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運所分析的那樣,游俠團的確沒有更多的資源生存了。
在往常,游俠團的生存方式,大多是去城市里搜刮各種物資。
當然他們自己也進行小范圍的耕種,但收成并不是很滿意,那邊的土壤環境,作物產量并不高。
縱然有o交水稻,各種有機化肥,但礙于范圍限制,田地也沒有一號庇護所亦或是望坡寨大。
但游俠團不缺木頭,
因為距離他們不遠的山下面就是個機械伐木廠,
宗仇帶人清洗一遍之后,伐木廠成為了他們的‘前哨站’,鏈接城市唯一一個節點。
但望坡寨也有木頭啊,而且還不少,寨子周圍便是樹林,因此大量木頭都被游俠團自己給消化掉,制作成武器,再拿出去交易。
他們的箭矢、弩箭、弓,都是木質的,把木棍前端削尖便是箭矢,照樣可以爆掉喪尸的頭顱,
而由于木材資源的充足,游俠團根本不用時時刻刻都想著回收出去的箭矢。
在與望坡寨、一號庇護所交換了食品和各種資源以后,游俠團就能生活的很好。
宗仇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知道游俠團想要順利的走下去,很需要另外兩個勢力的幫助和支援。
因此宗仇大包大攬的決定自己一方來處置這波尸潮。
事實證明宗仇的決策也是沒錯的。
因為想著把尸潮帶到一號庇護所來的望坡寨,馬宮離、大山等人已經死在了張運的槍下。
雖然這件事宗仇還不知道。
由于六萬多喪尸,沖進城市,被復雜浩瀚的城市區域消化掉了它們的進攻,但也造成了過度的擁擠。
城市中心,本來就已經是‘尸擠尸’的地步,
喪尸想是無家可歸的蟑螂或者螞蟻,在城市中心到處肆虐。
游俠團再怎么狂妄也不可能沖進去跟尸潮搶奪物資。
宗仇也知道,城市中心是豐富的資源地帶,如果能解決那些尸潮的話,城市里的東西可足夠游俠團一直這么生存下去。
但是,
宗仇沒辦法。
在消化掉這六萬多頭喪尸之后,擁擠的范圍擴大了,
甚至擴大到了城市外圍。
讓原本游俠團的活動區域遭到了大面積的限制。
很多地方不能再去了,
并不是宗仇不敢冒險,有些區域環境復雜到了極點,還有大范圍的堵車,視野也受到限制,
縱然他派人專門去調查過,外圍游走的尸潮其實可以有效避過,但仍舊不敢這么去做。
在如此復雜的環境,游俠團的戰斗力將大打折扣,
而且沒有誰能在那種地方穩住心態。
每次前往城市里打探消息的‘斥候’回來的時候都是臉色蒼白的恐懼模樣,
好在,
宗仇知道,游俠團的根基在還。
他們有伐木廠前哨站,有制作弓箭弓弩的人才,大量的武器出口到望坡寨和一號庇護所,就可以為他們換來食物和其余物資。
于是,
當一號庇護所開始耕種的這段時間里,
宗仇帶著馬逵,以及一個十人的小隊,開車來到了一號庇護所來。
漸漸的,隔著老遠,宗仇拿著望遠鏡,看見了山河鎮的鐵柵欄,以及里面巡視的人。
“放行!”
咔咔咔…
柵欄門被拉開,放宗仇他們的車開進一號庇護所。
牧暮倒下以后,席路正式成為了鎮子這邊守衛們的干部,
在之前的幾次經歷中,席路也逐漸學會了如何在庇護所生存,以及如何當好一名干部。
雖然他之前一直是個暴躁耿直的老頭兒,但在一月份過完他60歲的生以后,整個人逐漸的沉淀下來。
席路也終于適應了這樣一個生存環境。
他愿意去聽張運、段千里、鄭松他們的話,也愿意待在鎮子里,
他將作為第一線的守衛,幫一號庇護所勘探危險,預防危險,阻擋喪尸。
張運知道,
席路的改變,是通過伙伴的命換來的,
他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雙手插著腰,席路帶著一幫老頭兒走了上來。
當然,鎮子里也有年輕人,盧宮岷和荊州也在其中。
對于這幫老頭兒,宗仇一直覺得很別扭。
一號庇護所是怎么放心讓一群老人來看守重要的大門的。
殊不知就在他們剛剛經過的地方地下埋著地刺,架著電磁炮的軍卡也停放在大門前,做出隨時可以開炮的樣子。
扣動扳機只需要兩根手指頭,那可不用費什么力氣。
而一聽到炮聲,所有人都會跑上來支援。
所以張運放心。
他更放心的是,席路他們這幫老頭兒,起到的作用是示警和放哨的功能。
“你們的負責人呢?”宗仇問道。
他聽見周圍有人拿著對講機說話。
席路跟他握了握手:“歡迎歡迎,請進去吧,他們都在里面。”
宗仇沉著臉,點點頭,帶著他的人順著小道走進營地。
和以往不同的是,宗仇聽見了伐木鋸的‘沙沙’聲,兩旁的田野也有人彎著腰犁地、澆水。
馬逵看了一眼,
他是頭一次跟著團長來這里,
之前都是秦相過來的,
如今秦相那邊有事,他就主動請纓跟著團長過來了。
營地帳篷里,
張運掀開了門簾,
從對講機里他聽到了宗仇等人已經抵達的消息。
段千里和鄭松也各自結束了各自的休息,來到張運邊,在他左右后方默默的凝視著對方。
待雙方領袖見面,握手,宗仇才笑道:“小張兄弟,你們這邊很有活力啊,這是要開始耕種伐木了?”
“沒錯。”張運笑道。
“恭喜。”
張運將宗仇請進了帳篷里。
而馬逵則帶著人站在原地,雙手抱臂的站在那兒。
其余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邊。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鄭松,馬逵指著他的左肩說:“你的手呢?”
鄭松站在對面,于他而言,斷臂曾經被鄭松視為恥辱,但當他漸漸明白當時在庇護所他和大家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怪物以后,逐漸轉變了心態,
鄭松覺得,斷了這條手臂,是他的榮耀,
當然沒有那么濃厚的榮耀感,但這種類似的心,是有的。
于是鄭松淡淡說了一句:“沒了。”
“怎么沒的?”
“被蚊子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