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大家都不容易
欺騙性的面容。
和冰冷如刀般的眼神。
這就是綾小路哲也的死亡射線。
這一次，綾小路哲也再次鞏固了自己獨孤求敗的外號。
并且是1V3的大獲全勝。
在綾小路哲也的逼迫下，對面的三個女學生提不起半點勇氣繼續甩出那些嚼舌根的話來。
這大概是幻覺吧。
在她們眼中，綾小路哲也仿佛突然化作了狩獵的猛禽。
犀利的眼神。
鋒利的爪牙。
還有張開護著后面“幼崽”的翅膀。
只要她們說出一點不合綾小路哲也心意的話，就會被劃得滿身傷痕。
猶豫了半天后，離綾小路哲也最近的那個女學生還是不甘地低下頭：“對不起。”
綾小路哲也視線轉向另外兩個人。
“對不起。”
“對不起。”
說完后，她們三個陡然站了起來，端起盤子就匆匆地離開了。
女人的世界，真可怕。
綾小路哲也搖了搖頭，重新坐下。
“學姐？”
他輕喚了一聲。
“啊，我在。”
霞之丘詩羽驚慌地抬起了頭。
“有時候也要適當的當一下刺猬。”綾小路哲也說道。
“綾小路君想要體驗一下被刺猬扎的感覺嗎？”
綾小路哲也翻了下白眼：“還是算了，我現在只想體驗平靜的生活。”
學習，是為了將來更好的叩開這個風云變亂的世界的大門而做的準備。
在這個國際形勢，和霓虹國內經濟形勢都不太對勁的世界，沒有任何積累的綾小路哲也并不急著走出去，如果算六十歲退休，他還有44年的時間可以拿來奮斗。
對擁有系統的他來說，學習，是一件成本很低的人生體驗。
如何將學到的東西轉變為力量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
右手撐著臉頰的霞之丘詩羽眼底泛起了波光。
她覺得那是反射自綾小路哲也身上的自信。
她已經很久沒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這樣的自信了。
這個世界的金融危機爆發后，霓虹的實體業遭到了巨大打擊，無數人因此被辭退，成為無業游民。
走在路上，看到最多的烏云滿布的愁容。
有人喝醉后坐在公園里大哭，有人在天臺上來來回回，有人抱著紙箱子在橋洞下望天。
自信。
或許真的像夜空中的星一樣明亮吧。
“綾小路君！”
食堂門口，當綾小路哲也走出去后，遠遠地就能看見正在招手的長谷幸樹。
“長谷君、坂田君。”
綾小路哲也走了過去。
半小時前還渾渾噩噩的坂田光泰又恢復了活力。
他怪叫一聲后從后面按住了綾小路哲也的肩膀，悲憤道：“啊啊啊，虧我還以為綾小路君你是我的戰友，我真是看錯你了！”
長谷幸樹將坂田光泰拉開了：“光泰，別給綾小路君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周圍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坂田光泰趕緊道歉：“抱歉，我剛才太激動了。”
說完后他一把摟住了綾小路哲也的脖子，非常自來熟的小聲問道：“綾小路君，你和霞之丘前輩真的是那種關系嗎？”
“光泰。”
長谷幸樹無奈的喊了一聲。
以路人視角來看，體型高大，又總是一驚一乍的坂田光泰不就像是在欺負弱小的不良嗎？
長谷幸樹已經聽到有人在說了。
“惡鬼坂田又在欺負人了。”
“那個男生長得好帥啊。”
“你個花癡。”
長谷幸樹敢打賭，以昨天綾小路哲也展現出來的實力，坂田光泰還不一定夠他打的。
但人們通常只喜歡憑第一印象來評判。
謠言也往往是這樣傳起來的。
坂田光泰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完全忽視了周圍。
綾小路哲也將他的手緩慢推開，回道：“你搞錯了，我和學姐之間是清白的。”
坂田光泰當然不信：“我還從來沒聽過霞之丘前輩和哪個男生的關系有這么好過。”
“這是意外。”
“見鬼的意外。”
“我和學姐才認識了一個星期。”綾小路哲也解釋道。
青春戀愛喜劇？
他現在只想學習。
考入東大，擴展人脈，然后逐鹿名利場。
“才一周就有這種進展了？”
坂田光泰顯然誤解了綾小路哲也的意思。
他要是長得像綾小路哲也這樣帥氣，會是現在這副樣子嗎？
人與人果然是不平等的。
綾小路哲也被坂田光泰的話嗆住了，好半天后才緩過神：“實際上，我根本不…”
原本綾小路哲也是想自污說自己根本不喜歡女人的。
但這力度貌似有點大，反而有可能引起一些不和諧的窺視。
他立刻改口：“我現在根本就不想談戀愛，我只想學習，我的目標是考上名校，現在霓虹的經濟形勢不好，只有加倍努力才能往上爬。”
坂田光泰瞪大眼睛：“綾小路君你說真的？”
“真的。”
長谷幸樹插嘴道：“綾小路君的志向非常令人欽佩，光泰你要是能有綾小路君這樣的覺悟就好了。”
“我不行的。”
坂田光泰搖頭。
他也不是沒想過用好成績吸引村下加奈的注意，但問題是他好不容易定下了計劃，就嘟囔了一句再玩半小時游戲，結果就到第二天早上了。
整個寒假坂田光泰都是在這樣的日常中往復，最后他認清了現實。
他，拖延癥晚期，學不來。
“太可惜了。”
坂田光泰嘆道。
“怎么了？”長谷幸樹問。
“我是說綾小路君白長了這張臉。”
綾小路哲也嘴角一扯，他倒是想讓自己魅力低一點，能加到其他屬性上去最好了，尤其是智力，這個屬性影響學習速度。
長谷幸樹慌忙道歉：“就是這樣亂說話，光泰你才會被其他人孤立。綾小路君，光泰他不是那個意思。”
綾小路哲也點頭：“我明白。”
他并不討厭坂田光泰的性格，能活的簡單且樂觀也是很難得的事。
“對了。”綾小路哲也問道，“我剛才聽人說學姐禍害過同級生這是怎么回事？”
坂田光泰一驚：“綾小路君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沒有。”
坂田光泰說：“我就說嘛，那是謠言，妥妥地謠言，我當時就在附近，那個三年級的前輩找霞之丘前輩告白，但是被拒絕了，這之后謠言就出來了。”
似乎是怕綾小路哲也誤會，長谷幸樹補充道：“光泰有解釋過，但綾小路君你也明白，以光泰的名號，他說的話根本沒有人信。”
綾小路哲也用同情地目光看著坂田光泰。
你也不容易。
學姐也不容易。
他自己也不容易。
大家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