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
原本急匆匆從公司趕到警察局的財前晃,以為迎接自己的是幾張冷漠的臉,卻不料進來的時候看到警察局的警員們齊刷刷的給自己鞠躬致歉。
“這個是…”
“很抱歉,”經常出現在SOL公司的警官也鞠躬說道,“我們的工作出現了重大失誤。”
“不,你們的工作上有沒有失誤…”財前晃看著眼前腰彎成一片警察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您委托給我們的任務,我們失敗了…”
委托的工作?
財前晃混沌一片的腦海終于想起了警官說的是什么,他不久之前,拜托了警察局去監視和保護那些SOL公司探險隊的員工…
現在他們這個陣勢,莫非…
“失蹤事件又發生了?”
“是的,真對不起,”警官連連致歉,讓財前晃心中有了一陣不詳的預感。
“失蹤了幾個人?”財前晃問道。
“全部。”警官并沒有隱瞞,而是直白的告訴了財前晃。
“全…全部!?”財前晃愕然的瞪大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起來著實有些嚇人,“什么時候的事情?”
“三天前!我們通過負責保護的警員報告發現了那些人全部不在我們的保護之中。他們失去了蹤影。”
警官帶著財前晃來到了一張地圖前,那些地圖包括DEN城的,還有分散世界各地的。
而那些紅點,在DEN城中連成了一片,那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紅點,在地圖上標注得密密麻麻。
“怎么…怎么可能!?”這幾乎已經覆蓋了全世界了,難道讓那些人一起失蹤的是一個覆蓋全世界的大型犯罪組織嗎?
專門針對SOL公司的…
不,這種不同領域的巨大集團已經不用在意網絡世界一霸的SOL公司了。
財前晃捏了捏眉心,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因為長久的沒有休息而進入了胡思亂想的程度。
“有什么頭緒嗎?”財前晃問道,“我眼睛有點花。”
“你應該好好休息了,財前部長,”警官說完,就看到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于是警官硬著頭皮說道,“沒有任何頭緒,犯人偷襲的時間不固定,地點不固定,沒有任何除了隨機數以外的規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世界組織對嗎?但是我們有些懷疑到底有沒有所謂的犯罪分子。”
“什么意思?”財前晃疑惑的問道。
“如果犯人是一個人,那么他就不是人了,而是神。”
這一點看似荒謬,但卻是事實,如果一個人能夠做到在同一時間全世界內流竄并且綁架了上百人,那么警察就不用干活了。
有這種怪物存在,還要警察干什么?
“如果犯人是很多人,真的有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專門針對貴公司行動,那么我想,他們已經發布了聲明公告,并且提出了他們的要求,但是迄今為止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有人向你們那里發布聲明。”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財前晃點點頭。
似乎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上百人的 “那么,你的另一點猜測是什么呢?”財前晃問道。
“我們猜想,最大的可能是失蹤者的問題?”
“失蹤者的問題,”財前晃疑惑的說道,“為什么這么說?”
“我們猜測,如果沒有合理的外來的敵人,那么為什么失蹤者總是集中在貴公司的前員工身上呢?”
“你們在懷疑我們?”警官剛一出口,財前晃就知道了他在說什么,于是財前晃的神情微微一肅。
“并沒有,”警官說道,“雖然你們也是被懷疑的對象,但是在我們看來,你們的作案動機是最小的,沒有人會拿著那些受害者唯一的共同點作為攻擊自己的武器,那毫無疑問是在自爆。”
那些失蹤者的規律無跡可尋,甚至就連時間和地點都沒有規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層為SOL公司效命。
如果是SOL公司讓他們失蹤了,那么SOL公司現在應該做的是封鎖他們失蹤的消息,然而,從那些人失蹤的報警到線索的提供全部都是由SOL公司的人來完成的,很難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別有用心。
“但是很快,我們就推翻了這個推論。”
警官打開了投影儀,將監控攝像頭的錄像放了出來。
在錄像中,財前晃看到一個不怎么眼熟但是似曾相識的人,急急慌慌的向攝像頭跑來,然而,就在他即將路過一個小巷的時候,一只手臂忽然間從小巷中探出來,抓住了他的腳踝,在他倒下的同時,以不可思議的力度將他幾乎是在滑行著拖進了小巷。
這畫風就離奇!
“這是恐怖片錄像嗎?”
“不,是街頭監控攝像,”警官淡漠的說道,“我們調查了那個小巷子,然而那里卻沒有任何蹤跡,那并不是小巷子,里面四通八達的,所以我們進行了詳細的搜查,依然沒有找到失蹤者的蹤跡,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財前晃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原本對自己身處的現實世界深信不疑,然而此刻竟然有些動搖。
但是很快他就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拋到了腦后。
“所以,施害者還是有的對嗎?”財前晃想到了那只從小巷里伸出來的手臂。
“是的。”警官說完,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這是他們唯一的進展,那就是確實有人或是組織,針對SOL公司的前員工進行清洗,而且清洗的范圍,僅限于安全部門的前部下。
于是調查又陷入了僵局,上百人失蹤,然而警察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么,把我叫來這里是為了協助調查的嗎?”
“財前部長,我能跟你說這些已經違反了我們的規章制度,所以現在我們請求您的幫助,”警官說道,“我需要貴公司或者說貴部提供更多的幫助。”
“我能為你們提供的都在這里了。”財前晃搖了搖頭,“是我在拜托你們進行調查,但是你們卻說什么都調查不到,那我又能幫助你們什么呢?”
“我們從失蹤者的房間里收集到了一些東西,還有此前一名持刀傷人犯罪嫌疑人的遺物,就在這里。”
一名警察從一旁的柜子中去除一個檔案箱,放到了財前晃的面前。
警官從檔案箱中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財前晃,“這個,是我們發現其中一個失蹤者還沒有來得及寄出的信件,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
財前晃皺著眉頭接過了那封信件,在署名上,他看到了依川漆原的名字。
依川漆原…財前晃略微有些印象,去醫院探視的時候見過,而且自從他進入探險隊之后,他的話一直都不多,好像性格比較孤僻。
他會給自己留下信件?
財前晃看了警官一眼,警官攤了攤手,“這是一個女孩提供給我們的線索,但是我們并沒有打開,雖然這上面沒有貼著郵票也沒有寄出,但畢竟是還是信件,在得到你的允許之前,我們暫時不能查看。”
財前晃點點頭,不知道依川漆原會給自己留下什么東西,帶著各種各樣的疑惑,財前晃打開了信封。
那里面并沒有紙質的東西,只有一盒磁帶。
看到那盒磁帶,財前晃一愣。
這倒是新鮮,多少年沒見過這個東西了。
“看起來是一盒磁帶,財前部長,也許里面…”
“打開看看吧,”財前晃說道,“留在我手里用處不大,也許一起聽聽能找到什么線索。”
“我去找一個復讀機!”一名年輕的警察跑出去,為了查案子,警察局時刻準備著各種各樣新式老式的媒體,其中只要有能放磁帶的東西就能知道漆原留下了什么。
于是一臺老式的收音機放到了財前晃的面前。
打開磁帶盒,財前晃將磁帶放了進去,在倒帶到最開始,在兩名警察期待的目光中,財前晃按下了播放鍵。
音箱里傳來了嘶嘶的沙啞雜音,老式的工具總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依川漆原為什么會選擇這種東西來留言呢?
“財前部長。”
就在這時,音箱里傳來了依川漆原的聲音,時隔許久,聽到失蹤者的聲音,警官明顯的激動起來,但是他也聽得很仔細,生怕漏掉了某些關鍵的線索。
不只是他,所有的警察都是如此,就連財前晃的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漆原接下來的話。
“我是依川…不,現在的我并不是依川,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是當你拿到這卷磁帶,就說明我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記憶中誕生的地方,那是無數數據構成的網絡世界底層,我們如同爬蟲一樣,生活在那里,直到我進入了依川漆原的身體,代替了他成為了依川漆原,現在的我,應該什么東西都不算吧。”
什么意思?
幾名警察抬起頭面面相覷,但是很快他們又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與我們的誕生,也許與這個世界有關…我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我是一只網絡信息的蠕蟲,進入了依川漆原的身體,吞噬了他的意識,才代替了他,但是,本來就是信息的我們,為什么能夠成為人類,這一點很值得懷疑…”
“財前部長,你有沒有曾經感受到過,你被背叛了,被自己背叛,有時候,自己的想法卻與行動背道而馳,甚至你感覺到有另一個自己,或者其他人的意志在支配你的身體和思想?”
“財前部長,你有沒有感覺到過,這個世界,并不真實?”
“三十六號大街,七十二號,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寄放在那里,找到后,閱讀它,然后燒了他…渡舟前輩知道一些線索,但是太遲了。”
“永遠都不要背叛自己的意識,去探究這個世界的真相…”
“我買了高額的保險,還有我的補助,請為我開具死亡證明,然后,請用那些錢為那個女孩治療她的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