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靈宗長老徐業靈呆呆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在本門的秘法修行上,怎么可能會有人具備如此恐怖的天賦。
在只是聽了一遍基礎入門功法的前提下。
三個呼吸。
僅僅用時三個呼吸時間。
擱在一個人身上,或許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抑或是拿起本書剛剛打開封面而已。
這位竟然直接從不入門破境提升到了和他自己同樣的水準,并且觀察其狀態,還很有可能會再次破境提升,甚至達到比他更高的層次。
有一說一,如果單純論修行速度,在整個御靈宗內,上至宗主下到門人,包括守護山門的靈獸在內,在這個人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如果說眼前之人的修行破境速度是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飛劍,那么他們御靈宗傾力培養的那些個親傳天才弟子,基本上都只能算是在地上爬行的蝸牛,慢到令人發指。
這怎么能比!?
這又如何能比!?
已經不能用什么百年,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來形容了。
而至少應該是天選之子。
不,就算是天選之子,也絕無可能擁有和這位相同的天賦。
他到底還是不是人!?
就算是只在傳說中存在的聚靈之魂,也決計做不到這種程度!
“先,先,先先先生你…”
御靈宗大長老徐業靈嘴唇翕動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得出來。
而是再一次迎來了狂暴劇烈的“三觀沖擊”。
本就破碎崩塌的三觀在這一刻徹底化作了虛無,不存在了。
因為就在他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是驚恐至極地發現,那位的氣息竟然再次向上攀升,并且無休無止,似乎永無盡頭。
徐業靈此時是放棄了開口說話,甚至只能是用顫抖的手指一個個境界數下去,看著他最終將境界定格在了比御靈宗宗主還要高一個層次的程度。
真靈顯圣,靈魂化神。
唯有在宗門秘典上才有所記錄的最高境界!
顧判緩緩睜開了眼睛,表情依舊平靜,仿佛剛才的接連破境,真靈顯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和吃飯喝水一樣普通平常,不值得驚訝感嘆。
他回味著剛剛動用經驗值一路平推升級的感覺,沉默思索片刻后微微頜首,對呆若木雞的徐業靈緩緩說道,“徐長老宗門的這部修行秘法果然值得細細品味,不僅根基扎實,框架牢固,而且環環相扣、奧妙非常,一番修習過后,就算是對吾這樣的人,在真靈神魂的滋養方面都有不小的裨益,不錯,相當不錯。”
“而且吾等能夠預知推算出來,在這層境界之后,應該還有更高層次的境界存在,不止是可以達到如今的這種程度,不過那樣的話就會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還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結果,所以說提升到了現在的程度剛剛好,等到日后有機會的話,再向徐長老討教學習后續的高深內容。”
說到此處,顧判抬頭看了眼徐業靈的表情,便露出些許溫和的笑容接著說道,“當然,我自然是知道一部修行秘法對于宗門的重要性,所以很是理解徐長老的心情,還請徐長老放心,我也絕不會無故白嫖你們御靈宗的法門,至少也會拿出相應的東西來交換,這樣對你們,對我,都算得上是皆大歡喜的雙贏局面。”
此時此刻,徐業靈已經完全失了神,呆呆坐在座位上,一句話沒有說,一動也沒有動。
在他的心中,早就沒有聽到這位后面又說了什么,所有的心神全部都被一句話完全占據。
“在這層境界之后,應該還有更高層次的境界存在,不止是可以達到如今的這種程度…”
更高層次的境界!?
不止是如今的程度!?
宗門千百年來就再沒有人修成的真靈化神,在這位的口中,竟然還不能算是御靈秘法的最高境界?
再向上一步的話,又會達到怎樣一種無法言喻的高度!?
“徐長老一直沒有說話,看來是對吾的提議表示了默認贊同。”
徐業靈猛地被驚醒,小心翼翼問道,“前輩剛剛說了什么,晚輩一時間有些走神,沒有聽清楚,還望前輩恕罪。”
顧判微微一笑,沒有表示出任何不耐煩,又將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
用其他法門來交換御靈宗的御靈秘法?
徐業靈心中砰砰直跳,很想說只要您老人家真的能突破御靈秘法的最后一層境界,走出一條通向更高層次的道路來…
到時候就別說交換什么修行法門了,只憑此一項,就能直接坐穩了整個宗門的太上長老一職,并且會受到所有門人弟子的狂熱崇拜敬仰,沒有任何第二種其他的可能。
花了一頓飯的時間收服安頓好了徐業靈后,顧判帶著珞水出了這座依山小城,無聲無息沒入到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在數百里外,還有一位剛剛來到此方世界的天外來客,他作為無可置疑的半個主人,無論如何也要尋過去和人見上一面,然后再決定是將其收入麾下,還是干脆交由珞水直接打殺。
夜色如墨,月光似水。
一個衣著打扮完全不符合現代風格中年男子出現在河流對岸,凌空虛渡跨過由西向東流淌的這條河流后,他借助夜恐中的月亮辨認了一下方向,加速向著前方走去。
剛剛向前走出不到百米距離,中年男子卻又猛地停下腳步,伸手握住了腰側的劍柄。
緊接著,他下意識地抬頭朝著天空看去,臉上的表情也在這一刻陡然間變化。
天上的云朵之間。
出現了兩個月亮。
除去那輪懸于夜幕正中,一直向下揮灑著皎潔銀色光芒的明月外,還有一輪攜裹著耀眼熾白光芒的圓月自北向南而來,很快便劃破長空,到了這條大河的上空。
中年男子眉頭緊緊皺起,目不轉睛看著第二輪白色月亮停留在自己的頭頂,向下揮灑出純潔的白色光芒,照亮了長河兩岸的大片區域,也將他這個人完完全全置于了光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