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奔涌之聲接而響起,卷起無數殘破的古界,震蕩的周圍虛空不穩,大道規則都紊亂起來。
界海中既無星辰日月,也無混沌五行,有的也只是似島嶼一般相對完整的大界,不過上面黑暗生靈眾多,就算張松柳神見到也要暫且避讓。
“呼!”
張松緩緩吞吐數片殘破的古界后,呼出無數碎渣;其余精粹之物,則留在體內和世界之軀一同淬煉。
柳神見狀后微微皺眉,他察覺到張松這次吞吐界海中的‘浪花’,呼出來的碎渣中又少了些許黑暗之物,不由心中擔憂了幾分 “道兄...”
“道友,可是在擔心黑暗之物?”張松未等柳神開口,便先回答道;他們三人結隊在界海中游蕩已有數年,關系近了許多。
“是,往日道兄借助界海修行,總會將黑暗之物排于體外;可是最近,道兄不僅未排出黑暗之物,而且修煉時間每日劇增...”
柳神說到此處,面色一凝,略顯鄭重的繼續說道 “道兄莫不是準備墮落黑暗之中?”
張松聽完后啞然一笑,淡淡的搖搖頭說道:“道友多慮了,我若是墮落黑暗,馮寶寶肯定第一個動手,我可不想和她動手。”
話剛說完,便從張松身上飄出一縷太初之炁,凝聚成一道袖珍的女子人形 “我可以證明,老張是沒有墮落黑暗,不過最近積蓄的黑暗之力也太多了,快把我居住的地方也侵蝕了。”
在馮寶寶化形的這縷太初之炁出現后,方圓千里晦暗的大道規則反而清明了三分;好像是受太初的影響,紊亂的大道規則都漸漸溯本歸源。
太初為始,乃是大道之一,具有塑造萬物的可能;馮寶寶的太初之炁已經有三分之象,影響界海千里之內,還是輕而易舉。
不過界海廣而無際,千里范圍對其當真不過是滄海一粟,太初之炁出現后,反而激起了更為洶涌的界海浪濤,轟隆隆的震天作響,夾雜著雜亂斑駁的古界碎片向張松所在區域的千里范圍撲來。
“又來了,出來不到幾個呼吸就要回去,我討厭這個地方。”
馮寶寶話剛說完,便又回到張松的體內世界 界海的規則與馮寶寶的太初之炁沖突如水火之勢,在界海中,連大道規則都不復完整,一切都是紊亂破碎,其中那黑暗之力更是能侵蝕一切,就算最為堅韌的世界在界海中,都會被慢慢侵蝕,成為其中的一朵浪花。
而太初之炁則為大道之始,可以塑造萬物,由一生無窮也;有馮寶寶在的地方,就可以正本清源,重塑紊亂的規則。
這和界海之力簡直是兩種極端,所以剛進入界海時,馮寶寶那一身太初的氣息便引來一次界海暴亂,那一身不朽的修為,足足引發了百萬里海浪咆哮,逼的張松三人組狼狽逃竄,足足逃竄了數月,才察覺到是馮寶寶的原因,最后張松將她收入體內,才慢慢平息了界海之亂。
界海中的黑暗之力是從仙帝身上散發出來的,除非馮寶寶修為更進一步,觸碰到大羅之意,才能與界海之力分庭抗禮。
馮寶寶退回去后,這次張松面對界海之力的暴亂并沒有退避,而是單手微抬;一道道漆黑異樣的紋路出現在張松的手掌中,仿佛代表了天地之間最為不詳的紋路,在這道魔紋出現后,周圍界海中的黑暗之力仿佛被張松那魔紋手掌所控制。
輕輕一按,萬里之內的界海空間陡然一凝,在那一瞬間連浪花都停止了奔涌,紊亂的大道規則也近乎停滯。
“這...”
柳神心中震驚,這位道兄已經掌控了黑暗之力?這才幾年的時間?
滔天黑霧中響起震天之響,隨后不到數息的時間,便慢慢的平復下來;柳神知道,這是張松以同為黑暗之力平復了界海中的暴亂,不然他們又要退避。
“道友,力量可不分正惡,心正則正,心惡則惡;再說我等所求,不過超脫萬物,追尋一個真我之道而已,途中的助力,還需要在乎它是否黑暗嗎。”
張松淡淡的說完后,伸出布滿漆黑魔紋的手臂;隨后凝目一震,整條臂膀便如同蛻皮一般,‘咔咔’崩碎的聲音作響,只見到手臂上布滿裂痕,片刻之后,便震碎了一層漆黑魔紋般外殼,這層外殼脫落后,則露出完好如初的手臂。
張松揮了揮手臂笑道:“不過這種黑暗之力還真夠麻煩,若不是早有準備,怕是連神魂都會被侵蝕。”
“道兄大才..”
柳神只好這么抱拳說道,踏入界海不過數年時間,便已經敢親身嘗試這霸道無比的黑暗之力,當真心寬膽大。
“我功法特殊,又有外力相助,道友千萬不可學我。”張松笑了笑,隨后想了下繼續說道:“不過還是要嘗試一番,不然早晚要隕落在這茫茫界海當中。”
這不是妄言,他們已經碰到許多不朽級強者的尸體,其中有數具尸體上的不朽之性已經快要散去;按理說就算因其他原因死亡,不朽級強者的尸體也會經歷億億年不朽,歲月無盡的流逝也不能對其造成影響,但在這界海中,卻被侵蝕的連不朽之性都快要消失了,足以說明界海之力的恐怖。
“況且這樣也好裝扮一番,下次碰到那些黑暗生物,也不至于遠遠的逃竄。”
“這樣的話...”
柳神聞言也想到他們三人一次逃竄的經歷,那時相隔萬里便被一雙目光鎖定,在漆黑濃霧的界海中,那到目光仿佛天上的幽冥之日一般。
那種恐怖的壓力,絕對是超越了不朽級,不然不可能帶給他們三人如此恐怖的壓力。
最后手段盡出,打出萬千殺伐大術,才逃竄遠離了那危險的生物。
生活在界海中的黑暗生物,好像對外來者的氣息格外敏感,常常是張松他們被察覺了到快要接近的地步,才反應過來;就是吃虧在界海的環境。
“道兄說的有理,那我便嘗試一番。”
柳神說完,用手托起界海中一朵浪花,頓時那黑暗之力侵蝕的嗤嗤作響;不過柳神卻另有所思的樣子,仿佛領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