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吳比和許何齊聲發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他!”狐來把手舉得高高,徑直指向了許何,“你們要找厲害的,能打的,劍術超群的…許何現在不就是元嬰境嗎!”
狐來說完,吳比莫名覺得好像確是此理,悠悠地把目光投向許何。
“哈哈哈非也非也,如果我能幫南生破境,你們以為我會閑在這兒站著嗎?”許何先是一愕然,而后笑個不停,“眼下他們三人的劍心共鳴,一直在搜索能令他們‘心弦一動’的敵人,如果我真的是他們要找的對手,眼下早就打完了。”
狐來聽完一餒,悶悶不樂;吳比和余娥則重新收回目光,默不作聲。
“但我覺得此事無需擔心,等到時候打起來了,必然有配得上他們三人手中劍的敵人…”許何此時倒是不緊不慢,笑得非常輕松。
“當時也不知道是誰,催死個我,說什么再不找到合適的敵人,就會影響老屈破境…”吳比幽幽道。
“哈哈哈哈別忘了我老許也是有劍心的呀,我已經隱約聽得見此戰的劍鳴之音了,真叫人心潮澎湃。”許何說著閉起了眼睛,仿佛在聽一場只有他才能聽得到的仙樂。
“你說是就是唄。”吳比沒好氣地說,“既然眼下無事,我們稍稍休息一晚,明天出去探一探九里坡和八方湖?”
“理應如此。”許何點點頭。
“對了,還有件事我忘記說…”說著,吳比強行把米缸抱到了懷里,掐住他的頭說,“這一戰其實你才是我們最重要的一環,沒了你就不用想打游擊了,到時候你可千萬別給我們掉鏈子!”
“有病?”米缸說歸說,但還是在享受著吳比的按摩,并沒有離開。
天上的云緩緩飄動,從坑底看去如同一個會移動的蓋子,時而透出一角,散出驚天戰意;時而完全遮蔽住坑下,y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靈果園中,許何幾人橫七豎八地躺著,各自揣摩著三天后的那一戰該當如何應對;吳比則還是放不掉腦中的厄普曼,沒來由地回想起當初在貝納爾湖畔,他與趙靈旗一起斬首濱羽琉之前遇見的那個眼神。
“恩人心中有事?”余娥突然靠了過來,蜷進了吳比的懷中。
“讓娥兒幫你想想…”說著,余娥便把頭倚在了吳比的額上。
吳比身體瞬間僵硬,能一眼看到余娥的眼底——那雙透亮的眼睛之下如同隱藏著一座火山,五彩斑斕的顏色流淌在虹膜外圈,像是在邀請,更像是在放肆。
“呃…”吳比不知道應該怎么讓余娥讓開,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讓余娥讓開,“怎么想?”
“睡吧,只要挨得足夠近,娥兒便能感覺得到…”說著,余娥微微側頭,倚在了吳比的耳邊——側頭之時,嘴唇若有若無地在吳比唇上劃過,吳比能感受到那稍微有些冰涼的溫度,卻不確定到底有沒有碰到。
就這樣,吳比胡思亂想著,沉沉睡去。
八方湖,中央小島,八位湖主齊聚,身邊不見任何隨從或者匪友。
八人分兩排各坐一椅,堂中放著的是三個巨大的鐵箱,箱子并未打開,但里面隱約能夠聽見金鐵相擊之聲。
“分神兵之前…我想先說一句。”為首的一個大胡子朗聲說道,“先要感激一下天心抓回了那個血袋子,有了她,加之孔先生的秘法,這下此戰我們又添勝算!”
為首的大胡子身背大刀,不用說便是刀主路蕩,顯然他本人在這英雄堂中也是最為自在寫意,坐姿放松猶如帝王。
“孔余只是略盡薄力,謝還是要謝劍湖湖主有手段,居然抓的回那血袋子。”下首一位小胡子的白面先生拱手道,腰間別著一把鎖鏈制成的鞭子,一看便是不得多的的法寶——此人正是鞭湖湖主孔余。
劍湖湖主荊天心坐在路蕩身邊,聽著接連兩句稱贊還是毫無反應,眼睛只顧著直愣愣地盯著堂中那三個巨大的鐵箱,像是要從里面盯出一個神仙來。
“別他媽廢話了,欺負一個女流之輩,你們也真是要了那張臉。”燕姬坐在下首,顯然在八位湖主中地位不是很高,聽了孔余這句便馬上刺了一番,看似非常不滿。
剛才路蕩口中的“血袋子”自然就是原本已經脫出八方湖、卻又被荊天心抓了回來的水芹,此時已經被鞭主孔余用秘法泡制,聽起來是要成為八方湖的一手秘密神通。
“哈哈哈,燕姬你讓幾個小鬼跑了,最后又被荊天心抓了回來,覺得丟面子了?當時那一箭我可看到了,你連擠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也奈何不了那個棲霞池的小姑娘…依我看啊,你還是認了算逑,少他媽廢話了。”童大錘見燕姬陰陽怪氣,忍不住也奚落了她幾句,其實沒什么惡意,就是閑來無事磕磕牙,也順便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閑話休提了,這箱子,怎么分。”一直沒說話的鉤主滕連福等得不耐,腰間原本暗淡的雙鉤金光一閃,把話題拉了回來。
“哪用得到你這老駝子多嘴?你看紅纓湖、劍湖的湖主都沒說話,老老實實等著便是。”坐在童大錘上首的那個與他體型一般無二的巨漢哼了一句,此時正在用一個牙簽大小的小器物剔著牙,仔細看去,居然是一把精致的斧子。
“童大斧,你和你弟弟兩個窩囊廢,我早就聽說你們連這一仗都不想打,要么你們現在退出吧,省得腦袋掉了嫌疼。”滕連福面對童大斧毫不示弱,順便拿他們兩湖的民心說事,說得童大斧差點崩了牙。
“分吧,別等了。”同作在上手的一個削瘦之人一動不動,猶如一桿長槍,“先看看箱子里都有什么,然后再挑。”
“確實確實,倘若都是些刀槍棍劍,我們蜘蛛湖也用不了。”孔余朗聲一語,終于又把幾位湖主的注意力拉回到了鐵箱子上。
“哈哈哈,開!”對于幾位湖主的爭執路蕩毫不在意,大笑一聲,三個鐵箱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