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看清了嘛?”
老頭收回拐杖問道,他其實也只是隨口一問,剛剛的演示他雖然壓低了一些速度,但想要體現霹靂一閃的精髓,必須要快到一定地步。
神斯沒有答話,老頭有些疑惑的看向神斯,這才發現其正站在原地,臉上滿是思索之色。
見狀,老頭不由一笑:“沒看清也沒關系,我只是給你展現一下效果,讓你對于六種型有一個大概…嗯?”
話語聲,恰然而止。
放眼望去,只見訓練場邊緣的神斯弓步踏出,這一踏用力極大,讓訓練場的石質地面都是出現了裂痕。
隨即,神斯空無一物的右手平于腰側,上本身一點點壓低,看似普通,但他每壓低一點,老頭眼睛都不由瞪大一分。
如果換了旁人可能根本看不出其內變化,但一生都在磨煉這六種型的桑島慈悟郎,卻明白這簡簡單單的弓步踏前與壓低身軀中,究竟多么復雜。
肌肉調動、用力技巧、身形步法、呼吸調動…可以說雷之呼吸最基礎的一式,概括了所有型的使用要點,所以霹靂一閃才是雷之呼吸中最為重要的一型。
“呼”
吐納出聲,絲絲白霧從神斯口中溢出。
當身體壓低到與老頭一樣的角度后,神斯衣衫瘋狂抖動,就仿佛衣服下有一條條游蛇在不斷蠕動一般,這是…
肌肉的活動!
老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神斯,他能夠清晰的看到,神斯正在不斷調動自己的肌肉,不斷更改發力技巧,每一次改動都會讓其手中的型更加圓滿。
短短時間,竟是將自己剛剛的霹靂一閃模仿了七八成,而且還不光是姿態的模仿,而是包括肌肉調動、發力技巧在內的完完全全模仿,唯一欠缺的只有與型搭配的呼吸法而已了。
直到此時,老頭終于徹底的確定,自己收的這個弟子,不僅是體魄異常到非人類,就連學習能力也異常如同怪物。
老頭的兩眼放光,看神斯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件絕世珍寶。
撿到寶了!
老頭看著神斯的動作,暗暗點了點頭,型神具備,就是現在,斬出去。
但,接下來神斯的動作卻是讓老頭一愣。
因為神斯竟是收回了橫于腰間,那仿佛持劍的手掌,上半身更是隨之而動,雙手握拳一前一后,擺出了一個交叉的姿勢。
而就在神斯改動身形時,其身上先前已經漸漸穩定的肌肉變化,仿佛突然受到了刺激,衣衫瞬間爆開,一抹鮮血從神斯嘴角滑落!
“胡鬧!”
老頭臉色一變,要知道雷之呼吸中的每一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而誕生的,肆意改動的話,就仿佛全速行駛的列車撞到了一面看不見的屏障一般,一不小心就會將自己的身體摧毀。
但他卻不能去阻止,這一切只能依靠神斯自己去調整,他去幫忙反而會加快身體自毀的過程。
雖然從神斯那百般磨練的體魄便能夠看出,這小子是一個對自己足夠殘忍的小瘋子,但現在看來…這小子完全就是不要命啊!
不過,老頭卻不知道…
他眼中不要命的小瘋子同樣也在后悔。
當霹靂一閃的模仿幾乎完成時,神斯腦海中突然想到如同將霹靂一閃的發力技巧,融入到自己的拳腳當中會如何。
這一念頭剛一升起,神斯便無法克制的想要去嘗試,畢竟在神斯看來,劍招不過是用來殺鬼的手段罷了,戰斗時他更喜歡近身的格斗技巧。
但神斯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隨意的改動,居然會造成這么大的后果。
其實,如果神斯沒有模仿那么像的話,還不至于如此,但他模仿的實在是太成功了,再加上沒有呼吸法的調節,他這一動就宛若將組裝好的積木塔抽離了一部分,導致剩余積木統統崩潰。
然而,現在神斯就算后悔也晚了,只能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自己的身體上,以他對于自己身體的了解來不斷去調整崩潰處,同時調用暗能去不斷修補身體上的損傷。
看著體內奔涌的暗能,神斯眼睛一亮。
自己不會呼吸法,但可以調用體內暗能來配合身體的變化啊。
念及此處,神斯以剛剛從老頭身上看到的呼吸節奏,試著調用體內暗能來配合自己的用力。
“嗯?”
老頭驚疑一聲,看著漸漸停止顫抖的神斯,眼中不由露出了驚喜。
突然,一陣怪異的聲響從神斯身上傳出。
老頭聞聲看去,可當看清后,他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閃電?
只見,場中平穩下來的神斯身上,竟是隱隱有漆黑的電蛇在不斷游串。
雖然是漆黑而不詳的閃電。
但老頭卻能夠看出來,那正是使用霹靂一閃時所形成的雷之力。
“這不可能啊?”
老頭喃喃自語,眼前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雖說以霹靂一閃來搭配呼吸就會讓劍型中具備這種雷電,但神斯可還完全沒有學習過呼吸法啊,就算模仿了自己剛剛使用呼吸法的痕跡,也不可能會出現雷電啊?
滋滋滋…
但事實擺在眼前,卻由不得老頭不信。
就在這時,響雷般的轟鳴驟然響起,神斯整個人瞬間化作了一道漆黑雷電消失在了原地。
當其再一次出現時,已然到了十米開外的木樁前。
十米距離,轉瞬既過,甚至神斯先前所立之處還隱隱有漆黑的電弧隱隱閃爍,未曾徹底散去。
那蓄勢已久拳頭沿著詭異的弧度砸出。
這一拳,極為詭異,看著是普普通通的揮拳,可如若細看卻又給人一種揮刀之感,仿佛整條手臂在這一刻化作了利刃一般。
嘭——!
震耳的炸響聲中,那木樁直接在這一拳崩碎而開。
神斯看著自己的拳頭,目光中隱隱露出了激動之色,但同時也有些苦惱。
因為…
以呼吸法調動暗能的方法,并不適合持久作戰,剛剛那一拳幾乎讓他體內暗能消耗了大半。
“你怎么做到的?”
老頭走了上來,繞著神斯走了一圈,那目光就仿佛是在看什么稀有動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