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精神掃描一遍,掃描出大致的建筑內部分布地形圖。
不同于一般小說里精神掃描或者神識的非凡強力,所到之處巨細無遺,安娜的精神掃描只能掃出大致的地形結構、物品外觀以及甄別有精神活動的生命單位,但具體到這個單位長什么樣,穿什么衣服,或者一本書里都記錄了什么內容,電腦里有幾個T的珍藏,就很模糊了。
這項能力主要是防迷路以及鎖定大致目標。
但在本店大樓遭遇了阻礙。
結界之類的東西阻礙了安娜的探查。
超自然環境災害總務部。
棲身于警視廳系統內部的特別部門。
下設超自然災害搜查支援課,超災突發事件對策課,超災特別反應救助課,超災重機課,超災特別機動課,超災調查課,超災要員警護課,超災組織犯罪對策課,超災物品收容處理課,超災國際搜查共助課,等等...
由神社,寺廟,陰陽師家族等組成的龐然大物。
安娜找到警視廳附近一處飲品店,買了一杯奶茶,坐在角落處,下一秒,發動了術,雙眼泛起無神的光澤,失去了焦距與高光。
陰神之術 又叫靈魂出竅。
光憑念動力絕對辦不到類似的事情。
陰神之術是靈體出竅,常人無法察覺看到的術。
安娜還有一種陽神之術,是常人可見,能如正常人行動干涉現實的術。
同樣的是,倆種術都很危險。
陰神化的安娜離開軀體,穿墻而過,無視了車來車往的街道,徑直穿流而過,到達警視廳,從正門進入,辨別方向后,直奔搜查一課的辦公區域。
大部分人員在外面跑案件,辦公室里的人員并不多,文員的小哥上班之余偷懶看劇,安娜走身后經過時,心念一動,念動力直接使其強制退出了頁面。
小哥懵逼的看著電腦屏幕,屏幕上,鼠標移動,辦公軟件從任務欄直接彈出,開始尋找調取內部資料。
第一反應是懵,第二反應是電腦病毒,嚇的小哥直接拔了插頭,起身慌張的大喊大叫的跑掉去找技術部。
見這樣行不通,安娜手上又沒密碼,開別的電腦也是徒勞,只好轉身就走。
轉而尋找適合的人,進入一間辦公室時,找到了目標。
搜查一課的課長主管。
作為老大又不用勞心勞力的跑案子,在相當于重案組的地方,一位看起來嬌滴滴的女性還是有些違和。
警銜是警部,只差一級就是相當于警署署長的職位,相當于大隊隊長。
看名牌叫做白鳥真紀。
不過,她看起來跟一般嬌滴滴的女性截然不同,職業性質的利落偏短發,身穿的便服套裙也掩蓋不住衣服下發達的四肢肌肉,面容成熟又威嚴,不茍言笑的嚴肅氣質,眼神鋒利如刀也不失溫和。
是一位性格看起來強勢堅強的現代職業女性,英姿颯爽。
此時她正埋首辦公,全神貫注。
安娜仔細記住她的臉,轉身退出房間,返回自己的身體,在飲品店里,抱著一杯奶茶沒動,耐心的等待。
中午一點時分,白鳥真紀出了警視廳。
趕在其開車離開前,安娜在露天停車場攔住了百鳥警部。
“你是誰?”白鳥真紀對于安娜的阻攔很是詫異,但是下一秒,這個疑問無果而終,她失去了意識,又沒有失去意識,仿佛夢游一般,僵硬無神的站在原地。
臉上一片掙扎之色。
安娜皺眉,冷聲說道:“硬漢,放輕松,不要掙扎,越掙扎越痛苦。”
精神控制。
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白鳥真紀的臉上,掙扎之色漸漸濃郁,額角脖頸青筋暴起。
“不想腦漿爆裂的話...”安娜寒聲說道:“放輕松。”
鼻血順著鼻孔滴答流出...
見狀,安娜眉頭皺的更深。
再這樣僵持下去,她只能放棄這個目標,另找一位意志不堅定的。
但是,下一秒,白鳥真紀的臉色平靜下來,她放棄了精神抵抗。
看來腦漿爆裂這句話起效了。
安娜打開車門坐上后座,對著車外呆立的白鳥真紀像個女王般命令道:“殺人魔田中信的全部資料,盡快給我找來。”
聞言,白鳥真紀就要離開。
“等等。”安娜喊道。
搖下車窗,遞出一包紙巾說道:“擦擦鼻血。”
白鳥真紀木然的接過,擦掉鼻血,轉身離開,再回來時是半小時后,手里拿著一包封袋的文件,上車遞給了安娜。
“開車。”
說著時,安娜撕開封裝,取出文件。
白鳥真紀沒動。
“去車站。”安娜頭也沒抬直接吩咐道。
車輛啟動,安娜低頭翻閱著手里的資料。
照片與文字記錄,案情很詳細。
很快,抵達車站后,安娜下車離開匯進人群里。
身后,解除了控制的白鳥真紀茫然的看著車外的環境,一低頭,看見襯衣套裙上不顯眼的血點,眼瞳一縮,深深的吸氣后,隨即心理素質良好的鎮定下來。
安娜并不介意白鳥真紀知道這些遺留的首尾。
不過,這種事是事從權宜,要盡快建立自己的眼線與情報網絡了。
不光是灰色人士與官方的人建立合作很有必要。
安娜負責提供破案的功勞,合作者負責收拾首尾掩蓋安娜的痕跡。
如果白鳥真紀能順著這些首尾摸上來,也是有趣的一幕。
坐在人來人往的電車站休息室,猶如遺世獨立的安娜靜靜的翻閱著手里的資料,這件已經結案的案子是一樁大案。
受害者有七人,至今沒有找到尸體。
田中信似乎不是個單純的殺人魔。
案情極為簡單,偵破難度幾近于零,問題在于,田中信的動機是個迷。
殺人動機。
就算是無差別隨機殺人,歸根結底也是有目的殺人,無論是取樂還是自我滿足亦或者變態,只不過這種目的普通人不能理解而已。
警方結案是變態心理殺人。
但說到源頭,變態形成的原因卻解釋不通。
這個家伙是個人生贏家,有美滿幸福的家庭,父母雖然離異,但對他并不是不問不顧,相反,離婚后更顯寵溺,一帆風順的長大,有著前途遠大的光鮮工作以及溫柔可人的女友。
因此,這樣的人突然成為變態殺人犯,是叫周圍的人吃驚以及不信的。
其中,最受沖擊的是其雙親,以至于事后也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面目面對死去的田中信。
這樣的最難抓住,沒有目的性,沒有差別,與死者毫無瓜葛,一切都是隨機性的。
巧合的刺傷長谷川太太,巧合的被長谷川打成重傷住院,巧合的警察偵破。
巧合的只有長谷川一家受到詛咒。
但證據確鑿。
完全沒有余地翻案的那種。
除非...
“更讓我發毛的是田中先生死去時的眼神,總覺得像是在看我身后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
醫院這種半封閉的環境,消息流通很快,特別是,當有死魂存在時。
安娜之前一直在奇怪,當天是什么東西襲擊了自己。
強力到以至于引起了歐多桑與歐伽桑的激烈暴走。
事發當夜,很多死魂莫名消失,僅有一些幸存下來,躲在安娜病房里的,最后也沒逃過歐多桑與歐伽桑引發的大火。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當夜襲擊自己的,前后有倆次,最后一次才引起了大火。
安娜站起身,搭電車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有一些人需要拜訪。
田中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