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室中的大部分桌椅都已經被移走,中間空出了一小塊空地,靜靜等待決斗者入場。看‘毛.線、中.文、網進來的同學們都層層疊疊擠在四周,不過也把最正面的好位置,讓給了那個拿著直播穩定器的同學,方便他在線直播。
秋甫則也撿了個位置站好,不過他的面前沒有站人,應該是方便他進行急救之類的。
“我賭5秒。”秋甫聽到身后一個學生說道。
“你這就是不客觀,至少能打五分鐘。”另一個學生接到,“正面打的話,趙靈旗應該堅持不到五秒,可是他速度極快,完全可以游斗,不敢和肖猛人硬拼的。”
“那你說吳比會不會下場?我想看他挨打。”
“我也想看,要么你去會會他?聽說他不怎么樣,考試的時候被一個e級力量系的打斷了胳膊。”
“那我覺得我也能行…”
這對話聽得秋甫一挑眉毛,不知道吳比到底是怎么惹了這些學生,引起這么大的仇視。待他重新往回場中,肖猛人已經站到了中央,睥睨四周,學生皆靜。
吳比向苗春知點點頭,小苗從書包里掏出個耳機,戴到了孫家法頭上,開啟音樂,最大聲——這是吳比和苗春知早就定好的計劃。
孫家法雖然答應了讓吳比先打,但是吳比和小苗都知道孫家法容易上頭,為了避免他先被肖猛人嘲諷下場,吳比和苗春知才給他準備了這個,收音效果極好。
果然肖猛人一指就指上了孫家法:“你來。”
趙靈旗擋住了孫家法,肖猛人面色一變:“你嗎?”
“你用刀吧,我建議你。”肖猛人一臉認真地說,“不然你根本傷不了我。”
肖猛人才不在乎是誰來打,孫家法是一拳的事,趙靈旗可能要久一點——這幾天,肖猛人早就想好了無數個能夠打爆趙靈旗的套路,什么老樹盤根、竹上開花、神龜獻寶…都是些針對趙靈旗那急速的身法和刀道的招式。
肖猛人就準備捱過幾記之后,破壞趙靈旗的移動力,然后將他徹底拿下。看1毛線3
以肖猛人的橫練功夫,加上巨熊的異能,趙靈旗的刀與一根鐵棍沒什么區別,所以肖猛人也不藏著掖著,主動要求趙靈旗用刀,以顯自己的強勢。
“這位是我們的社長。”吳比向大家介紹趙靈旗,為他積累人氣,“主將當然是不會第一個下場的,至于你肖猛人嘛,我就夠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剛剛在秋甫身后議論的那兩個同學,更是直接笑出了聲——這不提前得償所望了嗎?
吳比也不廢話,打開魂導光環,三兩步走到場中,直面肖猛人。
肖猛人感受不到吳比身上有任何靈氣波動,眉毛一挑:“送死?”
“你是來說話的,還是來挨打的?”吳比這一反問,嚇得秋甫都全神貫注,心頭涌起一分期待…剩下的,則是九十九分的擔心。
果然肖猛人瞬間被激怒,渾身靈氣勃發,一拳打來。凌云社的第一場戰斗,也就這樣猝然開始。
真打起來的時候,吳比渾然沒了剛剛的不屑與挑釁,眼里只有鄭重和認真。運起全部魂力,吳比打出了魂導拳,迎向肖猛人的拳…
畢其功于一拳,是吳比很早就決定好了的戰術——比拳腳功夫的話,吳比自知不敵,那么無論能撐多久,越打到后來肯定輸得越慘。況且肖猛人疑似是野獸系的覺醒者,那么體質方面的加強,必然與力量系所差無幾,吳比的劈斬也不被自己看好。
如果不放小莫出來的話,吳比唯一的勝機,就是開場后的第一拳。
所以吳比毫不吝嗇地一拳打出所有的魂力,就是要在肖猛人還并未將異能完全施展開來時,一錘定音。
肖猛人不是馬張立,不知道這一拳會有多痛。在他看來,考場上吳比打得馬張立滿地亂滾的那一拳,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威力,只是馬張立太弱而已。
所以急于立威的肖猛人拳路不改,欣然打上,也準備一拳擊敗吳比。
拳拳相印,一切都與考場上的那幕如出一轍,只不過馬張立換成了肖猛人——轟然一聲巨響過后,吳比倒飛而回,肖猛人連聲凄厲慘叫,響徹綜合樓,聲音尖銳得像是在所有人耳朵里面剜上了一刀。
此時此刻,肖猛人只覺指甲縫里塞進了一座大山,這山邊緣帶刺,從沿著手臂從骨膜滾到了心房,隨后炸向四肢百骸,在每塊最嫩的肉上連續挑弄數下,挑得鮮血淋漓不算,再撒上一把鹽巴。
趙靈旗扶起軟塌塌的吳比,一臉擔心:“還成么?”
“別別別。”吳比拍開趙靈旗扶住自己的胳膊,“斷掉了沒看見么。”
李夕聽吳比這么一說,跑過來就要偷偷幫他療傷,結果被趙靈旗攔住了:“這是他們兩個的公平決斗。”
“哦…”李夕聽趙靈旗這么說,又退回去了,氣得吳比想罵人——你趙靈旗還挺有榮耀的唄?我這打生打死的是為了誰?
“還成么?”趙靈旗又問一遍。
“怕個屁,他更慘。”吳比強忍著生氣,擦了擦口中流出的莫名液體,重新走回了場中。
而那處肖猛人正在地上來回折騰著、翻滾著,毛發也瞬間變長,手亦是變成了熊掌…這是,給打得現了原形?
吳比知道他們的猜測果然沒錯,肖猛人就是巨熊異能的覺醒者,扛不住魂導拳的痛,才開放了全部異能,企圖滾得好過一點。
一時間圍觀的群眾呆如木雞——首先是想不通黑虎山高徒肖猛人,怎么也和馬張立一樣被打成了滾地葫蘆;然后開始紛紛議論,揣測這是否就是吳比的異能,打人很痛。
就連秋甫也有一樣的困惑——明明考試時是一個提升群體力量的異能,怎么現在看來還有新招?
肖猛人滾著滾著,好像沒那么疼了,掙扎著要站起。吳比當然不會給他卷土重來的機會,右臂斷了還有左臂,運起所剩無幾的魂力,一拳一拳錘向地上的肖猛人。
“黑虎山是吧,黑龍山是吧,愛挑事兒是吧…”吳比一邊打著一邊叨咕,“疼不疼?你就說疼不疼?”
肖猛人被打得嗷嗷叫,但既不認輸,也不放棄,想要掙扎著站起。
于是二人之間的戰斗,變成了小孩子泥巴堆里打架——一個錘著另外一個,看似綿軟無力,但是每一下都能打得另一個痛叫;而另一個一邊蠕動著,一邊偶爾回擊,懟在前者的臉上身上。
這成了一場意志力的比拼,只比誰撐得更久。而這點考驗,對大梁朝打殺了七天的吳比來說,只不過就是毛毛雨。
于是一拳又一拳,吳比終于把肖猛人打得快沒了聲音。
秋甫適時站了出來,拉開了吳比,輕聲道:“你贏了。”
吳比口袋里勝利點也嘩嘩進賬,場中一片嘩然——吳比是怎么贏的?他的異能這么厲害?
秋甫說完,把肖猛人扶到了活動室里為數不多的椅子上,運起舒緩神經的心法幫他療傷。結果試了試發現無用,秋甫也就停了下來,想不通吳比打出的痛覺到底是從哪來的。
“秋老師…不用送醫務室嗎?”旁邊一個學生弱弱地問。
“不用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秋甫早探出肖猛人無論是體魄還是經絡,都是一點傷勢沒有,只能讓吳比來解決。
“哎!”秋甫招呼吳比一聲,示意叫他收了神通。
“讓他再疼一會。”吳比可不給秋甫面子,也不敢現在就收回打到肖猛人靈魂上的魂力,不然萬一他暴起傷人,或者再挑戰自己咋辦?
解決了肖猛人,吳比也是被他打得慘兮兮——右臂再一次無力垂下,臉上也被剛剛肖猛人的偶爾還擊,打得鼻青臉腫。
吳比突然想到,要是自己顯得很輕松的話,以后如果沒人敢來挑戰了咋辦?那得少拿多少勝利點?于是吳比故作柔弱地呻吟起來。
“唉呀媽呀疼死我了…”吳比說的是實話,可這種做作的語氣就讓人不太敢信,一時間活動室里再次陷入沉靜,只有肖猛人沉重的呼吸聲。
“下一個,你。”吳比指向那個人群中驚愕的馬臉,“來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