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憶真的口中,二百余年之前的事,潛藏著驚天秘聞。
同林無涯共結連理的那名女子,也就是林憶真的太太祖母,來自上界。
林憶真并不知曉自己太太祖母的姓名,但她知曉,這位自上界而來的女子,本就是玄道宗之人。
血龍玉,亦是隨她一同而來。
其中具體細節,林憶真知曉的也并不多,但那女子是因為盜竊一件異寶,暴露了行跡,而叛出了玄道宗。
這女子非但竊取了一件異寶,還順手竊取了連同血龍玉在內的諸多重寶,叛逃下界。
然而,玄道宗的反應相當之快,即便玄道宗掌控的小世界,不止一個,還有上界同下界之間的巨大時間流速差,也僅僅爭取了不到十年的時間。
有巔峰強者出手,憑借一縷氣機,洞察萬界,找出了女子的蹤跡。
行跡暴露之時,這名女子心有所感,離開了林家,孤身入了游龍嶺。
而后天地翻覆。
游龍嶺之所以會變成游龍泊,就是因為有玄道宗之中的仙道強者,隔界出手,拍了一掌。
女子自此消失,尸骨無存。
留下的僅有一塊封存的血龍玉,幾部功法,及一些有關于上界的信息。
那一件異寶,及其余珍寶,消失無蹤。
在女子死后,林無涯幾乎瘋魔,想要提升實力,卻被這一片天地,限制在了半步元罡之境。
就同許安當初一樣,這一步若是強行踏過去,那便是死。
最終,年過七旬之際,林無涯開啟了血龍玉之上的封印,想要憑借血龍玉,嘗試著突破,打破枷鎖。
結果自然是失敗了。
血龍玉并沒有幫他突破枷鎖,反而引來了上界之人。
那女子離開林家,孤身赴死之時,留下了一件東西,一個形似古棺的巨大玉匣,可屏蔽一切氣息。
這是她留給林無涯的東西,在走投無路之際,能保他一命。
林無涯終究未曾動用玉匣為自己避禍,而是將一個天資最為聰穎的孫子,連同再次封印的血龍玉,送入了玉匣,埋入深山。
吸收了部分血龍玉的林無涯,已經沾染了血龍玉的氣息,自然無法逃過上界之人的耳目,很快便被找上。
一戰之后,林無涯毫無意外的命喪黃泉,根深葉茂的林家,一夜之間,煙消云散。
因為有焱元國皇室相助,消息幾乎封鎖的滴水不漏。
而后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家便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記憶,最終未曾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林憶真說完之后,四周陷入了沉寂。
一旁的晁尤溪,神色呆滯,久久回不過神。
今日所聞,幾乎顛覆了他的整個世界。
“憶真,為何你從未同我說過這些?”
林憶真未曾回話,直直望著許安。
“血龍玉是我有意放出去的。”
許安聽聞林憶真所言,目光凝固了一瞬。
“是我將血龍玉,故意留在了遺跡之內,最終被洛無常拿到了手中。”
許安眸光微黯,握刀的手指輕顫。
若是如此,洛家滿門血債,算起來也有林憶真一份。
“我拋出血龍玉,只是為了試探上界的反應,其作用如何,將其開啟的后果,我也一一留下了線索,否則你應當活不下來,洛家下場至此,與我的干系并不大。”
林憶真從始至終,神情一直很淡然,好似透著一股看破紅塵的味道。
“你今日來此,同我說這些,到底是想作甚?”
許安收起手中的銀白長刀,開口問道。
“結盟。”
林憶真言簡意賅道。
“結盟?你有第二塊血龍玉?還是有其他寶物,否則我不覺得你們身上,會有我需要的東西。”
許安不為所動,林憶真雖然修出了法力,但其實力不過爾爾,甚至還未曾筑基。
以他如今的實力,若是無利可圖,他根本沒有同林憶真結盟的理由。
“血龍玉自然是沒有了,我自然會拿出讓你滿意的東西,但前提是我們之間的關系能締結。”
林憶真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焱元國皇室已滅,那么此次下界的玄道宗之人,已然亡于你手了吧?”
“不錯。”
許安毫不避諱的應下。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打破世界枷鎖,讓實力得以增長至如此地步的?只靠血龍玉,根本做不到。”
林憶真的神色終于有了些波動,眼中隱現渴望。
“我可以告訴你們,甚至可以幫你們突破…”
許安說至一半,看著林憶真臉上隱約可見的喜色,話鋒一轉,道:
“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一件事,你們想在韓華燦身上找到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能讓林憶真二人如此大費周章的,應該不簡單。
“不如讓他自己說。”
一旁的晁尤溪開口說了一句,將不遠處昏過去的韓華燦拎來,打入一縷內力,將其喚醒。
韓華燦醒轉過來,第一眼看到不遠處的許安后面色一喜,看到一旁的晁尤溪后,面上的喜色又瞬間隱去。
視線在許安及晁尤溪之間游移了半晌后,韓華燦仿佛認命一般,垂首一嘆。
“我交。”
事到如今,他再死撐,已經毫無意義,若是真的耗盡了眼前這些人的耐心,那他這一家老小,便是真的活不成了。
“東西,在游龍泊湖底。”
晁尤溪上前給韓華燦松了綁,一行人向著城外趕去。
三人皆是實力高絕之輩,趕路相當之快,不過半刻,便已經站在了游龍泊的岸邊。
湖面之上煙波浩渺,立于岸邊,根本想象不出,此地是被人一掌打成了如此模樣。
林憶真掃了一眼湖面,望向晁尤溪。
“這湖底我派人不知搜尋了幾次,都是一無所獲。”
晁尤溪搖了搖頭。
“東西在水下,游龍泊深達數十丈,水底伸手不見五指,地方可能會有些難找…”
韓華燦說至此處,望向湖面,剩余的半截話,堵在了喉間。
許安已然先行一步,踏入了游龍泊之中,所過之處,湖水退避,分開了一條直通湖底的寬闊大道。
晁尤溪眼中難掩驚駭,他雖可以憑借內力擠開湖水,但跟許安這般直接開辟出一條路相比,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林憶真眼中也是禁不住透出一絲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