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間的行動很快就展開了,雖說沒有外傳,但一直觀察著東福山警署的神斯卻發現,每一天過去,東福山都會都出許多陌生的面孔。
而且車站、收費站等地的檢查變得越加嚴格。
如果不是害怕動作太大會引起市役所的警惕,現在的東福山市役所大概已經被完全與其他城市隔離了。
這一切都進行的極其隱秘,尤其是市役所方面更沒有走漏絲毫風聲。
神斯要不是一直關注這些,他都看不出當中變化。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
表面上的東福山,一如往常,但那種緊張的氛圍卻是越加濃郁。
而經過這幾天的治療,加奈也已經離開了醫院,她受的傷并不重,只是看著很凄慘,基本都是一些皮外傷。
神斯站在醫院的角落,看向醫院正門。
只見加奈跟著兩個中年人從醫院走出,站在門口左顧右盼仿佛在尋找些什么,在身旁兩人的一再催促下才轉身離開。
見到一行三人離開,神斯收回了目光,默默的跟隨在三人身后。
鈴鈴鈴…
剛走幾步,短信的鈴聲便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正是加奈發來的:“你這家伙,人家大病初愈,難道都不來看看的嘛?我已經說服父母了,等下我們一家就會暫時離開東福山去往隔壁城市,等確定了我在告訴你。”
“也不知道是這丫頭能忽悠,還是她家人容易被忽悠,居然這么簡單就被說動?”
神斯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去詢問。
一路跟隨加奈三人來到車站,目送三人上了電車,神斯才轉身離開。
當走出車站時,神斯臉上那懶散之色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骨冰寒。
“這一切,也是時候結束了。”
抬起手,神斯雙眼中,展露出寒芒,這種目光,他壓抑了許久。
他要讓那些寄生獸知道。
有些人,可以去動。
而有些人,則是他們不能動的。
神斯一直都沒有去嘗試過融入這個世界,因為哪怕到了如今,他還是無法完全接受自己已經換了一個世界。
因陌生,而無法去融入。
但加奈卻是在神斯選擇與外界隔絕時,自己融入了進來。
哪怕一再被推開,可她卻一直沒有放棄。
讓神斯不知不覺將其當成了自己的朋友,一個鬼靈精怪的小妹妹。
他在這世界上的朋友很少,加奈算一個,廣川樹也勉強算是一個。
神斯看了一眼市役所方向,邁步而走,每一步踏下,他這段時間毫不間斷的殺戮所凝聚的殺氣,便濃郁了一分。
當走到十米開外時,那雙冰冷的雙眼已然多了肅殺之色,身上的殺氣更是攀升到了極致,刺骨的殺機哪怕是晴空之下,也讓周圍行人下意識一顫,只感覺周圍突然冷了幾分。
“你…”
一直等在車站外的廣川樹,見到神斯后,下意識便要打招呼,可當看到神斯的一瞬,卻不由自主的將話咽了回去。
危險!
雖然曾經的神斯就帶給他很危險的感覺。
但那時候的危險類似于一種野獸對于進入自己領地之人的威懾,只要來人退出自己領地便不會受到危機。
而現在的神斯…
卻給他一種,已然鎖定獵物的感覺,無論是否會離開領地,無論你跑的多遠,他都會一撲而上,將其撕咬吞食!
簡而言之,此時的神斯身上多了曾經所沒有的殺機。
從抗拒殺戮到熟悉殺戮。
再到…
漠視殺戮!
神斯對著廣川樹點了點頭,身上那種冰寒氣息漸漸隱去,并不是消失,而是隱藏了起來,等待真正爆發的時刻。
廣川樹見狀,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剛神斯帶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過于危險,甚至讓他有種轉身逃跑的沖動。
平復了一下心中恐懼,廣川樹臉上有些猶豫:“你準備什么時候對市役所動手?”
“在警察展開行動之前。”
廣川樹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惑,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什么神斯非要等警察展開行動。
而且還不是為了讓警察幫忙,而是在警察行動之前。
念及此處,廣川樹看向神斯的目光中露出詭異。
這貨,應該不會單純只為了戲耍警察吧?
仔細想想神斯那種惡劣的性格,這個可能性貌似也并非完全沒有。
“放心吧。”
神斯以為廣川樹是在擔心自己父親,安慰道:“既然答應你會帶你父親出來,那我就絕對會將他帶出來的。”
帶出來嘛?
廣川樹眼中閃過一抹苦澀,他并不傻,應該說還很聰明。
雖然一直以來他都在跟人說,自己的父親不可能會與寄生獸有什么聯系,但從各種跡象來看,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與寄生獸之間必然有著聯系,甚至可能是主導者。
“我父親是個很復雜的人。”
廣川樹喃喃道:“他曾經很多次跟我說過,要保護生命的未來,小的時候我一直覺得父親所說的所有話都是對的,就在前不久也是一樣。”他頓了一下,臉色有些復雜:“但這段日子里,卻讓我覺得他過于專注未來,而忽略了現在。”
“他的想法,我隱隱約約也能夠猜到一些,如果他的計劃真的可以成功,也許在未來中某些同樣極端的人會覺得他是對的;但對于現在的人,應該都不會覺得他是正確的,哪怕是我。”
“但是…”
廣川樹抬起頭,看著神斯一臉嚴肅的道:“哪怕是這樣,我依舊認為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好人,只不過他對于自己定位的認知錯了,他將自己視為更高等的生物,就仿佛是一個旁觀者,一個仿佛坐在電影院中的人,而沒有融入到當中,一味的只考慮未來。”
“最開始,我也是這樣,但看到你后,我突然想到…如果我的父親死了,我還會繼續這么認為嘛?”
“毫無疑問,不會!也正因為這樣,我融入到了當中,而不在是處于和父親相同的視角。”
“所以這些天里,我經常都會去想…”
廣川樹看向市役所的方向,臉上露出一抹復雜之色:“如果我被寄生獸吞食了,父親是否會和我一樣。”
神斯目光詭異的看著廣川樹,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動了一下。
應該說果然不愧是父子嘛?
想法居然都這么極端,這么讓人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