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羅依依
洪流叫來了羅紋，他總覺得深夜里，自己一個人在村長辦公室召見兩個女性不太好，而且還是兩個漂亮的女性，而且還是一對母女。
洪流沒有讓張永之跟著進去，那張永之嘿嘿笑著，露出了一臉大家都是男人、我都懂的表情。
不過洪流也沒有解釋為什么要召見她們母女，洪流也懶得解釋。
進得屋內，洪流讓羅紋給這母女倆解了綁，并且把她們倆嘴上的紙條給撕掉了。
撕掉紙條后，母女倆的臉龐輪廓就都顯現出來了。女兒確實好看，丹鳳眼，瓜子臉，披肩長發，白皮膚，絕對的美女。
尤其是她此時一言不發地瞪著洪流，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洪流坐在主位上，用單純欣賞的眼光看著她。
他確實沒有想到，羅明義那個大老粗，竟然生了個這么水靈靈的女兒。
洪流之所以把她們倆召來，倒不是有什么齷齪下流的想法，而是，他想看看能不能問出來羅明義隱藏的財富。
沒錯，財富。
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猜到，羅明義每個月開采那么多鐵錠，肯定不會全都上交給匈奴騎兵。他一定會剩下一些，偷偷地賣出去。
至于賣了以后得到的錢幣有多少、存放在哪，應該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也就是幫羅明義偷偷把鐵錠運出去的那些村民，不過，洪流估計這些人應該就是帶頭挑事的那幾個村民，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
剩下的村民里，最可能知道的便是他的老婆孩子。
“你的名字。”
洪流終于問道。
不過那女兒冷哼一聲，別過了臉。
洪流摸了摸下巴，覺得有些有趣。
他知道這個女孩恐怕有著很大的敵意，想要讓她說出來財富所在，應該是一件極難的事情。不過洪流倒也不怕，他有辦法讓對方開口。
洪流想了想，決定刺激她一下:“你可知道，你的父親因為勾結外敵，圖謀造反，已經被殺頭了。”
“我爹爹才沒有呢。”
那女兒猛地回過頭來，剛才的話顯然刺激到她了，她瞪著洪流說道，“我爹爹只是為了保護村子不受傷害，所以才跟那些匈奴騎兵交易的。
“他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也正是因為我爹爹的這個決定，我們村子才一直沒有被掠奪，被破壞。
“他才沒有你說的那些罪名呢，都是你還有那些縣衛隊栽贓我的爹爹，是你們胡說。”
“我們胡說？”
洪流卻是輕笑一聲，說道，“你的這些想法，是你的父親告訴你的吧？可惜啊，你只聽到了你父親想讓你聽到的部分。
“那么我問你，你可知道，你的父親，每次給匈奴人上供的鐵錠價值多少？”
那女兒不說話，她應該是不知道了。
洪流也沒指望她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兩千公斤鐵錠，整整兩千公斤鐵錠。在縣城，一公斤鐵錠已經賣到了10錢一公斤。2000公斤，便是20金。
“這就相當于，你的父親每個季度都要上供給匈奴人20金。能夠白白拿到這么一大筆財富，那些匈奴人當然不需要再掠奪你們了。
“這么說的話，你還覺得你的父親是對的嗎？他這么做不是在勾結外敵是在干什么？
“那可是戰爭時期最重要的戰略資源，鐵錠啊。或許，等將來我們大漢和匈奴人打起來的時候，會有數不清的士兵死在你父親上供給匈奴人的鐵錠鍛造成的武器上面，那么這不是圖謀造反又是什么？”
那女兒一下子被說的啞口無言，她以前都是他的父親說什么，她就聽什么，從來都沒有深入地想過。現在聽到洪流這般說起，她便猶豫了起來。
那女兒很想大聲地說洪流不對，但是她又隱隱地感覺洪流說的…恐怕是真的。
“你的名字。”
洪流這時又問了一遍。他雖然能夠“看”到對方的名字，但是他更希望對方自己說出來。
“羅依依。”
羅依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洪流抿嘴一笑。
他知道，羅依依已經動搖了。
“而且，這些年來，你的父親可不僅僅是把鐵錠上供給匈奴人，他一定把多余的鐵錠都偷偷地賣到了外面。
“這一點，僅僅是對比一下你們穿戴的衣服，和那些村民們穿戴的衣服，就能夠看出來了。
“呵，你的父親拿走了本不該屬于他的錢幣，現在，你是不是應該把它們換回來。說吧，你父親貪墨的錢幣都存放在了哪里。”
“存放在…”
被洪流嚴厲的聲音影響到，羅依依下意識地說道。
但是就在這時，她的母親突然說道:“依依，不要說。”
羅依依頓時閉上了嘴巴。
羅依依的母親繼續說道:“村長大人，妾身也覺得自家的夫君做得不對，妾身這么多年來一直跟他說不要這么做了，但是他就是不聽。
“他最后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妾身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羅依依的母親抹了抹眼淚，又說道，“妾身愿意把這些錢財都還與相親們，只是妾身還知道，如果妾身真的這么做了，妾身與我家女兒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到時候村長大人隨便找個由頭處置了我們，妾身也是無能為力啊。
“所以妾身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夠啊。”
洪流的眉毛微微一挑，頗為意外。
他還以為這個婦人什么都不懂呢，只是這次對話里的一個背景、擺設，卻不曾想，原來關鍵的地方在這里啊。
洪流驟然冷笑一聲，說道:“你真的不說？
“你難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們發配邊疆嗎？
“亦或者，你就不怕我把你們兩個貢獻給縣令大人嗎，我可是聽說縣令大人最喜歡漂亮的女性，尤其是母女花了。”
洪流說的惟妙惟肖，就好像他真的知道縣令有這種愛好似的。
不過嘛，反正他和縣令本就不是同一路人，說說而已，無所謂了。
那羅依依的母親沉默不語，只是聽到后面時身體微微聳動，卻好像任命了一樣，仍然不說話。
“你，你敢！”
倒是她的女兒，羅依依一頓足，伸出芊芊玉指指著洪流說道，“你要是敢讓那縣令碰我和我母親一根汗毛，我…我就死給你看。
“到時候，你就別想再得到那些錢幣了。”
“呵。”
洪流被羅依依逗笑了，這女孩，竟然反威脅起他來了，有點意思。
“你說的…還算有點道理。”
洪流的手指敲擊著辦公桌，“為了不失去那筆財富，我就不把你們貢獻給縣令大人了吧。
“但是！
“我的寬容也是有限度的，你們必須證明自己對我有價值，那樣的話，我才會讓你們留下來。
“否則，我就算不貢獻給縣令大人，也是會把你們發配邊疆的。
“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是認真的。”
或許是洪流犀利的眼神嚇到了羅依依，羅依依頓時緊咬著嘴唇，和母親抱在了一起。
那婦人也是皺緊了眉頭，終于，她似乎是下定了某個決心，抬起頭看向了洪流。
洪流一愣。
他感覺他知道了那婦人想要說什么？
這婦人雖然已經生過孩子，但是風韻猶存，而且羅明義沒少給這娘倆花錢，所以那婦人無論是身段、還是皮膚，都保養的很好。
因此她現在，應該是打算犧牲自己，保護孩子。
這對于一般的領主來說，或許會是一個香艷的結果。但是對于洪流來說，這卻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洪流只想要財富、資源什么的，至于女色？不，那是紅粉骷髏，他不需要。
洪流一時間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到時候該怎么回答這個婦人。
就在這時，那羅依依似是也下了很大的決心，比她的母親更快一步走上前來，說道:“我可以接受你的招募，為你工作。”
此話一出，洪流和羅依依的母親皆是一愣。
洪流很快收回思緒，問羅依依道:“你為我工作？
“呵，那你說說，你能干什么。”
“算賬，分配物資。在以前的時候，我就是給我的爹爹打下手的，而且吳老也教了我很多，村子里的好多事情都是我來處理的。”
羅依依說道。
而她的話也讓洪流意識到，他之前的想法恐怕有些偏差。那羅明義應該沒有架空吳平，所有事情都抓在自己手里。而是吳平教導羅依依，主動退居幕后的。
這么說來，吳平似乎和羅明義有很深的交情，所以隱瞞了羅依依的事情。
洪流摸了摸下巴，說道:“既如此，便先這樣安排吧。
“不過如果我發現你的能力和你的說辭不相符的話，我還是會把你們發配邊疆，除非你們愿意拿出那些錢幣。”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羅依依冷聲說道。
然而，洪流已經感覺困頓起來，他畢竟是有傷之人，這么長時間沒休息，當真是有些累了，他起身說道:“就這樣吧，你們兩個住在這件屋子里。
“羅紋，你在門口守著。后半夜的時候，我會讓大壯替你。”
“喏。”
羅紋說道。
就在洪流即將走出村長辦公室的時候，羅依依突然大聲說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但是，你早晚有一天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