明此時只信他。
羅京周見奢崇明看向自己,知道對方是詢問的意思,便連忙拱手回道“回大王,石勝所言確是世子與安大王商議的結果。”
確認了消息的真偽后,奢崇明便笑了笑,對王倫、石勝二人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容孤細細考慮一番。”
“全憑大王做主!”王倫石勝二人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后,便齊聲拱手說道,隨即便同奢崇明安排的內侍一道退了出去。
等王倫二人下去后,奢崇明才面色沉重的向下面的官員問道“各位以為如何?”
“回大王,微臣以為,等我們去了水西,到時他安氏說話算不算,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奢崇明話音剛落,成都府知府徐凱便急不可耐的回道,他的意思還是主張死守成都,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