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病房,游作看到的是倒在床上昏迷不醒中的尊。
“打擾了…”艾輕聲說了一句。
游作關上門走到床邊,低頭看向了尊,但是那個在linkvrains世界中叱咤風云的焚魂者卻沒有蘇醒的跡象。
“playmaker,有什么事嗎?”
聽到聲音,游作看向了決斗盤,不靈夢從決斗盤里面鉆了出來。
“焚魂者的話,剛剛已經蘇醒過來一次了,”從尊那里收回視線,不靈夢看向playmaker,“要叫醒他嗎?”
游作剛想點頭,隨后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從幫自己前往海底城尋找后臺系統,再到回來的那一刻,這件事情本身就與焚魂者并沒有太大關系了吧?
要將他叫到據點的話,他必然會帶上爺爺奶奶,但是帕斯不會允許其他人進入,那么,自己想要讓焚魂者去據點的話,就不得不面臨一個難題。
焚魂者會選擇家人,還是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里,游作后退了幾步。
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主張,就這樣,強行讓焚魂者在自己的生命與家人之間選擇一個選項,真的好嗎?
會不會太自私了一點?
也許,在不知不覺中死亡,對于焚魂者而言,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游作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理正在一點點朝著末世人的方向靠攏,原本的善良與正義,正在生存和斗爭的壓力下逐漸消退。
這也正是這個世界的變化帶來的。
“沒事…”游作對不靈夢輕輕的搖了搖頭。
艾下意識的看向了游作,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又在情理之中。
“我只是來看看他,”游作說道,“他沒事了嗎?”
“只是擦傷而已,”不靈夢說道,“斷了幾根肋骨,算不了大事,在經過治療之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不在的時候,不靈夢你要照顧好他。”
“我當然會,只不過playmaker大人…”不靈夢有些奇怪的看著游作,“您,出了什么事嗎?”
“沒事,”游作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這里沒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就這樣吧,就這樣離開,不要讓焚魂者插手進來,他應該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這一切的經歷,都實在太困難也太痛苦了…
“游作?”
就在這時,游作的身后傳來了尊的聲音。
游作準備開門的手頓時僵住了。
“你在干什么?”尊奇怪的問道,“來了為什么不叫醒我?還有不靈夢也是…”
“是playmaker大人不讓我叫醒你的,”不靈夢攤了攤手說道,“而且,他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打算和你講,但是卻又不想說了。”
“那是什么?”尊看向游作,問道,“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靈夢說道,“playmaker,你和焚魂者是搭檔,搭檔的話就應該坦誠相待,而且我覺得你要講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穗村尊剛剛睡醒,還是有些懵,但是聽到重要的事情,迅速坐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游作?你現在的表情很嚴肅…”
游作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將分別之后,他遇到帕斯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穗村尊。
聽著游作的描述,穗村尊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收斂起來,最后,沉默以對。
“也就是說…那種程度的戰爭很有可能會爆發,而且你們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難的地方?”穗村尊開始故作爽朗的笑了笑,“那不是挺好的嗎…”
“這就是我想問的事情,尊,你的想法是什么…”
“挺好啊?”穗村尊還在裝傻。
“不,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游作的話讓穗村尊臉上假裝的笑容消退了。
“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選擇啊,”焚魂者的笑容頗為苦澀,“讓我選擇是自己茍活下去,還是和爺爺奶奶還有…待在一起…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游作長嘆一聲。
“對不起…打擾了,”游作從座椅上站起來,說道,“你就當我沒有來過吧…能強迫同伴從這其中做一次選擇,是我的錯誤。”
“不,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帕斯的錯,他的決定沒有問題,要讓我的爺爺奶奶安頓下來,時間和空間上是不夠的…”穗村尊忍著疼痛從病床上起身,“我只是沒辦法放下爺爺奶奶獨善其身,要怪的話只能怪制造了這個世界的人,那個King的手段過于酷烈了。”
游作知道尊是想安慰自己,能有一個這樣的同伴不錯了,哪怕他沒能和自己走到最后于是笑了笑,“謝謝。”
“別這樣說,同伴之間不需要說謝謝…”穗村尊笑了笑,說道,“而且,那種規模的戰爭也不一定真的會打起來…”
聽到穗村尊的話,游作愣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說的也是,那么,我先走了。”
為了不給穗村尊留下麻煩,游作帶上了口罩和兜帽,然而就在他開門剛剛探出身的那一刻,忽然間縮了回來,又迅速但輕手輕腳的將門關好。
“怎么了?”穗村尊看到游作這副樣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巡邏兵!”游作說道,“他們找上來了!”
“巡邏兵?”穗村尊根本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聽這個名稱,他也意識到了嚴重性,“別緊張,會不會不是來找你的?”
“…”游作沒有說話,只是將門鎖好,將耳朵貼在門上。
門外傳來了說話聲,隔音效果并不差的病房門卻能清楚聽到外面的聲音。
“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帶著兜帽和口罩的人闖進來?”
聽到外面士兵的詢問,游作迅速行動起來,將衣柜挪過來頂在門把手下方,然后轉身打開了窗戶。
“還真是來找你的…”穗村尊一愣,他不知道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醒來之后只是睡了一小覺,感覺這個世界都和自己以前的認識不同了。
“總之是很嚴重的問題,”艾抱著手臂說道,“我和playmaker大人要逃亡了…”
“等一下!這里是二樓!摔下去也跑不掉!”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傳來了被拽動的聲音,并且門外也傳來了巡邏兵的叫嚷聲。
“他們就在這里!快來!”
穗村尊愣了一下,隨后立刻戴上了決斗盤,開始撕自己病床上的床單,并迅速打上了繩結。
“用這個!”
“焚魂者你…”游作看得直發愣。
“別說這么多了,”穗村尊說道,“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游作你被捉了的話我也逃不掉,不如一起逃走。”
兩個人順著被單打成的繩結跳到了地面上,穗村尊來不及呼喊胸口疼,隨后就有幾名士兵裝束的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追來。
“快走!跟我來!”穗村尊齜牙咧嘴指了一個方向,“我從樓上往下看的時候找到了一條最近的路!”
兩個人開始撒丫子狂奔。
然而就當兩個人跳出圍墻的時候,忽然間一群全副武裝的巡邏兵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
“完蛋…”
游作和焚魂者瞪大了眼睛,有些錯愕和哭笑不得想要舉起雙手的時候,警察們的身后突然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
一輛車忽然間開進了人群里,撞倒了幾名士兵,并且將他們與游作兩人隔開。
“快上車!”車門打開,一名紫發的美女對著游作他們招手,“沒時間解釋了!”
兩個人同時一愣,跟著跳上了車。
引擎再次發動,載著穗村尊和游作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