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空間,關于混沌神獸的培育工作緊張有序進行著。
顧判基本上將所有時間精力都放在了第二批混沌神獸的孵化上面。
時間飛快流逝。
當第二批數量更多的混沌神獸從母巢內降生的時候。
它們對于食物的要求,頃刻間就變成了當前最為急迫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
于是在經過了一番權衡思考后,顧判決定暫緩第三批混沌神獸的孕育過程。
轉而開始走量,培育一批普通的荒獸,并且將其組成大軍,準備開啟對此方天地的界域戰爭。
一來可以借著這個時間對混沌神獸進行改良推演研究,不僅僅要改造其太過單一的消化吸收系統,同時也能進行更多的排列組合,在不斷的實驗中尋找荒獸之力與神明之力結合的最優解。
二來也能夠將整個界域化為新生混沌神獸的牧場,將所有靈力修士捕獲聚集,為它們提供更加優質的能量補充來源。
既然培育普通荒獸的計議已定,那么對于比卡丘和陋狗來說,就像是從被家長逼迫著苦學鉆研奧數,一下子回到了最為熟悉的基礎加減乘除運算,緊繃了不知道多久的精神也猛地放松了下來。
因此一書一獸頓時興高采烈,沒有任何猶豫地拉著一支隊伍另辟新地,開始了曾經被它們認為枯燥無味,如今卻相當于大課間休息的荒獸大規模制造工程。
時間很快過去。
當普通荒獸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后,當即開始了向外劇烈擴張的進程。
在此方天地接近于混沌之海的靈力體系的作用下,荒獸的實力得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發揮,而龐大的數量則讓它們所向披靡,潮水般從那座地下空間涌出,向著四面八方覆蓋過去。
剎那間灰黑顏色席卷一切,就如同是一排排充滿利齒的梳子,從天上地下一遍遍犁過。
所到之處,不管是各種花草植木,還是生存在其間的各種野獸,乃至于小小的昆蟲螻蟻,都成為了它們的口中食糧,讓它們以更快的速度生長發育,也變得愈發恐怖猙獰。
唯有此方天地的靈力修士不在這些荒獸的食譜范圍之內。
它們甚至還會小心翼翼保護他們的性命,寧肯自身的族群遭受巨大損失,也要將這些靈力修士無傷活捉,然后運送到最初的那座山坳附近,等待著另外一批看上去像是人形,卻帶給它們強大壓迫感覺的同類手中。
顧判對此一無所知,就算是知道了,也并不會在意。
他現在將幾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對混沌神獸的改良推演上面。
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剛剛大學畢業,熱情高漲進入研究所的日子,每一個數據的收集,每一次小小實驗的成功,都能夠讓他感覺到相當的喜悅和樂趣。
至于對陌上之地的探查,幽泉接受來自于父親大人的命令,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白云生處的旅程,同時還要一路收集此方界域南部的各種情報,為荒獸大軍的進駐做一點前期的工作。
隨著第二批、第三批混沌荒獸幼體自地底空間蜂擁而出,它們整體擴張的速度頓時再次向上攀升了一個等級。
北地冰原之上,屬于荒獸一族的灰色印記占據了越來越大的面積。
很快的,它們的擴張便遇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對抗。
來自于玄冰海廣寒宮的修士終于發現了正在急速逼近的灰黑浪潮,當即開啟了最高等級的外敵入侵警報。
接下來,繼續瘋狂擴張的荒獸大軍,一頭撞上了自玄冰海月神島緊急出動的大批修士,在冰原之上開始了激烈的大戰。
一開始,因為有著不能隨便殺傷靈力修士的指令存在,荒獸大軍在陡然面對到高出之前散修至少一個層次的廣寒宮修士時,在對方同樣結成大陣嚴陣以待時,頓時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損失。
經過了長達數日的大戰,冰原上面鋪灑了大片灰色的荒獸尸體,北上玄冰海的荒獸大軍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數量,才在陋狗的直接命令下暫且退了回去。
另外一處方向,雖然廣寒宮在這一戰獲得了勝利,但從月神島諸位長老,到廣寒宮最下面的低階修士,卻沒有一個人有任何輕松的感覺,
尤其是總攬整個戰局的月神島高層,心中甚至充滿了驚懼與陰霾。
在廣寒宮雄踞北地的悠長歲月里,至少是在有歷史記載的典籍內,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驚悚的對手,不管承受了多么巨大的傷亡,都毫不退縮,一往無前,哪怕是身體被打碎到只剩下一顆腦袋,也要滾動上前張嘴撲咬。
強悍的肉身防御,恐怖的恢復能力,以及如臂指使、令行禁止的絕對紀律性,極大震撼了廣寒宮一眾高層修士,甚至讓他們在看到荒獸大軍向后撤退時,也不敢下令追擊上去,而是任由那片灰色獸潮緩緩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第一次北伐戰役失利,陋狗感覺很沒有面子。
雖然老爺和夫人根本就沒有將目光投注到它們這邊,但去時齊裝滿員、威風凜凜,回時殘兵敗將、萎靡不振,這一幕對比性強烈的景象若是落在古宅其他人的眼中,豈不是要讓它狗管家臊得抬不起頭來!?
狗叔的心情不太好,比卡丘頓時感到責任重大。
于是,在第一次北伐戰役失利后,它便沒有任何猶豫地在回歸的荒獸大軍中展開了一場大清洗,將所有不符合自身要求的荒獸統統干掉,作為食物補充到母巢之中。
緊接著,巨量的資源被調動起來,化作大量新生代荒獸大軍從母巢內涌出,很快一支更加龐大的軍隊便被組建起來,潮水一般朝著北方涌去。
在荒獸之王比卡丘的意志籠罩下,第二次北伐軍團的作戰計劃方案只有一個,那便是沒有任何計劃,也沒有任何方案。
完全就是一浪接一浪的灰色潮水,由南向北狂涌而來,不管前方存在著何種阻礙,不管自身損失多么巨大,都要將其拍碎淹沒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