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能擋住‘入夢死’,可你真的以為,就憑你散亂的招式,有本事躲過我的刀?”淡色濱羽琉見入夢死無效,一時間也有些情緒失控。
然后淡色濱羽琉橫刀剁開吳比的用來“力劈華山”的異族,大吼道:“謝謝你送我做英雄——”
吳比壓根沒指望這招力劈華山能對濱羽琉造成傷害,手中剛剛死去的這個異族,充其量只是一個障眼法——異族被一斬兩段,吳比扔下其尸身陡然加速,一招魂導拳印向面前的那個淡色濱羽琉的腋下。
濱羽琉才喊到一半,忽然發現吳比的速度有所提升,登時大驚失色:“你變快了!?”
強行扭身閃避,濱羽琉早已嚇出一身冷汗,哪知吳比的后手招式早便想好——大莫與其他異族搭成人墻,攔住濱羽琉本體的腳步,吳比則爆發全速,硬生生追上淡色濱羽琉強打。
淡色濱羽琉再沒有心思說話,迎著吳比的猛攻努力招架,但是很明顯濱羽琉的分身并未恢復到巔峰水平,手中布都御魂斬到吳比身上時,竟然斬不破他的魂體!
見過了青花打架,吳比動拳時候也是氣勢洶洶,很快纏住淡色濱羽琉,與之進入了貼身肉搏的階段;不遠處的濱羽琉本體則火急火燎地劈斬大莫等一眾異族,想要趁吳比與分身纏斗之時,解決掉吳比的爪牙。
雖然本體的布都御魂很鋒利,濱羽琉的刀也仿佛一個死亡漩渦,隔開異族的血肉,讓黑色的血水灑向遍地…
但眼前的異族無論傷勢多重,卻都還保留著行動力——就連剛剛被一劈為二的那個異族,此刻也站起了身,上半身牢牢握住淡色濱羽琉,下半身則滿地亂轉…
“怎么回事!?”濱羽琉大驚,不明白為什么不僅吳比本人有著極大進步,就連他手下的這群奇怪的“東西”也有了變化。
異族的變化當然是因小綠而起——在煉化了雪崩前的幾顆綠草和大法神的那顆以后,吳比就把這群綠草統一研磨成粉,分別煉入了大莫等異族的身體。
量有了極大提升以后,小綠對異族的掌控力達到了新的高度,就連死亡也無法阻止異族,因為其實是小綠在控制著異族打架。
不僅僅是打架,吳比甚至能夠用小綠控制異族說話了。
“也就只有你這種懦夫,才會一整個冬天都沒有進步吧?”說話的是大莫中間的那個頭,只是發音還非常生澀,因為舌頭有點大。
“可惡!放屁!我不是懦夫!”濱羽琉暴怒,“假如不是我的傷勢一直沒好…假如我能有全部的分身…”
“你就會正面一戰?”吳比繼續嘲諷,“就不會像個影子一樣一直躲在后面偷襲?我真的搞不懂,你是怎么成為‘人杰’的…”
“放屁!我在操場上一人面對B級的赤城,和你們影壁這群亂七八糟的雜魚…你敢說我是懦夫?”濱羽琉雖然嘴硬,但倒是的確被吳比的這番話戳到了痛處。
自從在操場上被秋甫的劍符和趙靈旗的“快刀亂麻”殺傷之后,濱羽琉就很少正面一戰,最多是在荒木沙羅發瘋的時候,他從旁策應…或者偷襲。
沒來由的,濱羽琉忽然想起了上人曾經說過的——刀是破之道,躊躇半世,不如一刀破之…
難道自己真的走偏了?
濱羽琉正想著,忽然感受到了一陣徹骨銘心的疼痛——淡色分身被半個異族牢牢握住雙腿,雖然分身斬斷了它的手臂,可這么一會的時間,足夠吳比硬扛布都御魂,將一記魂導拳打在分身上了。
濱羽琉的意識一陣恍惚,分身也跟著一陣模糊;吳比卻毫不手軟,直接由自己使出“劈斬”,十拳重重地砸在淡色分身的臉上…
“入夢死!”濱羽琉忍著鉆心的痛,企圖再用這招逼開吳比。
然而分身的頭臉已經被吳比錘爛,入夢死的判定自然也就少了一次,不過吳比還是用出了定時魂導拳,不給濱羽琉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本體的判定被大莫的一顆腦袋接過,這一次濱羽琉情急之余竟然用出了超出自身的力量,直接將大莫的右頭切成了兩半。
“哈哈,你說得對。”濱羽琉分身再死,本體卻好像非常開心,“我還可以有進步…”
“再來?”濱羽琉失去了分身,反而更加無所掛礙,揮刀架開身邊的幾位異族,再度向吳比本人逼來,“我覺得,你那招,可能防不住我這招了…”
吳比看了看大莫被劈成兩半的腦袋,覺得濱羽琉說得可能是對的——之前硬扛入夢死的時候,雖然沒有進入睡夢狀態,但依然被那鬼刀劃了一道口子,這次濱羽琉的力道增強,會不會不用入夢,也會死?
想歸想,吳比卻壓根沒想過后退:“你試試看。”
當二人再度正面戰在一起,濱羽琉也不再閃避吳比的魂導拳,好像那種疼痛能給他更大的動力;吳比默不作聲,只是一絲不茍地打著,同時異族們一起圍攻,被濱羽琉砍得斷手斷腳。
奇怪的是,每次有異族被看下一截碎肢,吳比都沒有讓小綠從碎肢中離開,而是繼續讓他們圍在戰團附近,時不時跳起來攻擊一番,打得濱羽琉嗤嗤笑了。
“就只有這樣了?”濱羽琉不再尋找吳比的漏洞攻擊,而是興之所至,刀便有終,很快就砍得吳比滿身傷痕,同時也是一地碎塊。
碎塊們圍著戰團跳舞,即便偶爾躍起砸上濱羽琉的臉,也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但它們就那樣依依不饒地繞著跳著,像是一群圍著篝火的小矮人。
“一、二、三…你這里還有六顆頭,你覺得你能堅持到第幾次?”濱羽琉靈力有所恢復,嘴角那個自信的弧度也回復了。
“你猜。”吳比也一樣翹起嘴角,同時手上絲毫不慢,還是一拳一腳都向濱羽琉的要害招呼過去。
“呵,入夢死!”濱羽琉再度驅動布都御魂,然后喜滋滋地觀察著,看是哪個倒霉的頭被劈成了兩半。
“啪!”地上一只跳舞的手掌自食指與中指之間斷掉,軟塌塌地“躺”在了地上…
然后分成兩半的手掌各自用手指撐地,一躍而起,繼續圍著濱羽琉跳起舞來。
“?”濱羽琉一臉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