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風默然。
“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以防萬一罷了,并不是針對他,公子之事牽扯太大,莫說你逆玄宗,就是整個落霞州也比不上公子一根寒毛。”
“你,明白嗎?”
三長老此刻終于沒有了往日那般悠閑,而是渾身充滿了一股莫名的淡漠和高傲。
趙新風微微躬身行禮,隨后緩緩離開,沒有說一句話。
三長老自然感受到了趙新風的不滿,但是,公子實在太重要,由不得他意氣用事。
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一旦被那些人知道公子在這里,陳家支脈只怕還要再等不知幾千年!
與之相比,無論是逆玄宗,還是徐楓,都微不足道。
夜,晚風清涼。
如今時間剛入十月,夏日的炎暑已然退散,秋煞侵襲,寒氣逐漸流轉。
若是凡人,只怕一件單衣便會覺得夜晚寒冷。
而這些修行眾人,卻依舊如此,一年四季也是一件單衣。
青山之上,外門弟子居住地中心,正是徐楓的小院所在。
不知何時,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將自己的住所悄然的圍繞徐楓所在重新搭建起來。
而在徐楓院子的兩旁,左側就是武飯所在,右側則是陳夜白的居所。
這二人因為和徐楓關系密切,這才讓他們有了機會住在這里。
現在的逆玄宗外門弟子,對徐楓皆是五體投地的佩服,尤其是王珊等人。
這也讓徐楓少了一些麻煩,多了些清凈。
通常情況來說,以徐楓這種修為,成為內門大師兄,定然少不了很多人的挑戰。
這就是麻煩。
而且在知道他的戰力非凡之后,也會有不少人前來拉攏親近。
但是,有武飯這個專業看場子的,徐楓就不用愁。
從宗主殿回來后,他先去了一趟藏經閣。
將其內諸多關于修行之法的前輩筆記,各類低階修行的各種雜七雜八的書籍借了一大堆。
以他內門大師兄的身份,這些都是隨意取用之物。
以前的他,并不曾在元境逗留很久。
所以對于底層的修行之法,很多關鍵地方也記不太清了。
如今他從頭再來,自然要一步一個腳印,扎實自己的基礎,將自己曾經修為上的不足全部補齊。
“煉元之境,遠古之時,傳說曾有十二層?這我倒是沒聽過。”
徐楓看著一本逆玄宗內收藏的數千年前的上古修士修行手札皺眉念道。
當今的煉元修為,一個境界不過十層。
煉元十層之后,凝元成晶,步入元晶期。
可是遠古之時,傳說曾有十二層?
這倒是巧了,上古時候人族的修煉功法,比如他現在的荒神訣,淬血境也是十二層。
難不成這有什么聯系嗎?
可是煉元境界那最后的兩層,為什么消失不見了?
他急忙朝后看去,可是筆記上記載的也不多,只是那古修士在修行時隨口提了一句而已。
據說,那兩層境界是普通修士無法觸及的。
唯有在煉元期領悟了特殊的煉元之法,才能步入那兩層境界。
而煉元期能夠達到十二層修為的修士,在進入元晶的時候,將凝結出最特殊的元晶。
便是所謂的紫色元晶!
元晶期的修煉徐楓自然清楚。
在煉元步入元晶的時候,會根據修士修為根基的深淺不同,凝結出六種色彩的元晶。
赤、橙、黃、綠、青、藍。
赤色元晶最次,藍色元晶最強。
但是紫色元晶?
在此之前他聽都沒有聽過。
除了上次殺上官輕語的時候拿到的那本浩然一氣訣,他便猜測到此人的元晶極有可能是紫色的。
不過,凡間確實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之說,這和雨后彩虹一樣,正好對應。
按理來說,確實應該有紫色的元晶才對,但是除了上官輕語外,他從未聽說過有修士凝結成功過。
看來,上官輕語果然有方法結出紫色元晶!
那么,這個方法來自哪里?是他自己的機緣,還是玄盟所掌握?
徐楓沉吟一番,將此事放在心底。
就在徐楓思索關于元晶修煉時,距離逆玄宗外門弟子居住區不遠的一處山林中,有人正在靠近。
一名身穿逆玄宗外門弟子服飾的青年,此刻正挑著燈籠朝著徐楓這里走來。
他的樣貌很是稚嫩,衣服嶄新,神色中帶著好奇。
只是無人看到,在他的袖口中,一柄森然寒刃悄然藏匿。
很快,他便來到了外門弟子居住的核心區域。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在夜空下響起。
“誰?”
陳夜白輕輕的推開院門,一臉疑惑的看向來人。
仔細看去,這人身穿外門弟子的衣服,似乎是門中之人。
“陳師兄?”
那人輕聲問道,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陳夜白。
陳夜白點了點頭:“沒錯,你是?”
那灰衣弟子咧嘴笑著道:“我是外門弟子常衣,這次前來是想詢問師兄一些關于符道上的事情,聽聞您最近在研究符道,是嗎?”
陳夜白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之色,隨后側身道:“符道?你也喜歡符道?進來說。”
二人并肩走入屋內,關上了房門。
剛一進入屋子,陳夜白就臉色一沉,渾身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轉身看向來人:“常師弟,我記得我研究符道一事宗門之內似乎無人知道吧?”
那常衣臉色微變,一臉詫異道:“是嗎?可是我聽武飯小師妹說你最近在看符道典籍啊,難不成她在騙我?”
陳夜白頓時一愣,武飯?
這個大嘴巴子,還真有可能。
難道自己猜錯了?
“這家伙又到處說我的事情,行了,隨便坐吧,你有什么問題,趕緊問。”
陳夜白不耐的擺了擺手,轉身朝著桌前走去,似乎要從桌上取那本《符道》。
但就在此時,一陣陰風在他身后微微浮動。
“哈哈,師兄你真是個好人,我就聽門內的”
常衣一邊說話,人卻在不知何時悄然起身,朝著陳夜白靠近了去。
其手中寒刃緩緩的刺向渾然不覺的陳夜白,無聲無息,好似正在接近獵物的毒蛇。
但,就在那寒刃靠近陳夜白周身數尺范圍內的某一刻,陳夜白忽然開口道。
“我說你這殺機也太明顯了吧?”
只見他陡然轉過身來對著常衣微微一笑,隨后臉色慘白的吐出一口古怪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