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是在病房里醒來的。
沒有看見白鳥真紀,醒來后不久,大群的醫護人員開始涌入檢查,隨之是警察進來問話。
安娜冷著臉保持著沉默。
“現在來看,昏迷原因依然是不明,好在,病人已經醒過來了,也許是心理因素,我不建議警方在這種時候審訊。”
醫生如此說道。
安娜在病床上,冷眼旁觀。
熱鬧之后,人們接連散去,醫生囑咐靜心安養,病房再度安靜下來。
不過,這地方的環境總比監獄里好。
也不知道白鳥真紀怎么樣了。
已經跟雪代子通過電話,讓她不要擔心。
這會應該是去上班了。
病房外,倆位警察站崗,二十四小時不停。
精神有些困倦的安娜翻了個身,靜靜的睡去。
監獄里,白鳥真紀也在心寬的呼呼大睡,一點也沒擔心的意思,講道理,這里可是她的地盤,實質上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一教睡到大中午,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吃飯,叫看守倒了一杯水后,等著飯點開飯。
還蠻享受的。
這時,一位警員來到白鳥真紀眼前,隔著欄桿小聲道:“BOSS。”
“只有你過來啊。”打著哈欠,白鳥真紀困乏失望道。
“白鳥那家伙帶著人走了,都快忙瘋了,現在只有我過來。”小伙長的很清秀,實際也有三十好幾了,看起來像青澀的愣頭青,其實是老油條。
“什么情況啊?”白鳥真紀說道:“去給我買瓶咖啡,要羅多倫的。”
“出大事了,BOSS,外面已經鬧翻天了。”
“少廢話,快說。”白鳥真紀說道。
“部長失蹤了!”小伙壓低聲音道:“人都外派出去找人了,根據現場看,毫無疑問是惡性綁票。”
安娜那家伙...
白鳥真紀嘴角直抽...
“找到犯人了嗎?”
“還沒有,樓層監控被一夜之間全部破壞。”小伙說道:“室內有搏斗痕跡,部長受傷了,但是,具體是怎么綁走的,依然是個迷,不過根據路政的監控,犯人是開著部長的車離開的,但是,監控也沒拍到犯人的照片,沒人開的車在路上跑,你相信嗎?”
“也許是人矮,沒拍到。”白鳥真紀含糊吐槽道。
“BOSS你說什么?”
“沒什么。”白鳥真紀問道:“找到部長了嗎?”
“也沒有。”小伙說道:“不過找到了車。”
“車?”
“正在東京灣打撈。”小伙說道:“真狠啊,犯人,希望車上還能留下什么線索,行車監控。”
“沒戲的吧,犯人不會留下這種線索。”白鳥真紀打著哈欠說道:“現在這事誰管的,還是我們搜查一課?”
綁架這事就是搜查一課的活。
“還是我們搜查一課,不過是白鳥敬負責。”小伙說道:“現在只有等到綁票犯提要求了。”
術業有專攻,他總務課也沒這方面的業務員啊。
安娜不會傻到跟警方提要求釋放安娜跟她吧,白鳥真紀想到了這一茬。
覺得這事現在好像不靠譜。
越鬧越大了...
不過,她白鳥真紀就是共犯,為今之計只有裝聾作啞,再說了,這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一般人壓根就不會信。
安娜可是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不過,boss,托這件事的福,你的事現在暫停下來,白鳥那小子也沒空監視我了...”小伙說道:“一些對你不利的痕跡我已經連夜抹削了,現在怎么辦。”
“給白鳥那小子一點好看。”
“老規矩?”
“老規矩。”白鳥真紀說道:“出工不出力,讓白鳥那小子頂包,辭職謝罪。”
“了解。”
“去買咖啡。”
“BOSS你這招妙啊,等到白鳥那小子焦頭爛額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再英雄出場,救出部長。”小伙說道:“我會通知兄弟們的。”
“別瞎說,我沒有。”白鳥真紀說道,不過,還能這樣嗎,白鳥琢磨開來。
好像行。
只要安娜松口。
“我懂,BOSS。”小伙表忠心道:“搜查一課只有在你的帶領下,才能越發光榮。”
講道理,美女上司跟傲慢的動不動破口大罵廢物的帥哥上司,你選誰。
再說,白鳥真紀不光是從搜查一課升職的,早就是一家人,同事已久,而且還好說話,懂做人,很多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些許的縱容讓下屬很自在,還混的開,自身也有能力,有背景,懂得維護自己人頂黑鍋。
而不是甩黑鍋。
為了以后自己的舒心日子著想,這樣的老大怎么樣都要撈。
再說,本來就是屁大的事。
由于刑事課的特殊性,很多時候都不能死板的講規矩來破案。
課里很多熱血型刑警,動不動就對罪犯實施人身威脅型逼供,這種情況是不合規矩的。
上頭就動手更是家常便飯。
工資都不夠扣的。
“行了,行了,去干活吧。”白鳥真紀嫌棄道。
所以,白鳥真紀壓根就不是一個講規矩的人,只要能破案,要她接受安娜的合作,是很正常的選擇。
“BOSS,還有一件事,外面的媒體是你的人?”
“媒體,什么媒體?”白鳥真紀奇怪道:“他們知道部長失蹤案了?”
“不是。”小伙說道:“他們是為你的案子來的,要曝光這件案子的內部情況,是什么原因致使你泄密案情給一位十七歲的少女。”
“一大早就來了,堵在警局門口。”
“今早報紙標題都起好了,被牽連的無辜花季少女警局內部的權利風云。”
“看來媒體都認為泄密給十七歲少女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很荒唐的理由。”白鳥真紀沉吟道。
安娜她還真不是無辜的。
白鳥真紀這個當事人很清楚,她,白鳥真紀是被武力脅迫的。
可是沒人信啊!
“警方干的荒唐事還少嗎,總能找到攻擊理由。”小伙說道:“雖然輿論對你是有利的,不過影響警方形象,上面怕是有想法。”
“就怕沒想法。”白鳥真紀說道:“把部長的案子不小心透露給媒體。”
“boss?”
“做的漂亮點。”
“了解。”
看著下屬離開的身影,坐在床上的白鳥真紀眉頭緊皺。
暴風雨將臨。
“真是會惹事呢...”
安娜...
外面,已經鬧翻了天,誰能想到,這會是一個十七歲少女一手點燃的。
那么,接下來...
“長谷川會怎么行動呢?”
白鳥真紀擔心的正是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