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何眼睛一亮,“吳兄弟有辦法保我性命?”
“對。”吳比點點頭——剛才已經內視過一番小梁朝,里面余娥和米缸都呆得好好的,全然沒有受到饕餮陣法的影響,眼下余娥已經醒來,正抱著米缸揉搓。
而且吳比之前在蓋亞的時候,著石手部和裂足部屯了很多肉干之類的食物在里面,足夠幫助許何養好外傷,恢復體力。
“說起來,吳兄弟來的時候,好像還有只貓?”許何不蠢,此刻聽吳比這么一說,側耳聆聽了片刻,發現貓兒果然不見了。
“該不會…吳兄弟會一些須臾芥子之類的法術?或者身負能裝活人的靈寶?”許何眼睛一亮,笑了。
笑著笑著,許何眼睛又黯淡下來:“接下來吳兄弟要提條件了?你放心,如果你想讓我做些我所不愿的事,那我寧愿選擇死在這。”
許何一硬氣,吳比也樂了:“你這人,怎么這么勢利…”
“哦?吳兄弟別無所求?你如果是正派之人,就不怕我是漏天底的魔頭?如果你是漏天底那邊的鬼修,就不怕我是凌山的正派?”許何一奇,詫異問道。
“不關我事。”吳比淡淡道——自己已經救了余娥一個老妖怪,再救個豪邁劍修又怎么了?
反正吳比也沒有想好自己在中州的立場,隨性而為,想救就救…如果硬要說立場的話,吳比只能說他是站在屈南生這一邊的。
“哈哈哈!那你救吧!我準備好了!”許何反正已經躺好了,見吳比無甚要求,加之原本就有些欣賞他,自然樂不得地接受他的幫助。
“倒是有一點…你剛才說傳劍,傳給我朋友行么?”吳比忽然轉過念頭——既然許何想要傳劍,那何不讓他傳給屈南生呢?
自己這里正好有一把姜水劍,就藏在小梁朝的一處山縫里面,原本是拿來給屈天歌用的,眼下只能交給屈南生了,不然有些浪費。
這話一問出口,吳比馬上又在心頭自嘲——下界時,屈南生硬要把仙緣給兒子,現在自己干得不也是同樣的事?
難道自己已經有一顆老父親的心了么?
吳比正胡思亂想,許何大笑一聲答道:“成!你朋友就是我朋友!”
“哈哈,謝了!”吳比一樂,便將余娥和米缸從小梁朝中放了出來,“那大家見個面,往后一段時間,可能少不了要互相叨擾了。”
吳比想的是,如果許何所言屬實,那么想用行云無定斬劈開囚室的話,怎么也要花上幾天時間…
那這幾天里,每次饕餮法陣發動的時候,余娥和許何總歸是要見面,那不如就先在外面見上一見,正式介紹一下。
“恩人呀,你那洞天…好奇妙。”余娥被牽引而出見到吳比,搶先咯咯笑著說,“只不過有些脆弱。”
“內藏二百甲士,也就只有一個能叫人看得入眼,剩下的不過就是些嘍啰…”余娥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囚室環境,“洞天里的天地也頗為不穩,假如奴家修為肉身俱在,要是在里面起了歹意,很容易就敲破了…”
“到時,恩人也許受不住哦?”余娥說著,倚了過來,似乎對地面的污物并不是非常反感。
吳比沒想到余娥一出來,會先跟自己說這些…思襯片刻,吳比知道余娥這是在指點自己——大黑天旗里再救了她一次,好像更對自己死心塌地了?
“這是哪?乘鶴樓的地牢?”余娥瞇眼四望,突然發現了什么,“饕餮法陣?乘鶴樓要這陣作甚?難不成…”
“呵,這乘鶴樓的手段,怎么都是跟我們漏天底學的?”余娥盯著墻上的法紋想了片刻,很輕易就把握了此陣的用意,嗤笑一聲似乎并不在意,轉身重回吳比身邊。
“咦?此人…怎也如此俊俏?!”余娥看到地上躺著的許何,一聲驚叫。
“俊俏?哪里俊俏了?”吳比詫異問道——許何早就被步真打得面部全非,別說俊俏不俊俏,能看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都很難。
“恩人吃醋了?”余娥咯咯嬌笑,瞥了吳比一眼,“放心,沒你俊。”
“不看面相看骨相…這位漏天底的仙子真有眼光!”許何也就是現在不能動,不然肯定要抬手給余娥比個大拇指。
“怎么樣吳兄弟,我沒騙你吧?”許何給吳比使了個眼色,轉又望向余娥,“鄙人許何,劉國人士,骨頭碎了不少,無法見禮,還請多包涵。”
“不怪不怪。”余娥微笑施禮,宛如小家碧玉,“小女子余娥,漏天底。”
如果吳比不是在那午陰坡上,見過余娥發飆自稱姑奶奶的一幕,現在可能真就相信余娥是個棲霞池的小仙女,而不是叱咤風云的女魔頭了。
“吳兄弟,就是這位余仙子,想要學我的刺天劍?”許何望向吳比,心里還惦記著傳劍這碼子事。
不等吳比回答,余娥眉毛一挑:“刺天劍?敢問許仙家,莫不是八方湖的刺天湖湖主?”
“嘿嘿…”許何撓撓頭,“沒打贏凌山的云霧劍,我已經不敢稱自己是八方湖的湖主啦。”
“云霧劍?”余娥又是面色一驚,“你與凌山羅田霧交過手?”
“是啊,沒打贏,還受了傷。”許何嘆一聲,“不然也不會被乘鶴樓那幾個小廝…趁機擄到這里。”
“早跟大哥說過,打不贏就不回去,也不做八方湖人了…所以許某并非有意隱瞞,還請吳兄弟與余仙子海涵。”許何要不是動不了,肯定拳頭都抱起來了。
余娥聽罷,有意無意地瞟了吳比一眼,似是在說“你走運了”。
“你要教的不是他,是我另外一位朋友。”吳比聽二人你來我往說了幾句,雖然不知道羅田霧是誰,但既然在凌山有名,那當然是個狠角色。
如此看來,許何的刺天劍肯定有兩把刷子,屈南生才是真的走運了——自己有神劍,許何有劍法,基本上這是要走劍仙路線了吧?
見余娥和許何相處還算不錯,吳比稍稍放心,抱拳向許何道:“那許兄麻煩告知一下,這囚室那面墻最脆弱,出路在何方?”
“噗…”余娥聽到“出路”二字,實在是沒憋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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