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小路,吳比與金顏色正并肩而跑,最后吳比還是嫌金顏色有些慢,索性再次背起了他。kanmaoxian
“別說,你這能力脫身挺管用的。”吳比逃竄前,清楚看到了被致盲后白堡眾人臉上的錯愕,覺得金顏色這個“閃光彈”還不錯。
“廢話,要么干嘛把我分配到這個崗位上?”金顏色臉上不無驕傲,當然還有警惕,“白堡的車走不了這條路,不知道他們步行速度怎么樣。”
“總歸是沒有那群騎著獸魂的人快吧?”吳比想起了獸魂派,心道若不是獸魂派追得太快,跟進了法神派的營地,恐怕今天也不會發生這種慘劇。
“烏鴉嘴,有人追上來了。”金顏色拍了拍吳比的后背。
吳比回頭一看,正看到那位全知者像個漂著的木頭一般,頭不抬、腳不彎,詭異地跟在二人身后。
“全知者,這人之前就一直盯著我。”吳比腳步加速,但依然甩不開他,“這邊你熟,你覺得他是敵是友?”
吳比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放出個異族去阻攔全知者了。
“嘖…怎么說呢,那是一群老神棍,我也沒接觸過。”金顏色也有些苦惱,這么個老頭跟在身后,根本無法隱藏蹤跡。
“他們沒在追你。”仿佛看到了吳比二人縮頭縮腦,全知者遠遠地說。
吳比一狠心,放下金顏色,停步轉身:“你跟著我們干嘛?”
“你是個變數,我們看不清。看。毛線、”全知者見吳比停下,語氣略微興奮了些,“所以…我們要跟著你。”
“你們?”吳比抬起下巴看看遠方,只有全知者一個人。
“對,我們。”全知者突然說出了立體聲效果,仿佛是一群人一起同時說話,“你在短暫的未來里…有生命危險。”
“你看看,我就說嚇人。”金顏色在吳比背后小聲嘀咕,“不過他們好像暫時沒啥惡意?有危險?我們不要理他了,先回到伊蘭庫茲克再說。”
“今天可有的要和花姐講了…”金顏色一想到眼前紛亂復雜的局勢,就有點垂頭喪氣——獸魂派與法神派全面開戰,引出了切玉,白堡也收到了風聲,全知者又盯著吳比…
現階段來看,金顏色好像暫時把他的任務執行得不錯,可是總感覺局勢有些過于兇險,容易失控。
略一交談,吳比就發現全知者自有邏輯,光憑勸說肯定是不會奏效了,至于他說的生命危險似乎還有些道理——總被您這么盯著,嚇也嚇出生命危險了吧?
吳比不想與他糾纏,一揮手放出一名異族,轉身欲逃,回頭便看見從雪地里疾奔而至的濱羽琉二人!
“入夢死!”甫一照面,濱羽琉便使出了最強的殺手锏。
吳比一聽,大驚失色——身邊只有金顏色和一個異族,死的是異族還好說,剩下兩個死誰也不行。
吳比瞬間開放小梁朝,放出了所有異族,剎那間雪地上人頭攢動,三分之一的異族撲向全知者,剩下三分之二“哇哇”叫著,沖向濱羽琉與荒木沙羅。
濱羽琉一招砍過,異族中果斷躺倒一人,死狀與祁飛宇無異。好在異族還有六十幾個,大大減少了吳比或者金顏色直接被入夢死的概率。
不過這次不僅僅有濱羽琉一人,荒木沙羅看到眼前瞬間出現了如此多的活靶,興奮難以自已,提刀便砍,很快在雪地上留下大片殘肢。
“憑什么不算數!”荒木沙羅忽然間氣極嘶吼,仿佛心里有個看不見的計數器,殺的人越多自身也便越強。
濱羽琉對荒木沙羅的暴走毫不理睬,不殺異族,矮身便向吳比疾奔——上一次照面距離太近,有重重異族遮蔽濱羽琉的視線,而這次距離適中,使得濱羽琉終于有機會展開身法,躲避吳比扔出的作為路障的異族。
“你跑不掉了。”濱羽琉見吳比近在眼前,終于重新有了笑容,猛然提速。
吳比早有準備,適時放出了大莫,豈知濱羽琉這次沒有揮刀,而是一腳連同大莫帶著吳比一齊踢到了空中!
吳比心中叫糟,在空中翻轉著,看到了很多——荒木沙羅還在叱聲砍著,罵著臟話;金顏色將手指死死戳在眉毛上,卻只能眉間微亮,射不出那道激光;全知者雙手攏在袖子里,一言不發,一副專心看戲的模樣…
“這下…誰來幫你分擔?”果不其然,濱羽琉將吳比打上高空,只為了增加入夢死的即死概率,“入夢死!”
不知道大莫算不算三條命?吳比將目光掃向大莫,愕然發現大莫被濱羽琉用巧勁踢向了另一個方向,此時正在空中胡亂揮舞著手中尾刺,還不小心砸死了幾個異族。
緊接著一陣睡意襲來,吳比終于體會到了被“入夢死”命中的滋味。
耳邊似有萬鬼哭嚎,明明刺耳入心,但上眼皮還是不爭氣地向下眼皮靠近。
閉眼之前,吳比好像看到了一個白衣白發的惡鬼,正笑吟吟地把手中太刀向自己的額頭遞過來——祁飛宇死之前,也看到了這些嗎?
吳比一聲怒喝,用盡最后的一絲清明,運起魂導拳錘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啊——”怒喝變成慘嚎,吳比終于體會到了被魂導拳痛擊靈魂的疼痛滋味,但是眼皮也在這一拳之下重新掙開,硬生生抗住了這招“入夢死”!
惡鬼不甘地用太刀在吳比額上草草劃過,留下了一道與琥珀一模一樣的傷痕。
而后吳比跌落雪地,距離大莫五步之遙。
“可惡啊!!!你們怎么,就是,不肯死!!”濱羽琉發瘋般大喊,連眼珠都變成了血紅色,“不過,沒有用,你還是,逃不過!”
濱羽琉一身靈氣略有渙散,是強行提氣的結果——只見他披頭散發,雙腳在地上踩出雪洞,高舉布都御魂,再向吳比一刀狂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