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而行的艾瑪與財前葵忽然間發現混亂的風暴逐漸小了下來。
“風停了?”
“我們飛出風圈了嗎?”
就在這時,前方飛來兩道身影,擋在她們面前,又與她們并駕齊驅。
“burner?”艾瑪微微愣了一下。
應該說好久不見了,然而playmaker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貌似自己與的交情并沒有太深。
“好久不見了,playmaker。”
就在這時,的搭檔,那個虛擬形象為藍發少女的女孩說道。
“好久不見?”playmaker面露疑惑,“你是誰?”
“連續兩次被惡靈打敗真是抱歉,”藍發女孩說道,“沒能給你們幫上什么忙。”
“…”看著那一頭有些熟悉的藍發,于是playmaker立刻就知道這是誰了,“你是l?”
“現在是。”財前葵補充道。
隱姓埋名進行隱秘行動嗎?
看著不只是形象,就連id都改了的昔日藍天使,playmaker感慨萬分,但心底還在吐槽,其實也沒變多少。
“原來如此,你是l前輩嗎?”焚魂者說道,“換了個形象之后變得很清爽的感覺,我是playmaker的同伴焚魂者,請多指教!”
“吾名不靈夢。”
“playmaker和他的協力者soulburner嗎?很榮幸見到你們,”艾瑪說道,“擁有伊格尼斯,那么你也是那個lost事件的受害者。”
“是的。”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當然是為了尋找寶藏,”艾瑪回答道,“比如落單的伊格尼斯?”
果然是沖著伊格尼斯來的嗎?
“sol公司?”焚魂者有些恍然,“雇傭的決斗者也不全是彪形大漢嘛。”
“引發lost事件的漢諾騎士已經被毀滅了,”艾瑪說道,“為什么你們還在行動?持有伊格尼斯的你們,打算做什么呢?”
“只是為了奪回朋友弟弟的意識數據。”playmaker并沒有打算將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對他而言,gg這個自稱寶物獵人的女人也很危險。
“意識數據?那么那個人是…”艾瑪想起了更新開服之前與playmaker決斗的那個身份不明人士。
“這種事情交給sol公司來處理如何?”財前葵忽然間開口道,“sol公司的話…我哥哥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聽到財前葵的話,艾瑪心中暗道一聲要遭。
縱然是sol公司的公子,那位神秘兮兮的少年也很少會信任那家公司,就可以看出sol這家公司的水有多深。
現在聽到財前葵這樣一句近乎傲慢的話,心高于頂的兩個lost事件受害者怎么可能會聽她的話呢?
“我們常年受著lost事件的折磨,”焚魂者說道,“sol公司也有著密不可分的責任,要我們將未來托付到他們身上實在是…”
果然,焚魂者接下來的話充滿了距離與不信任。
“沒可能的。”艾也搖了搖頭。
“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問題要我們自己來解決。”
“哈?那伊格尼斯好歹也是sol公司的產品,”說道,“想要自己解決的話,那么好歹將伊格尼斯還回來再說這話如何?”
“如果能得到伊格尼斯的話,也許就能知道其他伊格尼斯在哪了。”自顧自的說著。
財前葵是太過于急功近利了,總想在兄長面前顯示自己,或者是在那個小鬼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
但是很可惜,她選錯了對象。
艾瑪覺得這些對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無論是playmaker還是焚魂者,都是lost事件的受害者,但在同時也獲得了原本就屬于他們自己的伊格尼斯。
在長期與伊格尼斯并肩戰斗的時候,他們應該早已與伊格尼斯們結下了不解之緣,讓他們放棄伊格尼斯,無異于是讓他們再經歷一次lost事件。
“強人所難嘛!”焚魂者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針鋒相對。
“想用決斗來解決嗎?”
“沒錯!”
“哎”艾瑪長嘆一口氣,“結果變成這個樣子了嗎?”
所以說,將這孩子帶過來是在自找麻煩…當初應該朝門洞看一眼的,或者不給她開門就對了!
等一下,我當初是為什么要開門來著?
“結果就是這樣了!”焚魂者對前面的playmaker說道,“playmaker,這里就交給我吧!”
“很抱歉,”playmaker說道,“因為某些重要的原因,就不多奉陪了。”
“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艾甩手放出一道數據風暴朝艾瑪迎面打來。
艾瑪急忙穩住身形才好歹沒有從滑板上栽落,抬起頭卻看到playmaker已經飛遠了。
“能以拯救了ns的大英雄l為對手,還真是榮幸啊。”焚魂者已經恢復了見到藍天使時候的激動,說道。
“藍天使是個不錯的對手,和這樣的決斗者對敵對你有好處,”不靈夢補充道,“前提是如果你能獲勝的話。”
這邊的大戰一觸即發,而另一側,一雙藍色的電子界眼睛正靜靜的看著他們。
對于人類而言,這場決斗算不得什么,對于伊格尼斯而言,也依然算不得什么。
難道焚魂者輸掉之后,真的會將炎之伊格尼斯送給sol公司嗎?
眼睛的主人有些迷茫。
他到這里來偷看playmaker和焚魂者的戰斗到底為了什么?為了驗證一個道理?為了了解自己究竟是誰?
還是說,自己只想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同伴?
“水之伊格尼斯…你到底在哪里?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做呢?”
“躲在這里偷窺可以嗎?”
聽到聲音,藍色眼睛的主人愣了片刻,隨后緩緩轉過頭。
背后是一片荒原,連接著沙漠,干涸的白色樹木像是森森的白骨一樣橫在地面上,仰望湛藍的天空。
在荒原之上,立著一道人影,一襲充滿了科幻感的白衣,僅僅是站在那里,就對ai充滿了壓迫感。
“帕斯,漢諾騎士的首領之一…”
“我已經不是漢諾騎士了。”
不知道已經是多少次重復這句話,好像自己如果不是漢諾騎士就無法見人一樣。
不過想到曾經身為漢諾騎士的自己那幼稚的想法,帕斯就很想錘自己一下。
如果自己把一個強大的敵人的弱小敵人給干掉了,那么只剩下自己面對這個強大的敵人。
現在他終于學會了尋找盟友。
帕斯看著眼前的土棕色藍眼小人,“你是地之伊格尼斯?”
“沒錯,”地之伊格尼斯說道,“驗明了正身之后打算對付我了嗎?”
“我并沒有這么好的心情,”帕斯回答道,“替人類來對付你。”
“替人類來對付我?”地之伊格尼斯聽到這個答案,不由得低下頭,“為什么人類要對付我?我并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人類并不只會因為對方做出糟糕的事情而對付其他生物,而是因為他們天性殘忍。”
“天性殘忍?”
第一次聽到這個答案,地之伊格尼斯有些懵圈。
作為電子生物,一出生就擁有了高等的智慧,而不是作為純粹的生物降臨到這個星球上,對于天性這個詞并不了解。
再加上誕生之初他們被強制灌輸的為人類服務,不得傷害人類之類的限制條款,他們無法做出傷害人類的行為。
在與同為伊格尼斯的伙伴和諧共處之間,他們能懂得人類正面的美好,卻無法理解生存這個詞的重量,自然也無法理解殘忍這個詞的含義。
“作為地球上的生物,生存進化年數以億為單位,在這過程中,無數的生物因為不適合這個星球的生存法則而被歷史拋棄,只留下化石供后來者觀賞,
而活下來的,為了適應這個世界而不斷進化,物種與物種之間殘酷的斗爭使得殘忍變為了他們本能,是進化至今為止生物的天性。”
“我們并沒有經歷過類似的過程。”地之伊格尼斯說道。
“所以你們不懂,人類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為了活著可以做什么。”
“但是我們被設計之初就是人類的輔助者,被制造出來也是為了幫助人類。”地之伊格尼斯很想反駁,但是他的計算能力卻將他的想法引到了另一個正確的答案上。
虛假往往美好。
真理往往殘酷。
“因為你們比人類有著更高級的智慧和更加統一協調的心理,可以理智的去看待一切,對于人類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威脅。”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與人類為敵!”地之伊格尼斯反駁道,“就算是最極端的時候,也只是在開會討論是否要信任人類!”
“但是你們有思想,也有獨立行動的能力,條款什么的無法約束你們,我猜,你們能創造電子界的時候,就已經脫離了條款的限制對吧?”
“那又如何?”
“人類無法看穿你們是怎樣想的,人類也不知道你們覺得人類在想什么,人類更不知道,從伊格尼斯的生存角度上來講,作為做大造物主也是最弱造物主的他們從立場上對伊格尼斯而言意味著什么。”
“所以,這就是斗爭的根源嗎?”地之伊格尼斯聽懂了,“并非是因為仇恨,也并非是因為厭惡或是歧視,僅僅是因為我們威脅到了人類的生存?”
“是的,你們是被人工制造出來的電子生物,不是真正的生物,從生物遺傳學的角度講,你們缺乏一種孤注一擲的魄力。”
“孤注一擲…”地之伊格尼斯喃喃自語。
“理智給了你們無與倫比的計算能力,但同時也扼殺了你們追求奇跡的思考方式,所以你們會顯得迷茫,你們不相信奇跡,更不相信對于人類和你們而言有著共存的必要性。”
“最重要的是,人類知道這一切,他們知道你們不相信人類,也知道你們不相信奇跡,”帕斯總結道,“人類無法容忍這個星球上存在第二個智慧文明。”
僅僅是人類自身還有以意識形態和歷史地理劃分的區別,甚至他們還以膚色劃分種族導致了無數的矛盾,是因為利益,是因為政治…
總之,連自己的問題都沒有解決的人類,是不可能容許這個星球上出現第二個智慧文明。
比如眼前這個伊格尼斯。
伊格尼斯屬于智慧文明,理智,并且有著遠超人類的科技,雖然只限于虛擬世界,但難保他們不會超出虛擬世界走向現實。
畢竟在當今科技下,虛擬與現實只隔了一層窗戶紙。
更加糟糕的是,人類明白生存才是文明的第一前提,人類與伊格尼斯在互不相容的情況下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不相信伊格尼斯想不到生存這一點。
人類知道伊格尼斯的運算速度,也知道生物會為了生存做出什么樣的舉動,這就像一個死循環。
人類恐懼伊格尼斯的力量,伊格尼斯不相信人類,雙方都拒絕對話,所導致的后果只有殘酷的斗爭。
“我們應該能找到共存的辦法。”
地之伊格尼斯搖了搖頭,將運算得到的可怕結果拋之腦后。
“我們并沒有利益沖突,如果可以的話,我相信在伊格尼斯的幫助下,人類能過得更好,我們也能得以生存…”
“地之伊格尼斯…”
“按照人類以及我的伊格尼斯同伴叫法,我的名字應該是earth厄斯這個叫法。”
“厄斯,你說的很對,但是沒有意義,”帕斯搖搖頭,“人類很難學會聽從正確的意見,他們不會相信的,縱使親眼所見。”
“…”厄斯泄氣的低下頭。
“水之伊格尼斯失蹤之前,告訴我多思考,多觀察,如果迷茫的話,那就靜靜的等待,沒過多久,電子界就被破壞了,我也變成了流浪的伊格尼斯。”
厄斯低下頭說道:“我無法信任人類,也在疑惑是誰毀滅了電子界,所以我連自己曾經的伊格尼斯同伴都無法信任了。”
就在這時,一張閃耀著光芒的程序像是名片一樣被遞到了厄斯面前。
“拿著它,按照你朋友說的,”帕斯說道,“你沒必要相信任何群體,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大腦去思考,尋找能夠幫你拯救你的同伴和你的世界的人。”
厄斯愣了一會兒,大概是在猶豫要不要相信這個人類說的話,片刻后,終于伸出了手,自帕斯手中接過了卡片。
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病毒和惡意程序之后,打開了這個程序,隨后臉上很擬人的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
“這個東西是…”
“接下來你們的戰斗需要用到的東西,”帕斯說道,“以及無法尋找到信任同伴的你想要活下去必須依仗的后盾。”
說到這里,厄斯顯得更加迷茫了,“你是漢諾騎士吧?至少曾經是,那么為什么現在開始幫我了?”
“我加入漢諾騎士的原因是為了摧毀sol公司,現在這個目的已經無法達成了,”帕斯說道,“現在的我,只想盡快完成各個勢力的平衡,所以你們的力量必須增強。”
“sol公司,”厄斯從這個詞中想到了造物主一詞,然后想到了造物主所在的地方,“那里是伊格尼斯的天堂嗎?”
“不,是比寒冬更加殘酷的地獄。”
帕斯從來不知道,原來地之伊格尼斯的心理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幼稚,或者說不擅長思考嗎?
“…”厄斯再度陷入了沉思,似乎是衡量應該相信誰。
“這個世界比你們想象的更加復雜,也更加殘酷,真相對誰都不好,所以不要隨意去揭開,”帕斯說道,“從漢諾騎士退出的我,唯一的進化大概是學會了放棄吧。”
“我不會將你視作朋友,也不會將你視作戰友,你們伊格尼斯對我而言是摧毀sol公司的利器,僅此而已。”
帕斯看向厄斯,“所以,你的答案呢?”
厄斯抬起手,將程序托于掌心,隨后那道閃爍著光芒的卡片化作流光融入了厄斯體內。
“我相信你,借給你力量,在我找到所能信賴的人之前。”厄斯伸出手說道。
“好,”帕斯抬起手,握住了厄斯伸過來的手,“我們是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