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就是七八日過去。
蘇銘在這段時間內,除了潛心練功之外,一有時間便是跑到大殿里瞎轉悠,通過拉攏、結交等各種人際交往手段,總算從同門口中套取出一些重要消息。
首先如今外界是亂成了一鍋粥,有一大部分的宗門子弟在外出執行任務途中,常遭受到當地門派的暗算和圍殺,致使有的人身死當場,或是奪命逃亡。
好在這場亂局的戰力都在金丹境以下,并沒有門派的中高層親自下場爭斗,導致最后造成越演越烈的局勢。
其次宗門所發布的任務是大規模更改,妖鬼任務一并撤除,換上了都是滅族屠門的血腥任務。
這次玄門召集大規模總動員,灑下非常深厚的賞賜,頒布了江湖追殺令,任何對玄門弟子不敬的勢力由大家共同剿滅。
剿滅后所得的武學財富,除了上交宗門七成之外,剩余三成都分給執行任務的弟子們。
這無疑是表明了宗門親自站出來在給弟子背書,簡單兩句話:
“宗門之名,不可輕辱!”
“犯我子弟者,雖強必殺!”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是在自尊心極強的宗門之中,是以大批強悍弟子紛紛出關下場,或是為親近好友報仇,或是貪圖獎賞和貢獻點,或是單純的喜好殺戮!
在短短這幾日內,根據他暗中觀察任務榜的變動推算,估摸已有四五支勢力皆被宗門弟子剿滅了。
“朝廷是打算不管了嗎?”
“還是說宗門在與朝廷博弈?”
蘇銘目光閃了閃,念頭轉動,說句實話,他可不認為普通門派有這么大膽子敢對宗門子弟動手。
宗門執法隊的兇名可不是鬧著玩,說要屠你門派連條狗都不會給你留下。
正當他思考之際!
突兀!
大殿內人頭涌動,陣陣驚呼聲響起,隨之一大堆人急忙圍到了門口觀望。
“拜托...讓讓。”
只見幾個面色陰沉的弟子手扶擔架,從人群中央讓開的空隙中穿梭走來。
蘇銘目光好奇,抬起腳步走向前,細細瞥了眼擔架上受傷的同門。
誰知,在看一眼后,他整個人便不由得呆楞住!
原來這擔架上被砍成重傷的人赫然就是羅常!
只見他現在兩眼緊閉,昏迷不醒,身上盡是血淋淋的傷痕,模樣異常凄慘!
“嘶!這是要鬧哪樣?連羅長老的孫子都砍?”
“可不是嘛,這下怕是要鬧大了。”
“羅長老脾氣向來不好,這次重傷的還是他孫子,接下來有好戲看咯。”
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弟子紛紛討論道。
此刻!
蘇銘望著幾人越抬越遠的擔架,眼中閃過一抹凜冽寒芒,心中的殺氣在劇烈翻滾。
他馬的!
該殺千刀的狗雜碎門派!
砍誰不好,偏偏砍羅常?
自己門派血斗的名額,可都得靠羅常的關系打通,要是他不小心掛了,門路可就沒了,這不是在阻他武途嗎?
與之同時,宗門山上某一處,一位留著長胡子,身材矮胖的老者,正在咆哮如雷,一舉一動之間似有天威降臨,從體內爆發出強勁無比的氣息,熊熊烈火如海洋的虛影在室內上空浮現,映紅了整個大殿內,仿佛是要焚燒人間種種!
“長老...息怒...息怒...”
旁邊幾個執事長老面色煞白,冷汗涔涔,趕忙勸慰道。
“息怒?我孫子在外頭差點被人砍死,你們叫我息怒?”
老者氣極反笑,伸出一根手指,面容猙獰無比,狠聲道:“趕快給我傳令下去,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要那個門派徹底覆滅,給我孫子來贖罪!”
“是,五長老。”
執事長老皆彎躬應道。
隨后他們告退一聲,便連忙轉身退下執行五長老的命令。
不久,任務榜上又增添上一個大任務,且被執事長老置頂其上,還特地用了血淋淋的紅毛筆寫下這次任務事項。
單看一眼任務的字,就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感!
張貼完畢后,立刻吸引了大量門中弟子圍觀,其中還包括蘇銘本人。
“這下是真要翻天了!”
“是啊,盤溪城的靈心門是必然要被滅絕了。”
“獎勵實在太豐厚了,門中的狠人估計都要一窩蜂的涌來。”
眾人嘖嘖驚嘆,交頭接耳道。
在蘇銘簡單掃了幾眼后,他思索片刻,立即運轉起內力,徑直朝任務榜步去。
途中擋在他身前的同門,都被內力輕輕震開。
登時,他來到任務榜下,隨筆寫上自己的大名!
等大家看清來人的面貌,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這少年是誰?怎么在平時都沒見到過?
于是他們努力在腦海中翻找起與這少年相吻合的狠人相貌,但很可惜一一都被否決。
就在眾人準備嘲笑他一個無名之輩就敢領取血腥任務時!
人群中有個消息靈通的同門,正死死盯著蘇銘的長相,又望了望任務榜上的名字,眉頭緊皺,總感覺這名字在哪里見過,怪讓人熟悉的。
突然!
他好似想起什么,瞳孔猛地一縮,手指向蘇銘,激動道:“這少年是少俠榜上的紫龍公子!”
這句話瞬間傳遞到場上所有人的耳中。
少俠榜?
紫龍公子?
大伙呼吸陡然一滯,作為宗門子弟可都是非清楚少俠榜的分量。
凡是名列榜上的人,那都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至少是有著某些了不得的戰績!
這種人可以說是天驕了,至少比在場的人都要強。
“難怪這么有信心敢接血腥任務,真不愧是天驕人物。這種舍我其誰的氣勢,真讓我們感到欽佩。”
“不錯,高手風度理應如此。”
“嗚嗚嗚....實力強就算了,還長得這么英俊。”
一時間,大家紛紛從原來的輕視、嘲笑、鄙夷的心態,瞬間轉化為贊嘆、崇拜、尊敬的心理。
人群中頓時讓開一條寬闊小道,來供蘇銘行走,邊上的人都目光敬畏的看著他。
“唉,為什么?你們為什么就沒有人跳出來冷嘲熱諷,好給我一次裝逼打臉的機會?”
雖然蘇銘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心中卻是無邊的寂寞和索然無味。
人活一世,不能裝逼的話,與咸魚有何分別?
更何況還是在擁有強大的實力下,簡直是猶如錦衣夜行,怪讓他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