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一言不發地坐在一邊,懶得搭理華城,人救回來了,心里卻老大的不痛快。
“那個,洋哥,對不起啊。”華城向前湊了湊,厚著臉皮舔著臉說道。
“哼。”白洋繃著臉,眼皮都懶得夾他一下,本來還覺得華城沒有富二代那種紈绔性子,可交。
今天看來一丘之貉而已。
“那個,洋哥,您別生氣,我就是一時好奇,那想得到這林子里這么危險啊。”華城見白洋不理他,心里就是一突突。
白洋不僅僅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而且這幾天通過的交流,還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不俗的談吐,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這么一冷落,華城抓耳撓腮,心里七上八下的,沒著沒落。
“洋哥,那個對不起啊,我錯了。”華城一見白洋不理他,心里不是滋味,低著頭,委屈地說道。
白洋扭頭看了看他,一臉淡然地說道“:沒事兒,多大點兒事啊,你沒有對不起我,真的。”
華城聞言臉色更加蒼白,求救地看向十三叔,十四叔和白爭。
“小洋,你這是干什么,你看人家小伙子,不是承認錯誤了嗎,你板著一張驢臉給誰看呢。”
“不就是遇到紅毛狗了嗎,你那次私自上山,被老虎圍在樹下怎么說,如果不是你獵戶叔帶著人及時趕到,你能在這耀武揚威的?”
“還給人家臉色看,自己屁股擦干凈了嗎?”十四叔不管那些,一巴掌打在白洋的后腦勺上,笑罵著接了白洋的老底。
白洋揉了揉腦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十四叔,您給我留點面子好不。”
“面子?”十四叔“嗤”地一聲笑了,他拍著白洋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子,你在我這里可沒有面子。”
得嘞,白洋郁悶地拿起一個竹筒做得杯子,一口悶了小二兩,脖子,臉上漲得通紅。
“洋哥,是我任性了,您看要不這樣,我將白家寨的網絡宣傳平臺建起來,算是我賠罪了。”華城嚇了一跳,趕緊拉住白洋的胳膊。
這是藥酒啊,他剛剛只是喝了一小口,就覺得這酒性如烈火,難以馴服,白洋這個喝法還不要命?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沒逼你。”白洋聞言,放心酒杯瞪著華城說道。
華城忙不迭地點頭,苦笑連連,這臺階找得真是險峻啊。不過他心里卻是熱乎乎的,知道白洋是真的關心他。
“那趕緊動手吧,這飯菜冷了可就不好吃了。”白洋見華城的樣子,趕緊招呼,不過還嘴硬地說道“:你死了,不要緊,別到時候我們白家寨傳出負面消息,這旅游大業出師未捷身先死嘍。”
華城經過這半晚上的折騰,又驚又嚇,早就饑腸轆轆了,接過十四叔遞過來的烤雞腿,用牙狠狠地撕了一塊,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著。
“嗯,香,真香。”華城心里暗暗叫好,在京城的時候他也是經常和朋友們聚在一起燒烤、野炊,甚至為了吃口好的,還會請一些燒烤大師傅為他們服務,食材海鮮有,野味也有,不是飼養的妖艷賤貨,是真正的野味,可就沒有手里的雞腿好吃。
又香又嫩!
“十四叔,你這手藝真是這個。”華城也不怯場,直接打蛇隨棍,沖著十四叔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這可不是我的手藝。”十四叔不敢居功,指著身邊的水生叔說道“:看到了嗎,這是你水生叔的手藝,咱們白家寨的老獵人,在九個寨子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水生叔,您這手藝在大城市里開燒烤店絕對火爆,要不您和我進京,咱們合伙開一家?”華城臉皮也厚,上趕著恭維道。
“唉,可不敢,不敢想啊。”水生叔嚇得連忙搖頭。
白家寨生活了大半輩子了,他可從未想過離開這里,現在白家寨有了盼頭,他就更不會離開了,說不定年后都不會叫兒子出去打工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最重要。
“您怕賠本,還是沒本錢?”華城以為水生叔擔心錢的事情了,大包大攬地說道“:水生叔,錢,場地,我都提供,您算是技術入股,怎么樣?”
“不行,我在這兒生活了大半輩子了,故土難離啊。”水生叔深沉地說道。“我聽小洋說過,你們城市里,根本沒有什么野味,全都是飼料催起來的,肉質不好,還沒有肉香,我們白家寨這秘制香料會大打折扣的,也不會有你想像的那么好,烤肉手藝,只要手法純熟,也就那個樣子。”
山里人自由散漫慣了,城里人那種緊張兮兮的節奏,可沒人受得了。
“水生叔…”華城還想說什么,白洋趕緊攔了下來,“你小子吃還堵不上嘴?我們還要巡半夜的山呢,你小子把精力放在巡山吧。”
鹵兔頭,烤雞,爆炒竹鼠,燴雙寶,烤野兔,竹筒飯,涼拌野菜,華城沒想到在野外能吃到這么豐盛的食物。
“洋哥,你這琳瑯滿目的,東西有點多吧。”華城臉上露出一絲古怪。
“華城,難道你們在野炊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嗎。”小松聽朋友講過好多外邊的喧囂。
曾經有人說過,城里人很喜歡野行,在戶外呆上幾天,美其名曰,享受大自然的野性,追求自由,放飛自我,減壓。
“呵呵。”華城用十三叔削出來的牙簽剔牙,心中不禁冷笑。“能燒開水吃點煮方便面就不錯了,如果生不起來火,就只能吃壓縮餅干了。”
“小松。”白洋拍了拍小松的肩膀,“不要以為城市里的孩子什么都懂,有人以為花生是樹上結的果子呢,你能指望他可以辨別各種蘑菇,野菜?還是能夠布置陷阱捕捉獵物?”
啊?不止小松傻眼了,就是其他人也傻眼了,在他們印象當中城市人得通陰陽,曉八卦的能人,沒想到最簡單的東西都有人分不清。
華城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他舉著手,哭喪著臉說道“:那花生長在什么地方呢,不會是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