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純粹的技巧
好快！
異變的卡巴內瑞感應能力，讓神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來人氣息的接近，也正因為能夠感覺到他的神色才會這么緊張。
那種速度，已經超乎想象。
見到神斯臉上的緊張，千慎神色一變，親眼見識過神斯戰斗過的他很清楚，神斯的實力有多可怕，能夠讓他都為之緊張的敵人…
千慎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與神斯一樣的猜想。
念及此處，千慎握刀的手都因緊張而青筋暴起，神色警覺環顧四周的風吹草動。
但周圍卻依舊是那么安靜，如果不是鎹鴉發出警報，他可能都會認為是神斯緊張過渡。
突然！
神斯動了，他就像一只撲食的野狼，徒然朝著千慎躥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毫無征兆，就連當事人千慎也僅僅是感覺頸間一同，一只手突然掐在了自己脖子上，巨大的力道讓他呼吸為之一窒，四周情景剎那模糊。
為什么攻擊我？
這一疑問，剛剛升起，就聽‘轟’的一聲爆響，千慎所依靠的那顆大樹，竟突然膨脹，隨即如同吹爆的氣球般轟然炸裂。
煙塵瞬間籠罩了一片區域。
“咦！”
一聲意外的輕咦從煙塵中響起。
神斯腳下動作不停，躲過剛剛一擊并沒有讓神斯有半點安全感，相反，他的神經在這一刻都緊繃到了極點。
因為，沒有看見。
什么…
都沒有看見！！
就仿佛是憑空出現一般。
如果不是他敏銳察覺到氣流的不同，千慎剛剛就已經死在那里了。
該死，這又是什么怪物！
神斯躥出近十米距離，才猛地的一轉身，身形后劃兩米才停了下來。
撲通！
幾乎在停下同時，手中千慎便被神斯丟了出去。
“咳咳咳…”
剛剛落地，千慎口中便發出一陣劇烈咳嗦，看向先前所站之處的目光中隱隱露出后怕。
如果剛剛沒有神斯的話…
念及此處，他向著身前神斯看去，映入目光的一幕，讓他微微一怔。
只見神斯正手持日輪刀站在原地，他看了看自己右手，這才發現…
自己的日輪刀不知何時已經落到了神斯手中。
“應該說…果然不愧是那位大人指定要抓的人嘛？”
煙塵漸漸散開，一道身影漸漸出現，這是一個青年，身著一身褐色衣衫。
整個人看上去和人類無異，眉心與臉頰兩側各帶著‘x’狀的傷疤，如果不是其身上流露出的那種濃郁鬼氣，神斯可能都會將其當成一個人類來看待，而最為詭異的則是其橘色的瞳孔，左邊的瞳孔中竟是雕刻著‘下叁’二字。
“…下…弦…”
千慎的喉嚨滾動，艱難的道出來人身份。
下弦之三——病葉！
“居然能夠察覺到我的到來，看來你的確不是一般的人類。”
病葉并沒有著急進攻，而是上下打量著神斯，目光中隱隱帶著好奇之色。
活捉，帶到我的面前！
這便是鬼舞辻無慘大人前些天給予他的命令。
剛剛接到這個命令時，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無慘大人居然會對一個人類感興趣，而且還要求必須活捉帶到他的面前。
“哦？”
神斯嘴角一勾，突然笑道：“怎么？沙福林大人要叫我一起去侵略光之國嘛？”
此言一出，不要說一邊千慎了，就連下弦之三的病葉也都不由一怔。
什么光之國？
兩人腦海中都不由浮現出了同一個疑惑。
而就在這時，神斯猛的蹲下，雙腿的肌肉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一般。
幾乎在彈開一瞬，神斯的身形如同炮彈般貫穿而出，身形幾乎緊貼地面飛出。
“震之呼吸”
十米距離剎那而過，旁觀的千慎只感覺眼前一花，神斯的身形已然出現在了下弦之三面前，手中刀刃剎那出鞘。
“第三型·源綿無盡。”
銳利之芒，沖天而起，在月光的折射之下，于虛空中畫出了一輪明月。
這一幕，讓千慎臉色有些詭異。
太標準了，甚至比自己使用的時候還要標準。
這一刀極快，幾乎在出鞘同時，便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下弦之三的脖頸旁。
“呵呵”
病葉臉色絲毫不變，反而不屑的輕笑一聲，只是腳尖輕輕于地面一點。
日輪刀于病葉脖頸劃過，但幾乎在劃過瞬間，病葉的身影便漸漸扭曲，化作了輕煙飄散。
殘影？
這一幕，讓神斯瞳孔一縮。
不得不說，這還是神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居然有人速度快到了留下了殘影。
但現在卻不是震驚的時候，神斯上半身猛的一扭，雙腿隨之而動。
這一扭力量極大，甚至讓腰間都是傳出了骨頭錯位的‘咔咔’聲響。
神斯無視了劇痛，而是將自己的五感激發到了極致，臂隨肩走，手中日輪刀剎那間便以一種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橫斬而出，恍若閃電一般。
“第二型·洪流！”
這一刀，范圍極大，就仿如砂石洪流，于山頂席卷而下，哪怕沒有震之呼吸輔助，但那種厚重之意卻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在這一刀斬去之處，病葉的身形浮現。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會跟上我的速度？
但現在卻不是疑惑的時間，病葉剛剛浮現而出的身形再次一閃，同時脖子竟是猛的一折，仿佛折疊起來一般。
血液飛射而起，刀光尚未消退，兩道身形便同時向著兩側彈開。
千慎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兩人。
這是什么樣的戰斗。
一切實在是太快，尤其是剛剛神斯那一擊未中便瞬間轉型的決斷，更是讓他眼睛差點沒掉出來。
要知道劍招雖有組合，但同樣也有很多無法共同使用的招式，而神斯剛剛那種突然轉型，如果放到千慎身上是絕對無法做到的，甚至就算做到了，他的下半生也只會注定癱瘓在床上。
“很好！”
場中，病葉拿開捂住脖子的手，只見在他蓋住的地方一抹血痕正在急速愈合。
他抬起頭，看向神斯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鄭重之色。
“果然不愧是被那位大人看中人類，看來是我太小看你了。”
咔咔咔。
神斯扭了扭腰，將剛剛錯位的骨頭復位，低著頭看著刀刃一言不發。
顫動…
月光下，銀白的刀刃微微抖動，亦或者說持刀的雙手在不斷顫抖。
“嗯？”
病葉眉頭一皺，恐懼了嗎？
不對！
一種難以言明的危機感瞬間于病葉心中升騰而起。
而就在這時，神斯猛的抬起頭，那雙漆黑瞳孔不知何時已經轉變成了赤瞳，于月光下閃耀著詭異紅芒。
當病葉看到神斯臉上的神色瞬間，只覺得一股寒意沿著尾椎向上蔓延。
笑容…
那是什么樣的表情！？
雙唇高高翹起，鮮紅的牙床如同染血，雙目圓睜，眼角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開來一般。
瘋癲而狂躁！
那樣子，宛若…
惡鬼！
麻布衣衫下每一塊肌肉都在蠕動，帶動著衣服抖動不止。
仿佛激動，又仿佛歡愉。
“這個世界…”
話語如同呻吟，卻流露出一種恐怖韻味，那是戰意…壓抑已久，哪怕是寄生獸世界也從未在神斯身上展露過的戰意！
吼——！
直面這一切的病葉，隱約間仿佛聽到了一聲壓抑已久，突然得到釋放的獸吼傳出。
這，是戰意！
前所未有的戰意，
從精神到體魄散發出的戰意！
“實在是太棒了！”
敵人很強。
但也正因為敵人很強，才讓神斯再次體會到了臨戰的危機感與久違的…
瘋癲戰意。
平常的神斯，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甚至是本能的克制。
讓他性格中的瘋癲，僅僅只在訓練中才會體現。
哪怕是與后藤的那一戰，他也只是在戰斗的最后才步入到這種狀態。
但眼前這個敵人卻不同！
從其出現的那一刻起，神斯所有神經都在顫抖，兩個字不斷在神斯腦海當中咆哮。
會死！
踏錯一步會死，遲疑一秒會死…
神斯很敏銳，正因為這敏銳讓他更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強大，感覺到身體的恐懼。
但也正因如此…
才讓這瘋癲被徹底釋放而出。
病葉忍不住再次退了一步，看向神斯的目光中滿是凝色。
自己，釋放出了什么？
此時此刻，無慘大人的命令已經完全被他拋到了腦后。
殺了他！
本能的咆哮，在他腦海中回蕩。
不抱著殺掉他的想法。
最后…
死的只會是自己！
下一秒，病葉身形一晃，瞬間消失，仿佛融入到了空氣當中。
隨即，縹緲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我是下弦之三，病葉。”
話語中帶著一種認同，同時從各個方向傳出。
“不同于其他十二鬼月的血鬼術，我的血鬼術很簡單，甚至只是單純的物理增幅。但同樣也是最強的，那就是‘極速’，血鬼術展開下，我有自信能從上弦手中逃離。”
病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應該說是不敢說。
因為…
他甚至認為如果自己不顧一切的展開血鬼術，自己甚至能夠從無慘大人手中逃離。
就在這時，一聲脆響傳出。
“嗯？”
急速而動的病葉一怔，因為場中一動不動的神斯，竟是松開了手中日輪刀。
“什么？”
遠處的千慎臉色一急，雖然現在的神斯讓他有種恐懼的感覺，但丟棄日輪刀與鬼戰斗，完全就是瘋了。
同樣的念頭，也在病葉腦海中浮現。
但下一秒。
“所以…”
神斯那張瘋癲無比的面孔，驀然一轉，竟是…
看向了病葉所在。
病葉瞳孔一縮，那雙閃耀著詭異紅芒的眼睛看來瞬間，一種莫名的鎖定感油然而發。
怎么可能！？
“只會逃跑嘛。”
拳出如龍，恍若瞬移般的一拳，出現在急速在病葉視野中擴大。
這一拳，來的太快。
快的讓病葉只來得及將雙臂橫于身前。
震耳欲聾的爆響，隨即響起。
病葉只感覺雙臂上傳來一種鉆心劇痛，雙臂血肉更是在這一刻分崩瓦解，但卻沒有就此而結束，慘白的臂骨在觸碰這一拳的瞬間，便轟然炸開。
要知道他肉體的堅韌程度可是完全與雙頭鬼不同，甚至可以說一個是豆腐，一個是鋼鐵的區別。
可這堅韌的肉體在這一拳下確實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
病葉身體如炮彈般倒卷而出。
必須要調整身體。
腦海中這一念頭，剛剛浮現，他便感覺肩膀被人扣住，尖銳的五道鋒利之刃瞬間貫穿了他的血肉。
那是…
漆黑無比的拳套。
糟了！
病葉臉色一變，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扯動向前，一張瘋癲無比的面孔在他視野中急速擴大。
與此同時，他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只見神斯拉回病葉的瞬間，滑步向前，帶動肩膀于病葉胸口一幢。
悶響聲中，心臟瞬間四分五裂，同時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瞬間從病葉后心爆開。
“噗…”
心臟爆開讓病葉口中不由噴出鮮血。
但同時，也讓他臉上狠戾之色一閃，放棄了抵抗，五指成刀，徑直向著神斯胸口刺擊而去。
血鬼術展開。
速度即是力量，哪怕他的力量不強，但在‘極速’的加持下，這一記手道瞬間便以落在神斯胸口。
病葉臉上露出獰笑，自己贏了！
這個小子果然是瘋了，居然選擇跟鬼貼身肉搏，人類這種生物是多么的脆弱，只要刺穿心臟便會瞬間死亡！
但這獰笑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
劇烈的沖擊于神斯胸口炸開，四溢的勁力爆發，瞬間將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化作碎布，露出了那精壯無比的上身。
血液飛濺，當中夾雜著森白指骨。
病葉的手刀居然在觸碰神斯胸口的瞬間便爆碎而開，仿佛受到了極大反震一般。
“這不可能！！”
難以置信的咆哮從病葉口中響起，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神斯胸口的金屬層。
這到底是什么？
而就在他看去時，那漆黑的金屬層竟是急速延伸，眨眼間便覆蓋了神斯整個上半身，病葉這時才發現…神斯手上的拳套，正是胸口金屬延伸凝聚的。
這一切，看似過去了許久。
可實際上，從神斯拽回病葉到病葉手骨炸裂，其實也不過只有數秒。
神斯臉上獰笑更甚，搭配其身上那閃爍幽芒的金屬層，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恐怖。
“果然，只會逃跑嘛。”
話語間，神斯突然松開了鉗住病葉肩膀的手。
病葉臉色一喜，下意識便要展開血鬼術與神斯分離。
就在這一瞬，神斯弓步向前，體內暗能如同浪濤般咆哮，蓄勢已久的右拳瞬間轟出。
“啊啊啊”
恐怖的力量，讓病葉身體猛的一對折，血液奪口而出。
但神斯卻沒有就此而結束，左手探出，瞬間按住病葉頭顱，右腿同時抬起，一記膝撞剎那而至。
兩股力道的疊加之下。
只聽‘噗’的一聲，病葉頭顱瞬間爆開，血液夾雜著腦漿噴灑了神斯一臉。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生疏。
讓在場唯一的旁觀者，千慎眼中露出了向往，那是一種別樣的美感，各種各樣基礎的格斗技巧揉捏在一起，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維和。
簡簡單單。
但卻讓看到人，都不免心生激動。
這是每個男人，心目中都有的浪漫。
純粹的肉搏，
純粹的血腥。
更是…
純粹的浪漫！！！
神斯最強的從來不是刀刃，而是從小磨練至今，無時無刻不在進步，從未停止改動，已然融入本能，如同臂使的…
貼身肉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