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利滾利滾利滾利
轉載請注明出處：
當亨利拉姆斯菲爾德僅用八個小時的時間，就制定出針對米高梅的低價購買方案后，本準備休息的羅蘭，便決定連夜從華盛頓特區趕回紐約。
理由，其實很簡單。
這群家伙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制定出解決方案，為的，不就是更高效的推進他們與高盛之間的談判嗎？而作為連接各方的中間人，羅蘭的速度，就意味著談判的效率。
如此一來，在他們展示誠意的同時，已經拿到自己想要回報的羅蘭，就不可能故意拖延了，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回應，那就是下一次合作的基石。
由于已是半夜，所以他并沒有喚來已經休息的機組成員，而是選擇以八十邁的速度，平趟將近兩百五十英里的路程，凌晨一點時出發，五點左右時抵達。
眼瞅著時間還早，于是他便悄咪咪的潛回了老婆入住的比克曼酒店，在客房里對付了兩個小時，而后起身洗漱，在發現老婆沒有醒來的意思后，便果斷的自行享用早餐，接著拿起裝有小灌木叢決議的牛皮紙袋，想去酒店的隔壁，尋找高盛。
只不過臨行之前，他還招來了助理，向其詢問老婆昨日的檢查結果，待他得知，凱特昨天真去醫院做過檢查，各項生理指標都趨于正常后，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相應的疑惑，也隨之顯現——
“那醫生說過，她最近為什么嗜睡嗎？”
“呃…”在羅蘭拍戲時期就跟著他的助理略顯遲疑。
與之對視時，目光還有些躲閃，“醫生說…可能是天冷。”
“天冷？”這個回答，讓羅蘭迷惑萬分，“紐約的氣溫和倫敦不是差不多的嗎？
她既然喜歡倫敦的氣溫，那又怎么會對紐約的氣溫出現排斥？”
然而，就在羅蘭拋出自己想法的同時，助理卻接著道：“天冷好睡覺。”
“…”如此結果，讓羅蘭的眼皮跳了兩跳。
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于是只能點頭道：“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望著那快速離去的背影，站在客房門口的小助理頓時將懸著的心放下了，而在她想要鉆進房間，守著夫人時，腦中突然冒出來的問題，讓她驟然驚醒，而后邁開步子，朝著羅蘭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羅蘭等等還有個事情”
聽到呼喚的羅蘭停下腳步順勢扭頭，望著那追上來的家伙，問：“還有什么事？”
“要和夫人說，你其實回來過嗎？”助理為難的發問。
“隨便，都行。”羅蘭聳了聳肩，覺得這都不是事。
但下一秒，他卻改了主意，“算了，你還是別主動和她說這事吧。
她要是發現了異常，向你詢問，那你就承認我回來了，她要是沒發現異常，那你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畢竟，我也不知道我這邊要忙到什么時候，還要不要去華盛頓了。”
是的。
在瞧見小灌木叢他們在頁巖油一事上所展現出來的效率后，羅蘭也不敢確定，同樣希望推動交易的高盛，會以多快的速度給出回應，但甭管高盛需要在索要美國財政部長這一職位上花費多少時間，與之相伴生且與羅蘭有關的談判，那肯定是準備好了的。
到那時候，羅蘭相信，自己是絕對沒時間顧及老婆的。
而等羅蘭抵達高盛，見到亨利保爾森后，和其預料相同的等候請求，也隨之出現。
在接過裝有談判條件的牛皮紙袋的同時，亨利保爾森也讓羅蘭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等候他十分鐘，他需要先將華盛頓那邊開出來的條件與身處總部的合伙人們溝通一遍，然后再和羅蘭處理他們在過去二十四小時里，商議出來的合作。
雖說小灌木叢和高盛都沒有和羅蘭分享過他們就頁巖油和美國財政部長交易一事的內部討論過程，但看完所有非密封文件的羅蘭其實早就知道了，雙方的核心爭議到底是什么。
高盛的需求，那的確是美國財政部長的位置。
但財政部長這個職位，其實并不是權力的象征，也有可能是總統的傳聲筒。
所以，在交易達成之前，高盛就必須對該角色的權力，做出自己的要求。
而在亨利保爾森讓羅蘭代為轉交給小灌木叢的第一版方案中，高盛，那可是有著權傾朝野的想法，在內里直接表示，當歸屬于它們的財政部長上位后，所干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廢除疲軟美元政策，重推強勢美元，讓美國回歸金融治國的時代。
不僅如此，高盛還需要小灌木叢給于他們能獨立制定國內和國外經濟政策的主導權。
說的簡單一點，那就是高盛希望做到，當自己說話時，全美國都在聽！
若是在直白一點，那就是強推金融治國的高盛，想當美國的王！
而這一需求，顯然是小灌木叢政府不可能答應的。
身為擁有實權，且身后力量能讓他和高盛硬懟的二世祖，他是絕對不可能低頭認爹的，所以，當羅蘭將高盛的這一需求帶給他們后，事情，就進入了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階段。
經過了他們的商議，小灌木叢讓亨利拉姆斯菲爾德轉交給羅蘭的牛皮紙袋里，寫著的就是他們的條件，根據羅蘭昨晚回來時的簡單翻閱，他已經知道了，小灌木叢政府同意高盛在上位之后，廢除疲軟美元政策，重推強勢美元的想法，并且在國內和國外的經濟政策上，他們還愿意給高盛不少于國務卿和國防部長的決策權，同意高盛進入總統決策圈，參與除經濟以外的其他美國事物的商討，和最終決議的制定。
這種說辭乍一看那就是攝政！
因為美國國務卿和美國國防部長那都是掌控實權的！
前者的科林鮑威爾，那是直接拿著洗衣粉在聯合國安理會上要求聯合國對伊拉克出兵！
后者亨利拉姆斯菲爾德的全球鷹計劃，更是直接改變了全球的現代戰爭體系！
而讓高盛進入總統決策圈，參與除經濟以外的其他事物的商議，看上去更像是在邀請高盛，讓他們將自己的觸角，伸至其他的領域！
但實際上嘛…
這些其實都是限制。
給高盛不少于美國國務卿和美國國防部長的決策權？
那最后其實還沒高于總統。
美國國務卿科林鮑威爾和美國國防部長亨利拉姆斯菲爾德之所以給外界一種牛嗶哄哄的感覺，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是小灌木從他爹的人，在利益一體化的情況下，他們當然能做到以自己的意志來代替小灌木叢的意志，因為隱藏其中的核心，其實還是小灌木叢的意志。
可高盛呢？
它只是和小灌木叢進行純粹交易的家伙。
所以，只要它們接受小灌木叢的提議，同意拿到不少于美國國務卿和美國國防部長的決策權的話，那它們就永遠都不可能做到以自身意志來替代總統意志。
除此之外，進入總統決策圈，參與除經濟以外的其他事物的商議，這本身也是個陷阱。
因為在接受的同時，高盛掌控的財政部在做出一系列政策時，也會相應的進入總統決策圈，由大家共同商議，說白了，這就是個利益相等的條件，當我們同意你在我們的行業里指手畫腳時，那你的行業，也會被我們給干預。
若是不然，那大家一起掀桌嘛！
而這種條件，顯然與高盛的野心不相符合，所以…
高盛會對這些條款，做出何種修改？
那羅蘭也不知道。
當然了，高盛和小灌木叢的爭論，和羅蘭已經沒有關系了，就算雙方吵的再歡，那最多也就是讓他多跑幾次罷了，現在，唯一和他有關聯的，其實還是高盛需要什么。
而等亨利保爾森拿著牛皮紙袋鉆進會議室，十分鐘后，又鉆出來接待羅蘭時，在其辦公室里耐心等待的家伙，也聽到了高盛的底線。
“根據我們所達成的共識，我們認為，讓威廉出任《紙牌屋》的顧問，并不是多大的問題，不僅如此，劇中發生過的一切，都不會遭到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中，驢黨成員的審查，也就是說，魔獸影視將成為美國影視史上，唯一一個產出節目無人審查無人管理的公司。”
一上來就給出的決定，讓羅蘭欣喜無比。
但亨利保爾森的說辭，羅蘭卻不認同。
“魔獸影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突破法律的底線，更不想成為什么美國影視史上，唯一一個產出作品無人審查無人管理的公司。
因為從一開始，我們就邀請了最為嚴苛的審查人員，入駐項目組。”
“嘿嘿嘿”
這種不要面皮的話語惹得亨利保爾森連連搖頭，而在發笑的同時，他也沒再這種小事情上糾纏，而是直奔主題，道：“有關電視劇的問題，又或者說，有關魔獸影視發展的問題，我們已經幫你解決了，接下來，那其實就是圍繞魔獸影視這個主體進行商討了。
既然你覺得，魔獸影視就是價值三百億，那覺得不值的我們，就準備換個方式和你們進行合作，高盛會在好萊塢成立一家新公司，專門為影視公司提供資金，而我們希望，魔獸影視能將未來五年的項目，全都包給這家公司。”
這種說辭，令羅蘭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么意思？你們準備給我送錢？”
“對！就是送錢！”
亨利保爾森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們魔獸影視現在的制片費用，全都是通過公募基金獲得的，而我們之所以進入好萊塢，需要的就是你們這種募集資金的方式。
現在的你們，是向銀行質押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份，從而獲得現金，然后再以這筆資金作為啟動盤，去讓銀行給你們刨制影視基金，接著，你們拿著通過影視基金籌到的錢去拍電影，盈利了，你們就還本付息，虧損了，大家就一起賠本。
但實際上，你們只是做了最不賺錢的環節，真正賺錢的，其實是抵押支持債券。”
“抵押支持債券？”
一聽這名詞，羅蘭就有些懵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簡單啊！”羅蘭的反應，在亨利保爾森的預料之中，因為他現在所描述的一切，那就是純粹的金融產品，“抵押支持債券，出現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主要是由住房專業銀行及儲蓄機構利用其貸出的住房抵押貸款，發行的一種資產證券化商品。
但經過多年的發展，除了房地產證書以外，地契、存貨棧單、股票等一系列能證明資產的所有權文件，都成為了抵押支持債券的服務目標。
也就是說，當你向銀行質押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份，從而獲得現金時，銀行就可以把這一份質押貸款合同打包成抵押支持債券，以理財產品的方式，賣給客戶。
比如說你質押了十個億的股份，貸出了七個億的現金，這個時候，銀行就可以發行接近七個億的抵押支持債券，固定期限，到期還本付息，再加上有著伯克希爾哈撒韋這種優質股票作為抵押物，低風險和高收益的元素，就會吸引無數客戶購買該產品。
也就是說，在你拿到七個億現金的同時，銀行也有辦法得到等量的現金。
你支付給銀行的利息和銀行支付給客戶的利息的差額，就是銀行必定會賺到的利益，而重點是，他們還可以拿著新得到的資金，繼續放貸。
當然了，這其實并不是重點，重點是當你繼續拿著七個億的現金，去造出七十億的影視公募基金時，負責承銷的銀行，也能繼續去賺保管費，不僅如此，這個時候，我們其實還可以在做一道手續，那就是在電影立項制作之后，給電影估算一個票房，算出相應的盈利比率，然后，將手里收回票房的權力，繼續抵押給銀行，從銀行手中貸款。
打個比方，《指環王》投資一個億，票房十個億，刨去分成和抽傭，預期回款三個億。
這個時候，我們就能將項目合同質押，直接從銀行里貸出一點五個億。
而銀行又能將你們的貸款合同打包成抵押支持債券，賣給客戶。
由于《指環王》這個項目那是真的好，所以在大眾的眼里，這其實又是一個低風險高收益的項目，瘋狂地搶購，那才是最為明智的決定。
而在這三輪之后，銀行總共能賺多少錢？
質押伯克希爾哈撒韋十億股票時，你拿到七個億現金，銀行也拿到了七個億現金。
假設給你的是九，給客戶的是四，那最少也能拿五。
這里，就是三千五百萬的純進賬。
以百分之十的比例募集公募基金時，七個億，又變成了七十個億。
就算管理費按十個點收，這里又能賺多少了？
而七十個億所對應的項目，按照理想狀態三倍來算，就是能回款二百一十億。
折半貸款，那就是一百零五億。
如果貸給你是九，賣給客戶是五，那就算銀行只能收到四，也能賺將近五個億。
當然了，這些東西，都是小頭。
真正的大頭，是銀行拿著貸給你的放款合同，繼續找客戶融資，然后繼續放貸。
這種利滾利滾利的模式，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東西。”
當亨利保爾森用口算的方式將好萊塢金融模式赤果果的展現在羅蘭的面前時，羅蘭的腦子里，頓時就冒出了‘次貸危機’這個名詞！
將股票抵押，制作影視公募基金，然后在把立項的項目繼續抵押？
這尼瑪不就是房地美和房利美玩的那一套嗎！
零八年的次貸危機，那就是銀行向各個層面的買房者放貸，接著，不想手握貸款合同等飯吃的他們將手里的貸款合同打包成了理財產品，賣給了客戶。
按照正常的經濟發展規律，這種理財產品，是不可能暴雷的。
因為房價一直都在漲，買房者才是獲利人。
可問題是，當某一天，房價下跌，利率提升時，那買房者，就會不干了。
既然房子沒法做到保本增值，那我持有它，還有什么意義？
于是乎，人們寧愿將房子丟給銀行，也不愿意還貸。
而收不回貸款的銀行，還得還投資人的錢。
因此，整個產業便全線崩潰。
雖說亨利保爾森所需求的股票質押貸款和影視項目回款貸款并不是房子，而魔獸影視的還款能力，也不是普通大眾能比的，但影視創作這種東西，本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賭博，想要將這種東西包裝成抵押支持債券售賣，那不就是在玩和房地產一樣的游戲嘛！
只要有一個電影虧了，那整個游戲就泡湯了！
而就算為一部電影打造出一個基金盤，分散風險，可最后，其實依舊是在賭博啊！
高盛想玩這個東西？
這這這…
這簡直讓羅蘭無法想象！
“不是？你們為的就是這個嗎？”羅蘭皺起了眉頭，“可這個生意并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七十億的投資，二百一十億的回款？不存在的！
每年的電影票房，也就一百多億，按照這個數率來算，撐死，也就是三十億的投資。
三十億的基金盤，對應的是三個億的本金，而若是用這幾個數字算你的回報…
銀行其實賺不了多少錢。”
“賺不了多少錢？已經可以了好么？”
亨利保爾森給出了不同的看法，“三十億的投資盤你知道意味著什么？
如果想要做成抵押支持債券，杠桿比例上到三十很簡單的。
也就是九百億。
九百億的大盤能帶來多少利息收入？
按照百分之五來算，銀行每年賺到的錢，遠超什么迪士尼、時代華納…
而我們之所以想投你，為的其實就是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票質押。
現在整個圈子里面，只有你一個人能拿出伯克希爾哈撒韋這種在債券市場上無往不利的AAA級股票質押，也只有你一個人能連續在票房市場撬動十倍票房。
我們想要的，其實就是你的信譽，因為當這樣的成績擺在投資人的面前時，什么標準普爾？什么穆迪？什么惠譽國際？這些評級機構的評級都會變得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因為他們預測不到金融危機，而伯克希爾哈撒韋能硬抗金融危機！
因為他們預測不準票房走勢，但你好像…對你的項目比所有人都有信心？”
好家伙！羅蘭直呼好家伙！
當亨利保爾森這么一說后，羅蘭終于明白了，這群家伙到底看中自己什么了！
是賺錢能力？
是還錢能力！
次貸危機是如何發生的？
那不就是人們覺得房子不值錢，所以不愿意還貸款了嘛！
而羅蘭呢？
他會因為覺得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票不值，所以不還貸款嗎？
不會！
光是這一條，就能讓他的債券在金融衍生品市場里無往不利！
因為所有投資者都知道一個事實——
那就是影視項目虧了也不用擔心魔獸影視不還錢！
因為在一年到兩年的制作時間里，影視項目虧掉的錢，還沒伯克希爾哈撒韋漲的多呢！
在這種情況下，次貸危機里最核心的風險點，已經沒有了。
對于高盛來說，那真的是白撿錢。
除此之外，魔獸影視的業績那也是他們喜歡的地方。
在迪士尼、時代華納、環球都將項目外包給魔獸影視時，魔獸影視的賺錢能力，已經不需要第三方機構進行評估了，在閉著眼睛都能拿到AAA的情況下，賣起來，更快！
而當借錢者不可能不還錢，借錢者的盈利能力甚至得到了同行業競爭者的背書時，所謂的利滾利滾利的賭博，那還叫賭博嗎？這不就是開著印鈔機哐哐哐的印錢嗎？
可對于羅蘭來說嘛…
好吧，他覺得自己沒啥好說的了。
如果高盛是想要將影視行業變成真正的資本游戲，那他…
其實并不介意將融資這部分成本，給高盛當做利益的。
當初，他之所以需要沃倫巴菲特的關系才能到富國銀行借到錢，那是因為他沒名。
現在嘛…
是銀行想搶著借他錢。
而若是交給高盛，讓高盛把盤子做大，那對于他來說，其實還是件好事。
畢竟，資本都是逐利的。
如果羅蘭能夠穩定的給高盛帶來大量的利益，那別說以后有事麻煩高盛了，就是有人想聯合高盛一起對付他，那高盛都會跳出來抽對方一個大嘴巴子！
因為對于高盛來說，他的地位，無可取代！
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票，只要是有錢，那都能買到。
可影視公司的項目，沒有人，能夠保證長紅。
而這兩者相加后…
羅蘭，就是獨一無二。
“行吧行吧，給你們給你們。”
羅蘭想了半晌，最終還是同意了亨利保爾森的提議，“不過，《指環王》這種項目，你們是吃不到了，因為我們和富國銀行簽訂的融資協約，那是三部的，而《X戰警》、《哈利波特》也是一樣，前三部，是沒法給你們的…”
這個回答，也在亨利保爾森的預料之中，“沒關系，你們先把《加勒比海盜》這個項目給我們就行，三部，三個億，你質押給我們五個億的伯克希爾哈撒韋股票就好，我們先做一百五十億的盤子，剩下的，以后會有機會慢慢說的…”
干凈利索的對答，令羅蘭是感慨萬千。
說實話，利滾利滾利這種生意，他是真的想做。
因為放個貸干一年，那賺的就是普通行業的十年啊！
但可惜啊，金融牌照這玩意，不是富豪能拿得到的。
而在他感慨的同時，亨利保爾森也乘勝追擊，說出了他們對暴雪資本和守望創投的想法，既然羅蘭不愿意出讓股份，那他們也不強求，而是希望羅蘭和他們簽下上市承銷協約。
承銷其實就是某家公司在上市時，找人幫自己賣股票。
由于國內企業在IPO時，股票是不愁銷售的，所以承銷這種情況，并不明顯。
但在美國，這一點就是非常的嚴重了。
美股多是機構在炒，所以當一家公司上市時，就需要承銷商和炒股的各大基金、保險、投行推薦，因為機構不可能隨隨便便的看著一家公司的招股說明書就下單。
因此，找對承銷商，讓他們幫助推薦，對于一家公司的市值來說，是很有幫助的。
可問題是，當這種情況出現在暴雪資本和守望創投身上時，羅蘭壓根就不覺得，高盛是來幫自己賣股票的，他反而認為，這家伙就是來買股票的。
因為暴雪資本、守望創投若是真的上市，那它們，絕對是不愁賣的。
別說瘋搶了，就算是和谷歌一樣搞個拍賣，也沒問題。
那在這種情況下的承銷，不就是高盛想拿到份額，然后讓自己家的公司買了嘛！
好吧，羅蘭覺得這種事情其實也無所謂。
因為他暫時不會推這些公司上市，而若是真有上市那一天，那誰買，其實都一樣。
等羅蘭和亨利保爾森商談完畢時，時間，已是中午了，眼瞅著老婆沒給自己來電話，于是羅蘭便接受了對方的邀請，在高盛的食堂，解決了午餐。
下午，他們就小灌木叢提議的修改回應，也終于出爐了，在拿到回應文件后，羅蘭便又馬不停蹄的飛往了華盛頓特區，將他們的需求，再次提交。
說實話，羅蘭本以為，在小灌木叢付出幫助自己拿下米高梅，高盛索要自己所創造的金融衍生品這些代價時，他們的談判，應該會是非常的漫長。
作為聯系各方的中間人，他怕是得在華盛頓和紐約之間飛上兩個禮拜。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將高盛的修改稿遞交給亨利拉姆斯菲爾德后，對方竟然在兩個小時內，給他發來了交易達成的訊息。
不僅如此，幾分鐘之后，亨利保爾森也打來電話，對他的辛勞表示感謝。
如此情形，令羅蘭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既然事情完成了，那他也就選擇回家。
而當他哼著小調唱著歌，對所得利益展現出無比滿足，想要和老婆分享自己的牛嗶時，剛推開客房大門的他，卻被客廳里傳來的聲音，給弄懵了——
“嬰幼兒時期的孩子，皮膚嬌嫩脆弱，需要特別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