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不用吳比發問,艾瑪又是一揮手扔出了一顆歪歪扭扭的火球——這次火球歪斜,沒有打到蟲母,而是落在了吳比身邊的地面,燒出了一塊焦黑。
“你?”吳比一臉茫然,才看到向著這邊的地面已經焦黑了好幾塊,有列陣在自己身后的異族,身上也是不知道被打到幾次了。
“你會魔法了??!”吳比嚇得跳起來——從自己和蟲母對話以來,大概也就才過去十來分鐘,艾瑪就能發出火球了?
也就是說,艾瑪只讀了《魔女的遺書》十分鐘,就能夠成功操控靈氣,使出自己生平的第一個魔法?如此簡單?
“耶!”艾瑪蹦蹦跳跳地向吳比這邊跑來,路上偶爾一陣腳軟摔了個狗吃屎,但也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心情,繼續一路跳了過來。
“你真的是魔法師!”艾瑪一頭扎進了吳比的懷里,狠狠拍打著吳比的后背,“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魔法!”
說著,艾瑪又對著蟲母的鼻子來了一發,燒得蟲母拼命掙扎——不是想掙扎著逃開,而是想掙開異族的束縛,跑過來要死這個“胡亂發火”的雌性人類。
“哎哎哎你先別打她了,我有話要問你。”艾瑪燒得吳比心疼——好不容易抓來個能說話的蟲族,萬一一不小心打死了,不知道得耽誤多少事。
“你這火球術,是書里寫的?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學會了?”吳比知道自己為艾瑪加過智力,加過精神,可這么快有點過分了吧?講道理這種魔法書里至少要先介紹一下魔力之類的概念,再教人感應天地之間的魔力,有一個積蓄的過程才可以吧?哪有看看就會的?
“嗯,第三節里寫的。”艾瑪拿出《魔女的遺書》,指給吳比看,“前面有些感知魔力之類的廢話,我先跳過了,直接看的基礎魔法。”
“為啥不從頭學?”吳比有點別扭——自己都能想通蟲母的邏輯,卻跟不上艾瑪的想法…這算什么事?
“因為我要先驗證魔法的存在啊!親身驗證。”艾瑪的興奮勁還沒有過期,“學會了火球術之后,也要試一試效果,你這地方也就蟲母這么一個敵人,所以我就拿她試試啦…”
“怎么樣,你還沒開始解剖嗎?愣在這里干嘛?”艾瑪原以為吳比是要解剖蟲母研究蟲體,也疑惑為什么蟲母還是完整的一塊。
“我解剖蟲母干什么?”吳比被艾瑪說得有點暈。
“哦?你不是想研究蟲母的構造嗎?怕太血腥了惹我反胃,所以才叫我走開的?”艾瑪答道,“你不用這樣的,我上學的時候這種場面見過很多了…”
“我解剖了她,去哪里找下一只?我還要問她話呢!”吳比心說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顯然艾瑪是剛剛學會魔法,一時間非常興奮,話也不由得多了起來,于是吳比趕緊叫停。
“你能跟蟲子說話?”艾瑪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難以置信,“也是魔法?”
說著,艾瑪快快翻閱著《魔女的遺書》,短短的時間里翻了兩遍,也沒有找到與蟲族對話的方法。
“不在這本書里,是另一種魔法,是魂道。”吳比想要快點趕艾瑪離開——這邊正問到關鍵的地方,偏偏就被艾瑪打斷了。
“喲,問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嘛?”艾瑪看出了吳比的急切,也猜到吳比一定問出了什么,于是撇了撇嘴,“那你先問,我繼續看書了…”
說著,艾瑪坐在了吳比的身邊:“你繼續問,問好了匯報給我,也方便我定制下一步的計劃細則。”
“嗯…”吳比點點頭,看著坐在地上的艾瑪久久不語。
“怎么了?不問了嗎?”
“您要旁聽?”
“嗯沒關系,不會打擾到我,正好我如果看著有什么問題,坐得近點也方便問你…”艾瑪抬頭,給了吳比一個寬慰的眼神。
“我沒練過你這種魔法,你問我…算了,你就坐著吧。”吳比發覺眼下艾瑪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跟她廢話還不如安慰安慰蟲母——人家蟲母的小臉都燒焦了。
“抱歉,孩子還小,燒到你了。”吳比示意異族幫蟲母擦了擦臉,結果被蟲母狠狠咬掉了手掌。
“殺了你們!”蟲母憤憤不平,極為生氣。
“差不多行了昂。”吳比豎起了拳頭,“別逼我打你。”
蟲母沒說話。
“剛才說到哪來的?”吳比見蟲母乖巧,便重新撿起了話頭,“你和你的子孫們有不同的行動邏輯,那我的下一個問題就是…你們可以自相殘殺嗎?”
吳比想得其實很簡單——觀察蟲群時,蟲子與蟲子們之間雖然都是一致對外,但誤傷到同類的情況其實也存在,當時他們都并沒有什么表示,那是不是說…可以利用蟲族來對抗蟲族?
“我的子孫們,是絕對不會自相殘殺的。”蟲母認真回答,卻讓吳比聽出了點別的意思——這只蟲母的子孫不會互相傷害,那會不會攻擊其他蟲母的族群?
這種否定對于吳比來說無異于是一種肯定,于是吳比繼續發問:“那假如我給你足夠的繁衍空間,你能給我談個交易么?”
“什么是交易?”蟲母知道吳比想要說點什么,但“交易”這個概念對她來說還是太過陌生,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理解到。
“就是我幫你做點什么,你也幫我做點什么。”吳比明白蟲母的困惑,也解釋得很簡單粗暴,“如果你做不到我要你做的,我就殺了你。”
“我殺了你!”蟲母的情緒還是非常簡單粗暴,在吳比威脅她的那一刻,馬上就進入了暴走狀態。
吳比心里嘆了一聲,覺得調教蟲母任重而道遠,只能一點一點來,于是一刀斬斷了她的一條腿。
“就這樣,一刀一刀殺了你。”吳比向蟲母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動作,“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就死了,沒辦法繁衍了。”
“啊嗷——”蟲母的這一聲雖然沒在對話,但也表達出了極為憤怒的情緒。
“聽明白了嗎,交易。”吳比覺得自己好像歪曲了這個詞的意思。
蟲母平靜了片刻,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那如果你做不到我要你做的呢?誰來殺你?”
“那時你就繁衍了很多子孫了啊,你就可以試一試來殺我。”吳比的邏輯非常自洽。
“好!殺了你!”蟲母答應得也非常沖動,不知道是傻到了一定程度,還是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眼見吳比和蟲母達成了共識,卻突然有個聲音響起:“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