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理智和情感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大衛替羅蘭跑東跑西，那羅蘭就幫大衛帶孩子。
羅蘭的清閑一直都建立在大衛忙碌的基礎上，奧斯卡后，無數合同接踵而至，面對那些動輒九位數起步的合作，大衛就算雇傭了經理人，也不敢全權放手，只得親自出馬掌控大局。
而在處理掉沖奧遺留的一堆協約后，掛在雙星集團旗下的R&K品牌，也進入了正式組建的階段，按照大衛的計劃，這種長期經營的買賣，絕對不能和之前做的服裝生意那樣，找代工廠貼牌，收購一家成熟的珠寶設計工廠，又或者是向一個經營狀況并不好的二三線品牌尋購一條生產線，才是最為穩妥的運營手法。
可當大衛剛聯系到位于紐約的賣家時，羅蘭又好巧不巧的把雅虎拋售案丟給了他。
明白雅虎是現在，R&K屬未來后，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便成為了大衛的宗旨。
于是乎，本就在紐約混跡多年，對珠寶生意略懂一些的加耐蒂，便被丈夫一同拉走了。
大衛負責和卡爾伊坎他們談判，而加耐蒂則接手珠寶設計工廠的調研工作。
當然了，事是這么干的，但話卻沒這么說。
離開之前，大衛可是非常‘傲嬌’的威脅羅蘭——
“如果我回來后，她們三個向我告你的狀，那以后這些談判，你就自己做吧！”
雖然羅蘭知道大衛只是隨口吐槽，但話既然說出來了，那他還是有壓力的。
畢竟奧爾森姐妹已經十二歲了，伊麗莎白也有九歲，早就過了當初那種能被一根棒棒糖就騙的暈頭轉向的地步了，想要像當年那樣畫人像，那就是在做夢！所以別看羅蘭沒上談判桌，只是窩在家里奶娃，但實際上，他的日常生活，一直被忙碌所占據。
每天六點起床，在健身房的跑步機上快跑四十五分鐘。
七點開展叫醒服務，把有起床氣的凱特哄起來。
由于他們并不喜歡和傭人住一起，所以早餐得自己解決，而這時羅蘭就會走進廚房，七點半左右，雞蛋和油鍋親密接觸，發出滋啦聲響時，便能聽見凱特喊三小只起床的聲響。
吃完早餐，簡單的沖個澡，而后在九點之前把伊麗莎白送到學校。
至于阿什莉和瑪麗嘛…
凱特會留在家里陪著她們，直至家庭教師的到來。
當三小只全都進入了正常的學習狀態后，羅蘭也回到了家，這時凱特便會拉著他去馬里布的豪宅逛上一圈，查看一下裝修進度，返回時，看情況給三小只帶東西。
如果不出意外，中午他們會回家和奧爾森姐妹一起吃飯，下午則是相對開放的時間，但肆意玩樂也是不存在的，畢竟在四點之前，他們還得把伊麗莎白接回來。
正因如此，晚上嘛…
三小只越早睡覺，對二人來說，也就越輕松。
畢竟，帶孩子時，你所要付出的遠遠不止體力，更多的時候你需要解答孩子們那天馬行空的想法，而對于羅蘭這種沒有童真的家伙而言，絕大多數的時候，他充當的都是話題終結者的角色，如果沒有凱特在一旁哄著，他相信三小只早就蹬鼻子上臉，撬開他的腦殼，然后便一臉失望的離開，路過的屎殼郎卻眼前…呸！
他只是用現實眼觀看待一切，沒法跟上孩子天真的節奏而已！
可他不天真，并不代表凱特失去了夢想，在收到戒指之后，凱特便對羅蘭死纏爛打，想要知曉事情真相，等羅蘭把所有的交易全都告訴凱特，并且連R&K這個品牌誕生的原因都沒有隱瞞時，本以為凱特會發怒的羅蘭，卻發現這家伙竟然一臉癡笑的望著自己。
如此行為，讓羅蘭很奇怪。
因為他覺得，沒幾個女的會接受自家男人背著自己做出赤果交易的事實。
更沒有幾個女的，愿意接受販賣愛情的商人思維。
但等凱特瞅得他心中發毛時，感到好奇的他也問出了心中所想，可當凱特知曉羅蘭的看法后，這個心滿意足的女孩兒更是在床上笑著打滾。
“交易？正是因為交易，所以我才更愛你啊！”
“如果我沒有價值，那我不就成了蘇珊巴菲特了嗎？”
“你要是遇到了自己的凱瑟琳格雷厄姆，那我不就自動出局了嗎？”
“現在，我們有R&K，這個品牌越有價值，我們就越不可能分開，雖然聽起來不近人情，但對我來說卻是最大的保障，你覺得我可能接受不了，但我是真心喜歡這個禮物。”
如此答案讓羅蘭啞然失笑，但順著一想，又覺得很有道理。
凱特的目標就是霸占他，而無數交易能讓凱特霸占他，雖然手段非常殘酷，但只要結果相同，不就夠了嗎？正如凱特所言，沒有幾個女人，愿意成為蘇珊巴菲特。
所有女人都想像凱瑟琳格雷厄姆那樣，長期霸占自己喜歡的家伙。
而能做到這一切的，唯有利益。
正因如此，當所有事情全都挑明后，凱特便順理成章的幫羅蘭奶孩子。
羅蘭只會和孩子們講現實？
不要緊嘛！
孩子們的天真話題，她能接手啊！
覺得羅蘭是話題終結者？
沒關系嘛！
你們別理那個蠢貨就行了啊！
知曉自己的底牌有多么的強大后，凱特便肆無忌憚了起來；如果不是想等羅蘭明年退圈，體驗穿婚紗的神圣時刻，她早就把小羅蘭用的雨衣給丟了。
而羅蘭嘛…
家庭地位111…
雖然凱特一直在三小只的面前打趣他，長期的‘使喚’更是讓他威信全無，但看著一只只拉拉肥長勢良好，腦袋上的小豆芽兒有蛻變成霸王花的趨勢，并且時常被羅蘭憋悶的行為逗得開懷大笑后，羅蘭其實也樂得自在。
當然了，‘使喚’這種事情，其實是相對的，在凱特拉著羅蘭聊‘草坪的修剪與養護’、‘深井作業安全注意事項’、‘草莓的培育與發展’、‘多元化職業的學習與嘗試’等一系列羅蘭超級感興趣的話題后，在聊的過程中肆無忌憚了一點，又能怎么樣？
當凱特穿著中世紀英國的黑白制服出現后，羅蘭便激動且友好的和她體驗起了生活嘛！
沒有激情的生活，終究會歸于一潭死水，而激情和平靜相互依存，才是人前進的動力啊！
正因如此，擺平三只充滿好奇心的拉拉肥后，回屋的兩人便又研究起了各國歷史，在經過一段令人愉悅卻能使得雙方身心疲憊的學習后，洗完澡的凱特便懶散的窩在沙發上，任由優等生羅蘭幫自己吹頭發，而那嗡嗡聲響，也令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哈利波特》到底什么情況？不是要拍電影嗎？怎么又沒消息了？”
“莉琪她們問你了好多遍，你就沒一次正面回答的，怎么？這難道是不能說的秘密？”
在送走彼得杰克遜和凱文費奇這兩個大手子之后，在羅蘭讓大衛幫自己拋售雅虎股份的同時，華納也派人來洽談了《哈利波特》的拍攝事項。
雖然書才上市三個月，除了阿美利加以外，也就腐國開始鋪貨，但這并不妨礙影視化項目的正式開啟，畢竟，按照阿美利加現在的銷售規模來看，一個億的投資，完全配得上。
但問題是，在雙方都想拍的情況下，《哈利波特》這個項目卻沒有和《指環王》與《X戰警》那樣，與華納快速達成共識，而問題的癥結嘛…
“這個項目現在就是一團亂麻。”羅蘭張開手掌，托著凱特的頭發讓其散開，拿著電吹風用風冷檔從發根開始分區吹，“史蒂文想要執導這個項目，但他手頭上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他和華納有一部《人工智能》的項目還沒開始，還欠了福克斯一部《少數派報告》。”
“你別看他暫時敲定的電影只有兩部，但其中的麻煩事，那可是一大堆。”
“《少數派報告》是布萊恩帕爾瑪幫助湯姆克魯斯拿到的，所以主角只能是他。”
“可問題是，湯姆現在正在拍斯坦利庫布里克的《大開眼界》，而這本來就是華納的電影，接著他要去拍沖獎片《木蘭花》，這是華納旗下新線電影公司的項目，之后還有派拉蒙的《碟中諜2》在等著他，同樣，派拉蒙為了回報湯姆多年的堅守，之前答應他要給他沖獎的《香草的天空》會在《碟中諜2》拍攝結束之后立即開啟，所以…”
“史蒂文的《少數派報告》，暫時沒法拍攝。”
“他只能先去拍《人工智能》。”
“可如果先拍《人工智能》，再去拍《少數派報告》的話，那么問題就來了。”
“按照我和華納的約定，《哈利波特》的上映時間基本在零一年那個樣子，而想要在零一年上映，并且還是史蒂文拍的話，那《少數派報告》就得繼續向后延…”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福克斯不可能無限制的等下去。”
“在湯姆很多項目都是華納投資的情況下，華納是不可能讓湯姆先去拍攝其他電影，給史蒂文擠開時間的，同樣，史蒂文也不可能無限制的等待湯姆，所以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羅蘭聳了聳肩，表示了自己的無奈。
沒錯，隨著羅蘭的介入，斯皮爾伯格并沒有和前世一樣，在全英班底這個問題上糾結。
猶太幫想捧海利奧斯蒙特？
可我已經和《哈利波特》的作者簽過全英班底的改編合同了啊！
你們不要為難我嘛！
如果換做別人，猶太幫肯定會在這種問題上糾結半天，最后和前世一樣，鬧得不愉快，可問題是，羅蘭是史蒂文的學生啊！他雙手一攤，表示莫得辦法，老頭也就懶得嗶嗶了…
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照顧羅蘭的家庭和諧。
凱特的根，在英國，勢，是英國演藝圈，如果在簽了全英班底的合同下，羅蘭擅自撕毀，那他們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明白這一茬的老頭，自然也就不逼他了。
“那現在的情況是，這部電影暫時拍不了了？”
在羅蘭關掉吹風機的同時，凱特也抬手捋了捋頭發，柔順的觸感令她非常滿意。
“是啊，拍不了。”羅蘭將吹風機甩到一邊，瞧見凱特張開雙臂求抱抱后，便直接彎腰攤手，以公主抱的姿勢把她丟回了床上。
“那這電影，必須得史蒂文拍嗎？”
“當然啊！史蒂文是最好的人選，沒有之一…”
如果是在操辦《指環王》、《終結者》這樣的電影，那羅蘭肯定會沿用原版導演，因為那些家伙，是起決定性作用的人，可《哈利波特》嘛…
羅蘭真心覺得，只要導演的敘事能力沒問題，節奏感還不錯，那誰來拍都一樣。
而在這種情況下，斯皮爾伯格顯然就是最好的人。
因為他自帶票房啊！
更別說，他拍了之后，那就是二十年前看《E.T.》的那撥人現在帶著孩子看《哈利波特》，這種傳承感，那可比迪士尼的米奇俱樂部和迪士尼樂園要牛嗶多了！
二十年前你們看我的電影，二十年后你們一家人看我的電影…
我就像是一個毒瘤，霸占銀幕不動彈！
可就在羅蘭覺得，斯皮爾伯格是最好的人選時，正在那兒敷面膜的凱特忽然來了句，“如果史蒂文真拍不了呢？你難道不想試試嗎？”
“你從《鐵鉤船長》就開始練手了，《侏羅紀公園》、《阿甘正傳》、《蜘蛛俠》、《泰坦尼克號》，哪部電影沒有你的身影？既然那些影評人看不出差別，那你難道就不想自己拍？”
“《蜘蛛俠2、3》拍完之后，你只是不演戲而已，難不成…你還真退圈啊？”
凱特的這個問題倒是問住了羅蘭，掃了眼對方，沒瞧出什么端倪后，羅蘭這才道：“我不退圈啊，我也不想當導演，太累了好么？”
“當個投資人，把事情甩給別人干，這多輕松啊！”
很早以前，羅蘭就羨慕隔壁那個即將開新地圖的許老師了。
雙手往兜里一揣，看著工具人導演慢慢折騰就行。
哪像他這么累啊！
當然了，凱特一提起導演這事情，羅蘭便覺得她這是另有所指，“你是不是在家里閑的太無聊了，想要找點事干干？《指環王》那邊正好開始了，要不你去那掛個制片？”
“那部電影我會讓凱瑟琳盯著，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問她就行。”
可羅蘭這么一說，本還閉著眼敷面膜的凱特頓時搖起了頭，“不是。”
“我只是在想，你要是當了《哈利波特》的導演，那我以后就能回英國住了。”
“一部電影拍七八個月，這樣差不多每半年我就能回家一次，一次能待上半年。”
“加州雖然好，但…”
凱特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可身上的落寞，卻讓羅蘭明白了她的想法。
“想家了？”
“嗯。”
“想家就回家啊！我又不是什么惡魔！等大衛回來之后，你給他幾個地址，讓他去英國給我們置辦房產去。雖然我不想當導演，但每年陪你回家住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真的？”此話一出，凱特頓時睜眼，發現羅蘭就坐在一旁打量自己的反應后，滿是欣喜的她便直接爬起，朝著羅蘭的臉上親了過去，“Mua謝謝”
熟絡的動作羅蘭已是見怪不怪了，而對于這種毫無誠意的感謝，羅蘭自然是覺得不夠。
“凱特。”
“嗯？”
“我覺得你這人不行。”
“憑什么我向你表示感謝，我就得拿出實物表示，而你向我表示感謝，只需要口頭說一下就行了？這對我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好么？”
聽此話語，凱特愣了一下，而等她發現羅蘭那潛藏眼角的笑意后，她頓時就勾起了嘴角，用討好的口吻配合著問道：“那你想要什么實際表示？你上次說想要看我穿女仆裝，我可是特意訂了維多利亞時期的衣服，各種風格的都有，這難道不算實際表示嗎？”
“算，但不夠！”羅蘭繼續道。
“那你又想要什么？那些衣服連一遍都沒穿完好么？”
凱特沒好氣的賞了羅蘭一個衛生眼，抬手肘了他一下，“你太貪心了。”
“哇，你這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一直都很貪心好么？”羅蘭故作意外，神情夸張。
眼見著凱特要抬自己后，他這才收起嬉笑，道：“不過，我這回要的不是角色扮演，而是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什么事？”
“明天，你讓我一個人去好不好？”
聞此言語，凱特眨巴了下雙眼，沒明白羅蘭在說什么。
等她想了一會兒后，反應過來的她更是大笑著在羅蘭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好啊！”
“我發現真的不能滿足你這個家伙！滿足你一件事情，你下次的要求就會順勢提高，若是滿足你下件事情，下下次的要求就更過分！”
“你想把我拋開？明天自己去？”
“可以啊！”
“我敢讓你明天一個人去，但你去了之后，晚上敢回來嗎？”
“嗯？”
感受著手臂處不斷加深的痛，羅蘭便連忙認慫，“我就是隨口一說嘛…”
“別生氣…別生氣…”
“選女主角這種事情我怎么可能會不帶你去呢？”
“我只是擔心我們全都離開后，她們三個沒人照看罷了…”
“誒呦！別擰了別擰了！你要是在擰，信不信我們剛剛的澡就是白洗的！”
只可惜，認慫的話語并沒有起作用。
而在發現凱特依舊嘟著嘴盯著自己后，懶得用嘴巴解釋的羅蘭，直接上手了。
翻身，抬手，用力推。
左逃，右閃，終摔倒。
當凱特使出兔子蹬鷹，連聲求饒時，不留情面的羅蘭，直接就賴皮的撓起了癢癢。
很快，空氣中又響起了快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