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天地之始也,是曰無極,又稱大道之前。
張松于宇宙虛空中靜坐有一年之久,心神全部沉寂于世界本源當中,領悟世界從無到有,從天地之始到萬物之母。
世界幾乎不滅,從亙古至今,不知流傳了多少萬年,張松也只能從世界本源中窺視那世界之初的一絲無極之態。
一年之后,張松似有所得,面上露出似悟非悟的申神情;糾結,遲疑,心神不定!好像在時間長流的岔路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邁步,。
以張松如今的修為,一旦露出心神遲疑的跡象,虛空中自然而然的生出無上心魔,這種心魔雖是初生;但是應張松的負面情緒產生的心神結合世界中的心魔之道的產物,一旦化形便有圣魔級修為,長著血盆大口,周身涌現的無盡滔天的魔氣,想要吞噬煉化張松。
馮寶寶眼神一凝本想出手,但是她緊接著看到心魔還沒靠近張松,隔著數十個空間便被張松的先天太虛之陽神燃為虛無,便沒有出手。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半年之久,從半年前張松周身便不斷產生心魔,最強之流便是圣魔,弱的有虛仙琨洞,數之不盡。
張松現在就是在糾結,要不要舍身化為萬物之母,以己身化虛空之中的那一點太易,這樣的話張松就代替了萬物之始前的那一點‘有’,以‘有’之身領悟‘無’之道;這樣的話,張松便能接觸到大道之本。
到了那時,張松就會接觸到時空之道,到達他所理解關于金仙的逍遙長生。
和永生世界中的金仙不同,張松所理解的金仙逍遙長生之道分為兩類,一種逍遙,一種長生。
換句話說即是時間永固,空間永存!
到了金仙的境界后,張松的時間于他人來說就是永固的,而萬物的時間于張松來說也是流逝的。
現在唯一讓張松糾結的就是時間問題,神族大劫不到十年就會出現;到時候天地大變,天界至仙分身下界,更有天妃烏摩,無數神族大軍;張松到時候可能出不了手,僅憑馮寶寶一人,足以應付嗎?
“噹!”
半年時間一過,元牝鐘發出一聲警鳴之聲,驅散了張松身上種種異狀,讓其從反復遲疑之中清醒過來。
張松看向馮寶寶,發現她靜坐虛空之時體如天地,又像元炁始萌;張松看到此景不由微微出神,這姑娘安靜下來后當真是兩個極端....
好像察覺到了張松的目光,馮寶寶睜開雙眼,看到張松已于沉思中蘇醒,便向他比劃了一個妥當的手勢;示意一切有她在,安心便是。
雖然沒有交流也沒有神念傳音,但是張松依舊讀懂了馮寶寶想表達的意思,不由啞言一笑。
連馮寶寶都不在乎,張松卻自己想了那么多,看來這段時間他真是中了大天機術的毒;好像是回到了青山觀的時候,又試了修道本心。
張松伸出一根手指,上面僅有一點,這是世界本源被張松反復煉化凝煉而成;若是其他人等見到,無不要驚掉下巴,竟然能將一方世界的本源凝煉于指尖一點,如此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方才這里的虛空陰陽未現、恢漠太虛、無光無象、無形無名,但是在張松以指尖托起這一點后,這方虛空好像充滿了‘有’的可能。
張松指尖的世界本源不斷鳴動,一縮一放之間又變小了幾分,知道許久之后化為一個微不可見的點;到了這個時候,張松也很難控制這一團極度壓縮后的世界本源,便托起指尖向虛空一彈,化成一粒芥子大的本源便慢悠悠的向虛空中飄去,猶如空中的一根毛羽,不知會飄向何方。
突然,世界本源內不斷互相碰撞泯滅,轟然一聲爆炸開來;由一點向四面八方席卷開,無盡的世界本源如洪濤巨浪一般,卷起無盡時空,向周圍散去。
而張松此時也以元牝鐘鎮壓世界本源散化的速度,讓它們以自己的神念為主,演化世界之形。
在這宇宙深處的虛空,有一巨鐘長鳴,發出的鐘鳴甚至產生了形狀,猶如混沌中一枚雞子;鎮住了無盡如洪流般的混沌本源。
在元牝鐘鎮住了無盡混沌本源后,張松以神念勾勒世界之形,演化大千萬物;隨后又以純陽仙氣演化萬物之根,填充其質。
以混沌化形,純陽仙氣化質,張松的神念演化其外之體;至此,一方世界的根基,形、質、體具備!
天地初成,化陰陽清濁,分三才天、地、人。一方世界初成之時,天地映照,在永生世界中所有長生六重天位境的修士都在冥冥之中有所察覺。
不過天位境的修士也只是能感到天地之間發生了一件大事,具體是什么他們便無從察覺了;想要通過天心意識來推測張松開辟世界的舉動,至少也要天仙的修為才辦的到。
龍界的敖世三龍,天妃烏摩的分身,中央大世界的中央大帝和天王大世界的李天王等人;這些人都能透過層層虛空,看到張松所做之事。以他們的修為,除了天妃烏摩的分身外,其他人都在身上下了無數道封印,以瞞過天界的接引之力。
是以敖世三龍心中無比想對張松出手,但是再三權衡后還是選擇了放棄;以和神族合作為先,不然他們一旦出手,就再也瞞不過天界的接引之力了。
而且馮寶寶也沒有隱藏身形,直接盤坐在距離張松只有九個星域的距離;而且剛好處于敖世三龍和張松之間,如果敖世三龍想要出手,馮寶寶就是他們邁不過的坎。
不過除了這些人外,還有許多人也察覺到了張松的動作,他們無一不是隱世門派,實力雄厚無比;門內至少有天仙神仙的存在;但是張松和馮寶寶兩人的實力駭人,在世俗間就有了仙界金仙的實力,當真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對抗的。
所以他們既是收到了仙界符詔,也不會死命的向上沖;就算是天界的命令,也不能讓他們送死去吧。
玄黃大世界,在太一門深處的永恒神爐,太皇天在仙器深處以時間加速了數萬年,才勉強穩住傷勢。
“太皇天,被天界審判之人此時正在開辟世界,以他現在的實力在世俗無人能敵;在天界使者未下凡之前,太一門不要招惹此人,否則休怪我抽身而出。”
永恒神爐的直接傳入太皇天的耳中,隨之還有張松開辟世界的畫面;永恒神爐的話很直接,它是不會為了太一門而去和這么一位強大的人死拼,若是太一門執迷不悟,那永恒神爐真的會脫離太一門,除非有永恒天君的法旨。
太皇天心中極怒,恨不得現在稟告仙界,讓其派遣使者下凡除掉那兩人;但是他現在對永恒神爐的話只能老實聽著,點頭應道“是,我知道了。”
在被打下真仙境后,太皇天已經失去了和永恒神爐對話的資格,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這個消息稟告天界,遵從天界的意志。
在虛神界之中,一位女子正坐于王座之上,她背后有白發三千丈,每一根都足以切割一方大世界。此人正是天妃烏摩的分身,她的分身足足有九個,其中一個還被人皇筆鎮壓,而這個正坐鎮虛神界當中。
“這兩個家伙倒是有點意思,竟然惹動天界的最終審判,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審判之槍的意志投影;也罷,讓我來算算你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能讓天界動用最終審判天劫!”
此時天妃烏摩的白發飛揚,在虛空中銘刻數十種關于推算天機的大道,大天機術,大八卦術,大推算術等等,以千丈白發刻畫出張松和馮寶寶的身影。
但是刻畫到一半,便轟的一聲,各種大道符文爆炸,連刻畫張松和馮寶寶的幾根白發都被三千大道爆炸的余波崩碎,掉落的頭發甚至劃開道道空間裂縫!
“無法推算?自無中來!?”
天妃烏摩臉上的神情瞬間凝重起來,以她的修為只能算出這個結果,讓她不由聯想出諸多可能。
“....當真神秘,幸好修為不高,等到了天界,此人必須掌控在神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