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手機震動,也就是嗡嗡兩聲,可現在張一這臺改裝成智腦的手機,震動的跟那個啥棒似的,功率還開到了最大,震的難受不說,還嚇的他脊背又是一層寒。
只有父母那邊、家里、租的別墅,這三個點受到侵襲,無人機與機器人才會同時報警,他嚇的急吼吼掏出手機,讓高云濤不解:“又咋了,這都凌晨一點了,誰會給你打電話?”
“不是電話,這,這是,我家被人破門進入了,靠,我留下的那臺機器人殺人了,要死啊,快,找個沒人的地兒我們開戰機回去。”
峰城,張一家的房門緊閉,外人根本看不出這里被某個開鎖師傅給撬開過。而房門里,一個已經涼透的女尸,被機器人放在沙發上,屋子里是濃濃的柴油味,一桶柴油灑漏了大半出來。
一個塑料火機被機器人緊緊攥在手中,它當然不會有什么情緒,但基本的危險它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殺人,是因為對方要焚毀這里的一切,有違張一給他的第一條命令,保護他們家,尤其是他的臥室,任何侵襲者,有強硬侵入或毀壞這里的嫌疑,可以擊殺。
當張一和高云濤沖進門來,看到這狀況,頭都炸了,尤其高云濤怒罵一聲:“邱明月老子弄死你,你想殺死多少人啊。”
這老舊小區的五層居民樓里,全是六七十歲的老人,大晚上的邱明月提著柴油桶過來,一把火點燃,樓上的人一個別想活。
“她死了,不用吼了,現在怎么處理尸體是個事兒呢,瞅她脖子上的手印,麻煩大了啊。”
高云濤探手在死不瞑目的邱明月鼻下一探:“我去,真死了。”
打開手機,將無人機拍攝到的影像資料回放,大概夜里9點多,也就是四個多小時前,邱明月將柴油桶放在五樓的拐角,然后打電話把開鎖師傅叫來,說走的急忘了帶鑰匙,人家還真就給她開了,坑貨。
等師傅一走,她跑去拿來油桶,關好門就擰開了油桶蓋子,這時候躲在廁所里,長的很像張一的機器人出現了,二話沒說就奪她手中的油桶。
這個時候邱明月竟然發瘋般的掏出打火機怒吼著:“要死一起死,反正我嗓子啞了,我完了你也陪我死吧。”
機器人還真就沖她嗓子去的,掐住她脖子不過幾秒鐘,就讓她歸了西。
“草,真瘋了啊,什么仇什么怨吶這是?要不,報警?”高云濤一時也沒了主意,要說處理尸體,他也知道,往哀牢星外的太空一丟,完事兒。
可是,邱明月來張一家的路上,監控太多了,經不得查的啊。
“報警吧,我先換上機器人身上那套衣物,然后你把視頻轉到你手機上,警察來了再給他們。”
等高云濤報完了警,卻發現張一躺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坐在沙發上掏出煙來,嚇的他嗷一聲:“你不會也瘋了吧,這特么滿屋子柴油味,你干嘛呢。”
“瘋你妹啊,裝也要裝的像一點,警察一會來了,看到我這樣子,才不至于懷疑別的,至于他們的審問,那得拜托你們家的汪律師,準備好讓他幫我打官司吧。”
張一再次被關進了小黑屋,不過這次警察沒有對他擺什么不好的態度,大晚上還給他弄了盒熱干面加了個煎蛋,不過這貨一直在哆嗦,拿煙的手都不穩。
門外倆新警察說:“那女的和他啥關系啊,大晚上找鎖匠開門,然后準備縱火燒人家,那樓上可全是老人啊,這讓她成功了,得死多少人?”
“快別說了,咱家局長現在都一頭冷汗,我聽他說,那樓要是真著了,樓上的老人一個都跑不了,得死幾十口子人呢。好多人今晚過后就得丟了烏紗帽,草,女瘋狗,她死的好。”
張一聽到他們的話,心頭并沒有放松多少,他在等,如果邱明月背后有人指使,那她現在一死,幕后主子肯定要對自己下死手了。
如果她只是自己起意來燒張一的家,那還好,就怕有心人盯上那套房子,尤其是自己臥室,那問題就大了,所以,他現在真的有點怕了。
家,沒了可以再買,可以回老宅,甚至租都可以。但是,那面墻不能動啊,鬼知道星標系統的本體什么時候才能充能完成,可以自由移動。
仿佛是跟他開了個玩笑般,沒讓他久等,一位“老”熟人,慢悠悠的推門走了進來。
“呦,又進來了?”
“怎么是你,你不是本地警察吧?”
進來的老者,正是上次審過張一的老警察,至今他還不知道這人叫什么名字。但他給張一留下的印象很不好,哪怕他說話時總是面帶微笑,語速也很慢,但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他會在不知不覺間,引導你走向絕境。
“沒錯,我不是本地警察,這次突發命案,作為本地警方的上級主管單位,我們理應做出相應的幫助,不過呢,在那之前我有個小問題需要問你。”
又來了,那悲劇的邱明月好死不死的死在自己家里,你倒好,一死了之,還把老子坑進來,又遇到這么個老變態。
“問吧,反正都到這了,問之前來支煙先。”
老警察笑著給張一點上支煙,坐在他對面,輕聲說:“28小時前,你跟高云濤先生兩人,進了公廁后,都去過哪些地方,我需要一個詳細的路徑。”
草泥馬,太奸了這人。
張一簡直恨的咬牙切齒,狠狠的深吸了口煙:“如果我說我們倆躲在廁所里搞基搞了28小時,你是不是不會相信我?”
老警察笑的很是尷尬,你小子怎么什么話都敢說:“當然不信,你不用著急的,可以慢慢想理由,反正我會去查證。”
“那我要是說我帶著胖子回到了唐朝,跟唐太宗下棋去了,你信不?”
算了,老警察不想理他,推門出去了,扔下張一自己在那小黑屋里思考人生。不過他出了門卻掏出手機,用極快的手速,發出去一條微信,內容是:“他在隱瞞之前28小時的行蹤,我希望調取那個公廁周圍2公里半徑內所有視頻內容。”
“這個有難度,琴市跟我們可不是平級單位,想調取他們的監控,得往上打報告。”
微信回的很快,老警察眉頭一皺,試著又發了一條:“那我想要調取當地臉譜數據庫28小時內他們兩人的數據可以嗎?”
“你知道,你我都沒這權限。”
手機舉過頭頂,這老警察真想摔手機,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案子還怎么查嘛。突然,張一的聲音從小黑屋內傳來:“喂,有人嗎,我要電話,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
老警察突然笑了起來,扭頭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