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完美契合,金融巨鱷
當約翰康納說服了自己的母親，阻止了對方想要摧毀T800的行為后，劇情，繼續推進。
不知道在自己停機檢查之時外界發生了何事的T800成為了康納母子倆最忠誠的依靠，在看護二人休息了一夜后，三人來到了一家加油站，他們需要在這兒，稍作休整。
將美刀丟給母親，任由其出去采購，帶著T800到處閑逛，約翰康納希望他能夠更加的人性化一些，只可惜，他的教學計劃，并不成功。
在教導T800學習成人一事上受挫后，熒幕上的畫面，陡然一轉。
已經采購回來的莎拉康納靠著汽車啃著面包，而約翰康納，則在用薯條充饑。
只見坐在駕駛位上的約翰康納斜挎著身子，吊兒郎當的將薯條拋進嘴里，撇嘴同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身軀右轉，動作老道的將肩膀搭在車座靠椅上，雙眼上瞟，視線朝著背對著自己的那具身影不斷匯聚，“要吃點薯條嗎？”
面對他的詢問，靠在后座車門旁，兩眼無神，機械式啃著面包的莎拉康納沒有吭聲。
如此情形，令約翰康納無奈搖頭，嘆了口氣。
沒有在失神母親的身上過于糾結，放下手中的薯條盒后，已經吃飽了的約翰康納動作熟練的用手背擦了下嘴角，而后扶著方向盤，鉆下了車，略顯無聊的朝著車前引擎蓋靠去。
“你需要幫忙嗎？”看著彎腰躬身，在給汽車更換制動液的T800，約翰康納動作嫻熟的將右手搭在車架上，而視線，也在清掃制動液的同時，不斷上瞟，內里，充滿了期冀。
作為一個和親生母親久別重逢的孩子，約翰康納有很多話想要與之溝通，而作為一個沒有父親，渴望父愛的家伙，約翰康納想要和這臺機器，好好相處。
只可惜，面對他的詢問，因為會神思考的母親沒有理他，而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的機器，并且在努力的朝著成人方向不斷靠攏的T800，則用不含感情的言語拒絕了他。
約翰康納聳了下肩，沒有強求。
因為他明白，如果這個‘父親’有事情無法解決，那他…估計也無法處理。
然而，就在他暗自琢磨著，應該如何與這兩個臉上寫著生人勿進的家伙溝通時，兩名手持玩具槍的小孩，忽然從他們的身旁順勢擦過，口中還不停的高喊著——
“我殺死你了——”
“你死了——”
“才沒有呢——”
孩子們的游戲爭斗，口中傳出的好勇斗狠，行為上的撕打推搡，吸引了約翰康納和T800的注意力，對于T800而言，眼前這一幕，不過是人類劣性的體現，但對于約翰康納來說，那就是數個小時之前，自己的真實遭遇。
一天前，約翰康納或許會和這些孩童一樣，沉迷于各式各樣的格斗游戲，但現在嘛，已經嗅到了死亡殘忍的他，不想去回憶這一切…
他不想死。
本還杵在引擎蓋上的約翰康納緩緩扭頭，此刻的他，臉上寫滿了與年齡不相符的迷茫，眼神復雜的斜視著那兩個小孩，哪里還有什么初見母親，偶遇父親的興奮？
所謂的思考與取舍，全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便是噩夢一般的回憶。
雙眼輕眨，面頰微抽，在凝視爭斗的同時，心中所想，也被他本能的問了出來。
“我們撐不過去，對嗎？”
當這句話脫口而出時，約翰康納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
想要補救的他連忙扭頭，昂頭仰視著T800，試圖用補充解釋的方式，來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安，但鋪滿臉龐的佯裝鎮定，卻出賣了他此刻的真實想法，“我是說人類…”
“噢，演得不錯…”
“這孩子在撒謊…”
“他想要藏匿心中的不安…”
當熒幕上的約翰康納閃爍著擔憂的目光，期待著T800這臺機器的學習進度能夠慢上一點，企圖用撒謊的方式來欺騙對方的邏輯思維時，那副想要隱瞞的惶恐模樣，讓現場的不少觀眾們，想起了自家的孩子…
當他們做錯事時，又或者說，是想要隱瞞一些歸屬于自己的小秘密時，還可能是想要遮掩一些自己的真實想法時，他們都會表露出各種各樣的破綻——而在這個時候，有的父母會故作不知，順著孩子的心意，終結這個話題；而有的父母，則會刨根問底，想要對孩子的一切，盡數剝盡，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的追問，是否會讓孩子，感到難堪。
T800到底是前者還是后者？
現場的觀眾們，不得而知。
但，在面對約翰康納的兩道詢問中，這個本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連續眨了幾次眼睛。
最終還是緩緩扭頭，將自己的視線，聚焦在那兩個孩子的身上…
“噢，非常棒，非常棒…”
“這應該是T800第一次產生感情吧？又或者說，他已經延伸出了思考能力…”
“雖然我們不知道，究竟是程序的原因，讓他忽略了約翰康納的本能詢問，還是情感上的邏輯，讓他選擇了面對人類這個話題，但熒幕上的這一切，才是所有孩子想要的東西啊！”
“有的時候，孩子只是想要隱瞞一些他覺得很重要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為他們遮風擋雨的家長，最好不要追問。”
“雖然孩子們的秘密對于大人而言，或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于孩子們來說，留存隱私才是完整自我的體現，即便是父母，也得和他們有著一定的距離，那個距離不是隔絕血緣親情的天塹，而是自我世界的搭建塑造…”
《終結者2》的確是一部科幻動作片，但在肯尼斯等一眾影評人的眼里，它更像是一部溫馨的家庭電影，和前作相比，這一部的感情線更加的豐滿，T800的自我學習和約翰康納的渴望與奢求，就像是剛為人父的男孩故作鎮定的想要搞定自己的兒子，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新認識的生命，但，他們努力的在學。
而熒幕上的羅蘭艾倫，更是讓他們大為改觀，如果說《小鬼當家》里，他貢獻了公式化的表演，和一名喜劇演員一樣，用自己夸張的動作和表情，來打動觀眾，讓他們大笑開懷，那《終結者2》里，他老成的像一個大人，凱文身上的活潑自我，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撲面而來的成熟，兩個角色的性格，異常的極端，而這——
根本就不是一名童星，能夠掌握的技能。
“他真的只有十一歲？”受邀前來的一名記者，發出了奇怪的詢問。
“這…這簡直就是兩個人啊…”另一名記著難以置信的盯著熒幕，他根本就無法理解，全憑本能在演戲的童星，是如何做到兩部電影，兩張面孔的？
然而，對于同伴們發出的靈魂拷問，一些家伙，也覺正常。
“你們也不想想，有多少家伙在教他。”
“教他演戲的家伙不是已經拿過了奧斯卡，就在拿奧斯卡的路上，如何體悟角色，那可比我們清楚多了，與其在這兒感嘆他千人千面，還不如好好的看電影…”
是的，羅蘭那隱匿在動作片Boom、Boom、Boom之下的別樣面孔，其實早就被大伙發現了，只不過在此之前，大伙的感覺并不強烈，但隨著他的獨角戲上線之后，那種迎面而來的成長感，令人觸目驚心，他們很難相信，羅蘭在演了《小鬼當家》后的幾個月里，就能夠做到風格上的驟然轉變，吃下和凱文性格完全不同的角色。
這不是老師教不教的問題，而是個人天賦的展現。
雖然絕大多數的童星都會比同齡人更加成熟，但想要讓他們展現出成人的思考和處事方式，還是比較困難的，而羅蘭呢？——這簡直就是換了個人！
他們并不相信有老師能做到靈魂互換的演技教學，他們更愿意相信的是，羅蘭就有這個天賦！可惜——他們并不知道，換人這種事情，對于羅蘭而言，還真簡單。
想要展現心中的落寞？
簡單啊！
想一想前世自己被迪耗子給告了，被女主大戲的女主粉絲給錘了就行！
表演，不就是人生閱歷的另一種展示嗎？
雖然永遠失去了童真，但成熟和穩重，沒有哪個童星比得上他。
而正是因為這種隨心所欲的轉變，讓現場的嘉賓記者影評人，更是對羅蘭另眼相看。
“如果說茱莉亞羅伯茨和羅蘭艾倫是九零年最火爆的熒幕新星，那羅蘭艾倫或許能夠憑借這部電影，直接把茱莉亞甩的連車尾燈都瞧不見吧？”
“她的《留住有情人》北美只有三千萬的票房，《與敵同眠》剛剛破億，雖然還有一個《鐵鉤船長》，但《鐵鉤船長》里也有羅蘭艾倫啊！”
如果說三個小時之前，他們這些人還覺得羅蘭是當下人氣最高的童星，那么現在，童星這種富有歧義的商品名詞，已經被他們順手摘去。
雖然羅蘭的表演還達不到那種令人毛骨悚然，脊背發涼的程度，但這些已經在場內觀影了一個小時的家伙們，覺得他擔得起演員這個稱呼。
至于通過他的表演來預測影片票房？
現在說這些，還有些過早。
因為影片還有將近一個半小時，沒有放呢…
誰知道后面會不會出現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劇情？
當然了，如果讓羅蘭聽到這些人的想法，那他肯定會微笑搖頭。
詹姆斯卡梅隆又不是扎克施奈德，他不可能為了把故事中的所有角色刻畫完整，而將整部電影的時長畫面，無限制的不斷拉伸。
能一筆帶過的地方，就絕對不會多費筆墨進行刻畫，而且，和斯皮爾伯格一樣，這個能把好好拍的商業片稱為藝術片的家伙，比誰都要清楚，整部電影的賣點，到底在哪里。
是這些影評人喜歡的隱喻思考嗎？
狗屁嘞！
這些東西是讓那些閑著無聊的家伙沒事分析著玩的，真正能夠讓影迷主動走進影院的，還是那火爆的場面，激烈的打斗，以及那些令人腎上腺激素暴增的對毆。
對他而言，這些影評人、記者津津樂道的感情線，其實都是大菜前的開胃甜點。
刻畫清晰約翰康納和T800之間的感情，其實就是為了用來摧毀的。
當所有人覺得，已經開始自我學習的T800聽從約翰康納的命令，阻止對方的母親殺掉天網的締造者，并且一起前往研究室，毀掉天網所誕生的一切資料和設備，在這種情況下，只需要如同其他科幻動作片一樣，干掉T1000，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時——
決戰之后的自我終結，讓那些覺得這部電影會走合家歡套路的家伙們，苦笑不已。
詹姆斯卡梅隆不是斯皮爾伯格，合家歡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創造出一個美好的事物，然后在親手毀掉它，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愛好。
因為他明白，生活里，遺憾永遠比美好要來得多得多。
不僅如此，遺憾也比美好，更容易被人記住。
當一個觀眾們喜歡的東西在影片的最后徹底消失時，那種因為愛，所以惦記，所以懷念的情緒，便會涌現心頭，那種因為遺憾而產生的失落，會讓他們不停的和周圍人分享自己的情感，想要述說心中的郁悶…
所謂的死亡，不過是讓商業和藝術結合的更為緊密的一種手段罷了，作為一名比誰都拎得清的導演，卡梅隆當然知道，票房對于自己來說，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只要身后的資本高興了，那他就有錢，拍自己更想拍的東西了。
而這一切，現場大眾，又豈會不懂？
當熒幕上的約翰康納奮力嘶吼，不想讓T800離開，當熒幕上的約翰康納痛哭流涕，抱住對方，當熒幕上的約翰康納默默地接受了這一切，親眼目送T800自我終結，凝視著緩緩落入鋼水的那一只大拇指時，一種名曰痛苦的情緒，攀附至他的心頭。
轉身入懷，顫聲哭泣，那種快要從熒幕上溢散而出的痛苦，充斥著整個影廳。
如同那位‘這句話我真沒說過’的家伙所說的一樣——
‘人生最苦痛的是，夢醒了，無路可以走。’
如果說一個小時前，大伙還覺得，羅蘭艾倫拉攏單親家庭的手段似乎并沒有強烈到極點，那么現在，他們已經無Fuck可說了…
單親家庭的孩子最羨慕的是什么，是別人的幸福，自己沒有。
而若是羅蘭在拉攏單親家庭孩子的同時，卻收獲了自己的幸福，那或許，會適得其反。
可現在呢？
夢醒了。
從認識T800，到接受它，采納它，教導它，依戀它，整個過程，不過幾天而已。
約翰康納那短暫且豐富的人生經歷，就像是甜美曼妙的夢境。
雖然多彩，但卻總有醒來的那一天。
T800的自我終結，便預示著約翰康納的夢想破碎，從沒有，到得到，再到失去…
這大喜大悲的遭遇，會讓那些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們，更加的同情羅蘭。
更別說，現實中的他，本就父母雙亡…
“Oh，mygod！這簡直…這簡直就是為羅蘭量身打造的電影！”
“雖然約翰康納沒有任何打斗戲份，但他和T800的感情線，卻是整部影片里最為閃亮的一點！一直被我們詬病不會演戲的阿諾德現在也能駕馭感情戲了！而羅蘭，表現的就更加驚艷！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切換適應的！”
“節奏輕快，角色生動，情感豐富，完美契合羅蘭個人的劇情，讓人詫異…”
隨著片尾字幕的出現，影廳內的燈光，也隨之亮起。
看著周圍同行臉上的興奮感慨，應邀前來的影評人和記者們都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撰寫自己的文章——吹噓嗎？當然！畢竟，這是進入九十年代以來，他們看過的最好科幻片——
沒有之一。
當然了，在回去撰寫文章之前，他們想要知道，整部電影的創作初衷，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這部電影，能和羅蘭的成長路線，完美貼合？
難道…
羅蘭是卡車司機的私生子？
“私生子？怎么可能！他是史蒂文推薦來的！”
“他來試鏡的那天，我正好和史蒂文在談項目，看過他的表演后，就選了他，至于劇本為什么和他完美契合？這事情你得問上帝！”
“呃…這位先生，你可能弄錯了，我只是一個演員而已。”
“在參加試鏡的那天，《小鬼當家》還沒上映呢，沒人知道這部電影會不會大爆，詹姆斯選了我，也只是巧合而已，因為我們在此之前，并不認識，而他的劇本，早就完成了。”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詹姆斯在和我談續集項目，邀請我繼續出演T800的時候，我們的項目日里，還沒有羅蘭艾倫這個名字呢，所有一切都是巧合。”
“你們關注的重點，難道不是影片本身嗎？羅蘭演得好，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難不成，你們還希望他演砸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你的思想很危險哦…”
按照慣例，在影片播放結束后，發行方會準備一個派對，來招待參加首映式的影星、記者、影評人、劇組人員以及公司高層，在制片人卡車司機的簡短致辭后，應邀前來的賓客們，便在場地里來回走動，探討著各種各樣的話題，而和羅蘭有關的內容，自然遭到了三名主創的回懟，當施瓦辛格笑瞇瞇的沖著那個不要命的記者，慢悠悠地說出‘你的思想很危險哦’這句話語時，冷靜下來的他們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多么愚蠢的問題。
就算是猶太幫有意捧羅蘭，這種事情，他們會承認嗎？
在首映禮上公開照耀抹黑？
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在各大媒體都被娛樂公司盡數掌控的情況下，錯誤的問題，可是會讓他們丟掉飯碗的！
如此一來，本還想從主創團隊那兒淘到創作思路，以此來給自己的新聞報道、專欄文章增添人氣的家伙，全都蔫了下來。
他們敢得罪卡車司機，敢得罪未來州長，但不敢在羅蘭的背后，做文章啊！
如此一來，盛大的首映禮酒會，便‘冷’了下來。
會場的氣氛逐漸趨于正軌，沒人去研究羅蘭和電影的關系，大伙們全都將話題轉移到了影片的節奏、影片的打斗、影片的故事、影片的內涵上了。
隨著他們的收手，作為全場唯一一個不會擔心票房成績的男人，并且沒有記者感繼續騷擾的絕緣體，羅蘭艾倫倒是現場當中最為悠閑的那一個。
和《小鬼當家》上映之后的自我推銷不同，當斯皮爾伯格讓他在劇組里掌鏡的消息傳出后，現在已經不是他去和別人打招呼了，而是每靠在餐桌旁吃上一口，就有一個家伙，會過來叨擾一下，那種想要往上蹭的感覺，或許就是勢利吧。
好萊塢當然有潛規則，但在足夠大的拳頭面前，什么潛規則都是狗屁。
“啊，扎克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嘿，詹妮特女士，謝謝你的喜愛…”
“噢，合影？沒問題…”
當羅蘭打發走不知道是第幾個想要上來套近乎的家伙時，他覺得自己身上的精力，都快要消耗光了，不僅如此，他還十分的后悔，早知道如此，他就不和卡車司機一起來了，帶著大衛給自己招的助理，最起碼可以擋掉一些和娛樂圈不相干的家伙。
當然了，令他興奮的事情也有不少，那些前來招呼的家伙們，至少給的都是好評。
而就在他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拉上卡車司機一起撤退，還是跟著來現場捧場的克里斯哥倫布導演先行逃跑時，端著酒杯，應酬一圈的卡車司機，卻主動來到了他的身邊。
“很累？”卡車司機已經瞧見了羅蘭的疲態。
“我覺得你這是廢話。”
羅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問道：“我只想知道，我們什么時候能離開。”
“離開？最起碼還有一個小時吧？”卡車司機其實也不喜歡這種喧鬧的環境，還沒吃完飯的他眼疾手快的挑起羅蘭餐盤里的一塊肉，也不管冷熱，直接就塞進了嘴里。
“你得知道，我比你還煩，同樣的問題問那么多遍干什么？影片立意的升華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個拍電影的！寫文章才是他們的強項！”
聽著對方那毫不客氣的抱怨，作為現場唯一一個在偷吃的羅蘭，頓時就笑了起來。
雖然成年人的世界里，充滿了應酬。
但絕大多數的時候，這些都是無奈。
除非真的是有特殊癖好，不然誰喜歡喝的醉醺醺的？
享受紙醉金迷下的浮華權利？
開什么玩笑啊！
電影票房，就是他們最大的權利。
然而，就在卡車司機想要忙里偷閑，強占羅蘭的餐盤，先填飽自己的肚子時，一道端著酒杯的身影，忽然靠了上來，而在瞧見對方的面龐后，本還在那兒和羅蘭低聲發著牢騷的卡車司機瞬間就把餐盤放了下來，動作自然的抽出紙巾，擦干凈了自己的手，然后——
迎了上去。
“羅納德，我還以為你覺得電影不行，已經離開了呢…”
“怎么可能…我可是從頭看到尾的。”
“只不過剛才和福克斯的家伙聊了聊，沒有及時過來而已。”
那個被卡車司機親切稱呼為羅納德的家伙，是一個光頭。
在瞧見卡車司機笑臉相迎后，他便非常友善的與其握了下手。
而就在他們親切問好之時，卡梅隆那宛若川劇變臉一般的轉變瞧的羅蘭是佩服不已。
雖然現在的卡車司機屬于好萊塢的一線導演，但他，也有惹不起的家伙。
而眼前這個光頭，顯然就是。
不過，羅蘭認不出對方。
“和福克斯聊了聊？你說得家伙，該不會是魯伯特默多克吧？”卡梅隆眼角帶笑，直接報出了福克斯老板的名字。
而在聽到他的詢問后，光頭則是果斷的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如果是魯伯特就更好了，他們下面那些人都沒法做主，真的是讓人遺憾…”
“不過可惜啊，魯伯特最近不在這兒，而等他回來之后，我估計又得回紐約了…”
握草？
這是哪個大佬？
當羅蘭瞧見卡車司機和光頭握手擁抱時，他還真沒把對方當一回事。
在他看來，連他這種看了上千部電影都記不住的圈內人，估計也就是什么影業公司的小股東罷了，這個身份放在以前，對他來說，或許會有很大的吸引力，但現在嘛——
他為啥要做舔狗？
可問題是，卡車司機口中的魯伯特默多克，那可是如雷貫耳啊！
新聞集團的大Boss，福克斯的大Boss，多么牛嗶的家伙啊！
而在他的嘴里，怎么和小貓兩三只一樣？
能夠如此隨意評判默多克的家伙，恐怕不是什么小股東吧？
這搞不好——
是哪個財團的家伙？又或者說，是華爾街那邊的人？
正當羅蘭在心中暗戳戳的猜測，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光頭到底是哪個大人物時，已經和卡車司機擁抱完畢的光頭已經將自己的目光轉了過來——
不僅如此，他還主動的向羅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羅蘭艾倫？”
“很高興認識你。”
“你演的很棒，尤其是在阿諾德自我終結的時候，你的眼神真的讓我感到了悲傷。”
雖然羅蘭不認識他，但面子總得給的。
尤其是在對方還如此熱情的和自己打招呼的情況下，羅蘭要是擺著個臉，那不是給他難堪嗎？
主動相迎，嘴角微勾，在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同時，他還客氣的回應道：“噢，謝謝，能夠在演技上得到你們的肯定，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最令我激動的是，有人能直接說出片段，而不是和我說——嗨，我覺得你演得真好…那種空洞無聊的話語，我已經聽夠了…”
“哈哈…”光頭大笑了一聲，羅蘭那直白的話語令他笑瞇起了眼睛。
雖然他知道，羅蘭這只是看著卡車司機面子上的客氣之語，但——這不重要對嗎？
任何人之間，都有初次見面時的迷茫，等羅蘭了解自己后，隔閡不就沒了嗎？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不要緊，我可以自我介紹…”
“我叫羅納德佩雷爾曼，來自紐約。”
“是露華濃集團的董事長。”
羅蘭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位是露華濃集團的董事長啊！
難怪能用隨意的口氣來敘說自己和默多克之間的事情。
然而，還沒等他笑上兩秒，反應過來的他，頓時就懵了。
等等——
露華濃集團的董事長？
羅納德佩雷爾曼？
握草！
這個光頭，他想起來了！
什么狗屁露華濃啊！
這家伙就是個金融巨鱷啊！
人家是金州銀行集團的大股東！
福布斯億萬富豪排行榜上的家伙！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是現在，美漫兩大巨頭之一，漫威漫畫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