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動畫工作室
當羅蘭發現自己想不出安妮海瑟薇的生平八字后，尋人工作，便被他委托了出去。
起初，羅蘭希望史蒂文斯皮爾伯格那個老頭幫自己找人，但在瞧見對方只想窩在家里帶娃，手頭上的工作全都丟給了凱瑟琳肯尼迪，而凱瑟琳肯尼迪又在那兒籌備《哈利波特》后，這種錯綜復雜的甩鍋，便讓羅蘭選擇了放棄。
既然猶太幫的當家指望不上，那羅蘭便從卡車司機那兒借來了他最常用的工具人喬恩蘭道，作為好萊塢歷史上公認的，除了凱瑟琳肯尼迪以外最會抱大腿的家伙，在面對羅蘭打出的無中生友時，這個出身紐約的猶太人想都沒想，直接應了下來。
可答應并不代表能夠立即找到，因為羅蘭給他的信息非常有限。
除了名字以外，就剩一個‘長得非常漂亮但不是猶太人’的標準。
想要在如此模糊的界限里找人，那不就是大海撈針嗎？
于是乎，接下工作的同時，喬恩蘭道只能廣撒網，從Hathaway這個姓氏入手，讓同行幫忙自己，把和好萊塢有關的交際圈捋上一遍，
畢竟，羅蘭在提起女孩時，那可是說了句——
‘她可能是圈內人的孩子’。
然而，喬恩蘭道順著姓氏捋了一個月，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雖然圈中有不少家伙姓Hathaway，但更多的都是音效、化妝、服裝等后勤部門的工作人員，和制片、導演、演員沾邊的，也就八四年出道，與猶太幫有關的諾亞海瑟薇，要么就是已經去世，經歷過好萊塢黃金時代的圈中大佬，與加里庫柏保有長期合作的亨利海瑟薇。
此番結果，令喬恩蘭道非常頭疼，可就在他想要擴大搜索范圍，將除好萊塢以外的演藝圈也都框選進來時，誒，福克斯電視臺的《GetReal》，播出了！
在瞧見電視機里那個棕發披肩的青春女孩時，喬恩蘭道一眼認定，這就是羅蘭要找的家伙，而等他把弄到的資料發給羅蘭后，事情，突兀而起，也莫名其妙的塵埃落定。
洛杉磯，馬里布海灘。
秋高氣爽，云淡風輕，靠坐在院內躺椅上的羅蘭瞟了眼照片后，便將資料合上，丟到一旁，隨著他的動作，透過枝葉的陽光斑駁地照射在文件上，宛若點點繁星，醒目但不刺眼。
“是的，我要找的就是她，謝謝。”
“羅蘭你太客氣了，找人這種事情又不難。”
坐在椅子上的喬恩蘭道連連搖頭，這個和哈維韋恩斯坦相比，身材不遑多讓的胖子，此刻笑成了彌勒佛，“況且，我也沒做多少事情，是福克斯的電視劇將她送到了我們的面前。”
凡是能抱到大腿的家伙，那都是人精，喬恩蘭道也不例外。
作為一個八七年才正式擔任制片人的家伙，在過去的十幾年里，只參與制作了四部電影。
而這其中，就包括《泰坦尼克號》。
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幾率不僅是運氣的詮釋，更是人情世故的體現，作為一個能滿足詹姆斯卡梅隆所有苛刻要求的家伙，他可是比誰都清楚，眼前這位爺，那可是真大腿，人家開口找自己辦事，那就是自己的榮幸，至于辛不辛苦的？
給大佬辦事，哪有辛苦這么一說？
外頭有無數人想要抱上這條大腿卻不得其法！而現在，金大腿主動開口讓自己辦事，那這不就是同意讓自己化身掛件，穩穩當當的掛在他的腿上嘛！
如此一來——
你就算是把整個項目一起委托給我做，那也不辛苦啊！
胖子心里的小九九，羅蘭豈能看不出來？
而他現在，也的確需要一個制片人。
起初，他可是想要和迪士尼合拍《公主日記》，這樣的話，他只要出錢出版權，迪士尼出人出場地，便能夠完美的將整個項目給拉扯起來。
現在，迪士尼不愿意和他合拍，那在把《公主日記》截胡之后，他就需要像彼得杰克遜打理《指環王》、凱瑟琳肯尼迪打理《哈利波特》、凱文費奇打理《X戰警》一樣，讓一個真正的制片人來拉扯《公主日記》，畢竟——他的魔獸影視，現在依舊是個空殼。
所以，在嗅到胖子那想要辦事的渴望后，羅蘭便惡人先告狀，笑著道：“喬恩！你說我客氣，可你自己呢？你自己那么拘束干什么？”
“我本來還想等找到人后，就拜托你主控整個項目，而現在你和我說，找人找了一個月，這種事情根本就不辛苦，那我還怎么敢拜托你辦事嘛？”
“你當制片人，你組項目你找人，結果最后，你和我說你不拿報酬？”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那我可就成了吃人肉，喝人血的資本家了！”
“你這不是壞我的名聲嗎？”
“哈哈哈”
‘陰陽怪氣’的話語聽得喬恩蘭道仰面大笑，留有絡腮胡的他五官都快擰巴成團了。
他明白羅蘭這是在打趣自己，更清楚羅蘭是想讓他執掌整個項目，于是，借坡下驢的解釋，脫口而出，“羅蘭，我真沒有騙人，找人這件事情，的確不辛苦。”
“《GetReal》的制片人帕姆維塞，那可是《生動的顏色》的編劇，專門負責金凱瑞和杰米福克斯的戲份，我找他拿安妮海瑟薇的資料，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而《GetReal》另一個制片人凱文墨菲，更是迪士尼的人，他給九七年電視劇《親愛的，我把孩子們變小了》寫劇本時，還特地找過我呢。”
“因為我是八九年電影《親愛的，我把孩子變小了》的制片人，那些資料我都有存檔。”
“我們都認識，找個人還是挺輕松的，也就一開始沒有準確目標時，走了一些彎路，真要說起來，找安妮海瑟薇，也就是幾通電話的事情，一點都不辛苦！”
肥頭大耳的家伙，將腦袋搖晃的和撥浪鼓一般。
講事實擺道理的行為，更是讓羅蘭咧嘴直笑。
雖然他們聊得話題沒有多大的意義，但正是這種毫無意義的過招，卻拉進了雙方的距離。
又或者說，羅蘭明白喬恩想為自己效力，而喬恩也清楚，羅蘭正琢磨著放權。
如此一來，事情也就好辦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公主日記》這個項目交給你了。”
“沒有問題，我等下回去就寫方案，爭取一個月內找人把劇本寫出來。哦對了，劇本方面你有什么想法嗎？導演方面你有什么特定的人選嗎？”
“劇本這個東西你先找人寫，寫好拿給我看就行，至于導演嘛，你看著挑人唄。我們針對的人群是八到十六歲的女生，所以，你覺得哪個導演可以駕馭這種風格，你就選誰。”
或許是因為時間間隔的太過久遠，但也有可能是當初他就沒怎么記憶，所以讓羅蘭現在去想，前世的《公主日記》到底是誰拍的，這不就是在難為他胖虎嗎？
不過，想不起來不要緊嘛，因為老爹曾經說過，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如此一來，讓專業的人去解決專業的事，不就行了嗎？
而以他現在這種地位，專業的人，不就是隨便搖么！
在把《公主日記》這個項目托付給喬恩蘭道，囑咐他放心大膽的操辦一切后，無事一身輕的羅蘭，便又邀請對方在自家宅子里逛了起來。
作為一個想要和羅蘭搞好關系的家伙，在面對羅蘭介紹的一切時，胖子總會用各種各樣的話語，去稱贊物品的美好，夸獎選擇的正確。
一開始，羅蘭聽得還挺高興，畢竟誰不喜歡被人舔呢？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夸贊的東西逐漸增多，羅蘭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你覺得我家的壁爐好，覺得我家的地磚棒，覺得我家的塑像酷，誒，這都沒問題…
可你上了個廁所就夸我家洗漱間好用，眺望遠方就稱贊我家窗戶比例完美，繞宅一周就說我家綠化漂亮…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或許是喬恩蘭道并沒有認識到這一問題，但也有可能是深得‘只要我不覺得尷尬，那就一定不會尷尬’的厚臉皮真傳，于是乎，在發現這家伙大有滔滔不絕之勢后，羅蘭便主動打斷了宅內巡游，想要和他最后客道兩句，便讓其‘滾蛋’。
“對了，喬恩，我有個問題沒有想明白。”杵著欄桿，遠眺大海的羅蘭忽然開口。
“什么問題？你盡管說。”同樣姿勢的喬恩蘭道非常的大氣。
“福克斯覺得《GetReal》的收視率不行，于是決定將它砍掉，對吧？”羅蘭沒有猶豫，道：“可既然福克斯都決定要把《GetReal》砍掉了，那又為什么要讓他們把第一季拍完呢？”
“這種邏輯，很奇怪啊！”
沒錯，在得知安妮海瑟薇所接的美劇即將被福克斯砍掉時，羅蘭心里其實挺高興的。
因為這就意味著，只要安妮海瑟薇接下《公主日記》這個項目，無依無靠的小姑涼就會變成自己的形狀。
咳咳咳…
長約！長約！
可在高興之余，他其實并沒有弄清楚福克斯的腦回路。
明明知道一部戲的收視率不行，繼續拍下去也沒多少人看，于是為了節省資源，公司決定將這個項目給砍了，可在做出這個決定的同時，他們又允許主創團隊將已經寫好的劇本拍完，這種決斷和做法，完全就是兩相矛盾啊！
要是想省錢，那就直接別拍！
要是覺得項目能搶救，那不應該等一季播完在決定是否砍掉嗎？
在羅蘭的記憶里，但凡是中途就決定要砍的項目，從來沒有一個是能拍完的。
像溫子仁的《沼澤怪物》，在開播一小時之后，華納就宣布，播完已經投入的十集之后，整個項目將不再續訂，而播完十集，也只是給接檔項目留出制作時間。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砍劇方式嘛！
可現在，《GetReal》隨手就砍，結果砍了之后還讓人拍，這…
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啊！
當然了，羅蘭其實并不在乎整件事情的結果。
他只是想要讓喬恩蘭道覺得自己對這件事情很好奇，從而去調查這件事情，然后趕緊離開自己的家。
可是，正當羅蘭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自己所想的步驟悄然進行時，誒，同樣喜歡管閑事的胖子，卻一口道出了答案，“噢！你問這事啊！我正好知道！”
“我之前也覺得，福克斯這種砍項目的行為實在是太奇怪了，于是我便問過他們了。”
“他們和我說，《GetReal》這個節目的收視率，其實并沒有差到馬上就要砍的地步。”
“如果往前推個兩三年，《GetReal》完全有機會去拍第二季，但可惜，誰讓它們的運氣不好呢？福克斯的經營出現了巨大的問題，他們需要從各個方面節省開支。”
“去年一整年，福克斯投資發行了二十四部電影，總投資超過六個億，而總票房只有十五個億，光是這一項，就讓他們出現了巨額的虧損。”
“雖說一部電影的票房只占總收入的百分之二十左右，可問題是賣碟也好、周邊也罷，那都是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支撐，所以，在發現制作公司出現了巨額的虧損之后，他們的母公司新聞集團便要求他們進行內部徹查，控制成本。”
“于是，即便《GetReal》并沒有走到必須要砍的地步，但福克斯還是將他們砍掉了。”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
“啊？”羅蘭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運氣問題？”
這是一個雙關句。
即吐槽了安妮海瑟薇的運氣不好，也吐槽了他自己的運氣差勁。
‘特碼的這家伙怎么會知道情況？’
‘這真的是嗶了狗了，直接問到他手里了！’
“是的，這是一個運氣問題。”喬恩蘭道并沒有察覺到羅蘭異常，反而覺得自己這個新大腿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于是便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真人電影業務巨額虧損還算好的，電視劇制作部門裁撤項目也算不錯，真正倒霉的，還屬他們的動畫部門。”
“他們九七年推出的《真假公主》，巨虧。”
“九四年推出的《魔法大圣》，巨虧。”
“九三年推出的《從前有一座森林》，巨虧。”
“而九六年推出的電視劇《美德之書中的歷險記》收視率也不好。”
“所以，整個動畫部門，其實已經到了關閉的邊緣。”
“這么一看，《GetReal》在被砍的情況下還能拍完，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嗎？”
“也對。”羅蘭點了點頭，贊同了喬恩蘭道的觀點。
和整個部門一起端掉相比，《GetReal》的待遇，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雖說這種話語對于創作者們來說，十分的殘忍，但對于資本而言，已是最大的仁慈。
我可是頂著壓力讓你們把這一季拍完啊！
你們不對我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特碼的在背后diss？
你是人嗎！
至于福克斯的動畫部門？
在羅蘭的印象里，福克斯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動畫部門，所有的項目，都是外包的。
在這個方面，他們只發行不制作，而若是追根溯源，估計就是因為這些年的虧損？
不過話說回來，動畫這個領域，做來做去也就一家牛嗶啊！
永遠的迪士尼，永恒的皮克斯。
其他公司或有爆款，但終究無法長久。
“那他們的動畫部門什么時候關閉？”
既然說起了自己的未知領域，那羅蘭也就不介意再多一句嘴。
等這個疑惑解決之后，他就讓喬恩蘭道直接滾蛋。
對于他這樣的疑問，早就八卦過的喬恩蘭道更是回答的非常果斷，“我聽福克斯的人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冰凍星球》將會是福克斯動畫部門最后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如果失敗了，他們就會把動畫部門徹底關閉。”
“啊？《冰凍星球》？”聞此言語，羅蘭眼神迷離。
‘這是什么電影啊？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它的另一個名字叫《泰坦.》。”看出羅蘭疑惑的喬恩蘭道連忙解釋。
‘啊！原來是這電影啊！’羅蘭反應過來了。
他看過《泰坦.》，這是一部非常老套的電影。
主角是平凡小人物，因為一個意外，走上了保衛世界的道路，對戰外星大Boss，拯救了地球，拯救了人類。
雖說劇情不行，可它的畫面的確不錯，幾乎每一幀都可以當壁紙。
只可惜，即便畫面再完美，那也無法遮掩劇情的空洞，又或者說，除非是《阿凡達》那樣革命性的改變，不然畫面在怎么優秀，也無法遮掩劇情的瑕疵，反而會將其無限制的放大。
而福克斯的動畫部門如果是死在這部電影上面，那羅蘭就可以理解了。
因為這部電影的票房非常拉胯，連投資的一半，都沒有達到。
‘不過福克斯的經營狀況和我沒多大關系，這種事情也就聽聽。’羅蘭點了點頭，道：“福克斯不做動畫也好，現在的動畫太難做了。”
“好好地當一個發行商，反正都有全球發行渠道，怎么樣都不會虧。”
“是啊，福克斯也是這么想的。”喬恩蘭道接過了話茬，感慨地說道：“他們已經找好了幾家動畫公司，想要和他們商談長期發行事宜…”
“就像迪士尼和皮克斯那樣，既省錢，又省力。”
“資本不都這樣嗎？”羅蘭笑了。
整個人往陽臺扶手上那么一趴，吐槽道：“以最小的代價賺最多的錢。”
這個話題，讓喬恩蘭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他身旁的這位，也是資本啊！
沒聽到動靜，羅蘭便猜到了胖子的想法，“行吧，今天就到這兒吧”
逐客令一出，喬恩蘭道連忙將腦袋點的和打樁機似得，“好，那我先走了。”
“等我把項目方案稿寫好后，再來找你。”
“嗯。”羅蘭點了點頭，起身送胖子出去。
然而，就在胖子鉆進駕駛室，準備驅車離開時，看著車內家伙的羅蘭，忽然又問了句，“對了，你剛剛說福克斯找好了動畫公司？”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喬恩蘭道雙手扶著方向盤，疑惑詢問。
“沒有，我就想問問，在迪士尼都只能找到皮克斯的情況下，福克斯找的是誰？”
“啊？這個問題啊？這個問題太簡單了！”
喬恩蘭道聳了聳肩，隨著他的動作，綁在身前的安全帶也將他的身軀割成了兩道，“福克斯根本就沒找，因為他們長期合作的特效公司正準備涉足動畫業務呢！”
“和皮克斯一樣嘛，皮克斯之前也是做特效的，為了賣電腦，史蒂夫喬布斯才讓他們做動畫，以展現自家電腦的性能。”
“干我們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所以當福克斯得知，長期給他們家做電影的特效公司正準備試水動畫業務后，他們就盯上了這家公司。”
“聽他們說，這家公司好像是叫…叫…叫什么藍天工作室啊？”
本雙手環抱的羅蘭，腦袋上冒出了無數感嘆號！
“你再說一遍，那家工作室叫什么？”羅蘭瞪大了雙眼，聲調也拔高了不少。
“藍天工作室啊！”喬恩蘭道有些奇怪，“怎么了？”
‘怎么了？’
羅蘭沒有回答。
因為這個問題大發了！
他知道藍天工作室！
更知道藍天工作室的拳頭產品，《冰河世紀》！
這可是福克斯的命根子啊！
是福克斯為數不多的賺錢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