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雪的突然降臨,讓弗雷爾卓德的部落形勢雪上加霜。
大部落還好,還有點余糧,一個多月不出去捕獵完全不是問題。
至于那些小部落已經進入了糧食危機,如果再不去尋找獵物,那么部落所有人都將會餓死。
然后暴風雪過后,也正是那些兇猛野獸饑腸轆轆的時候,比平時更加兇險,加上白茫茫一片,十分容易迷失方向。
小部落的勇士即便再勇猛也不敢獨自一人去狩獵,而且小部落也輸不起,勇士是他們的戰力,是他們生存的保障,是部落延續的希望。
但是這大雪封路的時候,在這坐吃山空的時候,這么多張嘴要喂,可是他們那里有這么多余糧。
為了延續血脈,他們不得不去尋找出路…
“戰母,今天又有一些小部落妄圖加入我們。”
“別這么說,希瑞亞,雪原上的同胞都是一家人,他們加入就是阿瓦羅薩的子民。”艾希面容和善不急不緩的說道,語氣也近乎耐心的教導。
似乎父母在循循善誘般教導自己孩子說話的技能。
“切。”希瑞亞神情頗有些不屑,“要加入早就加入了,何必等到現在?”
“部落的糧食本來就不多,養活了他們,我們怎么辦?!”
“暴風雪很快就會結束的,到時候的會有補給。”艾希從容不迫的說道。
“現在白養著他們?”希瑞亞頗有些不服氣,自己族人的勞動成果憑什么讓白白送給這些外人。
“加入我們,就是我們的同胞。”艾希百不厭煩的說道,這是她的理念。
在她心中整個弗雷爾卓德是一個大家庭,雪原上的同胞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戰母有兩個外鄉人想要見你。”希瑞亞有些不情愿的說道,“應該是來追隨你的。”
“外鄉人?”艾希一愣,隨即笑了,“他們在哪?”
在艾希心中,這兩人應該就是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來自己部落的,昨天的暴風雪可是罕見的天災,他們能在這極端惡劣的天氣中活下來,可見實力不一般。
“就在門外。”希瑞亞說道。
“你怎么如此怠慢客人。”艾希責怪道,“這天寒地凍的,快讓他們進來。”
“是,戰母。”希瑞亞領命道。
她來到門外,寒風撲面如冰刀劃過,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但是室內的溫暖還是令人念想,有時候她會冒出想要一輩子都在溫暖的房間不出來。
就在此刻她才注意到蘇黎和拉克絲衣衫單薄,但是在這冷冽的寒風中,卻絲毫不見其冷的牙齒大顫,縮成一團,就好像他們感覺不到冷。
“戰母讓你們進去。”希瑞亞沒有給好臉色。
“我好像記得你們弗雷爾卓德好像是強者為尊,你一個手下敗將在這叫囂什么?”蘇黎蔑視的看著這位狗仗人勢的希瑞亞。
“你00kxs…”希瑞亞被戳中的傷疤,瞬間化為暴怒的母獅。
“敗了什么都是借口,贏了什么都是理所當然。”蘇黎無視了希瑞亞的暴怒,淡定自若的說道。
“就是,輸了就是輸了,還不乖乖夾著尾巴。”拉克絲用手掩蓋自己的笑容,讓自己顯得沒有那么失態。
“你等著!”希瑞亞神情兇狠的放出一句狠話,“到時候我要你跪著求我,至于你這尖牙利嘴的小娘皮,失去這男人的庇佑我看你還是什么!”
“你管我?”拉克絲做了一個鬼臉躲在蘇黎身后。
“不讓我們進去么?”蘇黎指著希瑞亞說道,“如果你想看我們受凍,那真的不好意思,恐怕是你吃不消。”
希瑞亞挑了挑眉眉毛,感覺自己身為阿瓦羅薩部落,弗雷爾卓德的人受到了最嚴重的挑釁和侮辱,有人竟然說她怕冷?
寒風是帶走了她身上室內的余溫,但是她身為弗雷爾卓德的人天生擁有抗寒保溫的體質。
“你這話什么意思?”希瑞亞開始跟蘇黎杠上了。
“希瑞亞,你在干什么?”銀鈴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那聲音發號命令似乎能讓人下意識遵從。
這是多年上位者所擁有的氣場和氣魄。
“戰母?!”希瑞亞被嚇了一跳,忽然想起來自己的任務,立刻慌忙跪地請罪,她低著頭心情似乎有些忐忑。
“希瑞亞,為什么這么久?”艾希目光冰冷的看著希瑞亞,這個跟隨自己身邊的戰士,也是她最值得信賴的戰士。
“她在教我們面見戰母的禮節。”蘇黎此時站出來解場。
面對蘇黎給出的臺階,希瑞亞并不領情,有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
“戰母,我對他不服!”
“嗯?”艾希疑惑的看著希瑞亞,她并不清楚希瑞亞和這個男人發生了什么關系。
忽然艾希注意到蘇黎和拉克絲身上的衣服,那薄如蟬翼的衣服,艾希看著就冷。
“先進來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說。”
艾希邀請蘇黎和拉克絲的進入了房間,炭火讓室內暖洋洋的,與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這里簡直是天堂。
“簡單的說,我們剛才打了一架,她輸了。”蘇黎簡單明了的說道。
“我記得希瑞亞并不是不服輸的人。”艾希斟酌片刻說道。
“哼!”希瑞亞別過頭,閉口不言似乎無法面對。
“我看她傷的不輕,就治好了她。”蘇黎一攤手說道,神情有些無奈,“結果傷勢痊愈的她嚷嚷著我羞辱她,然后又來了一場戰斗,當然還是她輸了。”
“她是你身邊的護衛吧,我覺得這種白眼狼最好不要養在身邊。”蘇黎建議道。
艾希聽到后頗有些無語,這簡直是對一個勇猛的戰士最大的侮辱,他們能面對失敗,能面對死亡,但是面對不了這種憐憫的施舍!
最重要的是來自對手的施舍!
艾希看著有些冤屈的蘇黎,嘆息一聲,然后對希瑞亞命令道:“向這位客人道歉!”
“我要向你決斗!”希瑞亞通紅,咬牙切齒的喊道。
“阿瓦羅薩的戰母,其實我不想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弄的這么僵。”蘇黎不急不緩的說道,“畢竟見血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原來你怕死。”希瑞亞嘲諷道。
“我當然怕死。”蘇黎坦然的說道,“畢竟死了可是什么都沒有,你死后你知道你所重視的一切會遭遇什么下場?”
“你或許不在乎,但我可不放心。”蘇黎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