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是史稱「澤別爾的災難日」、「澤別爾公民利益的淪陷日」、「安度王國毀滅日」…的一天——出自每個人的內心。
在每個市民的心里,都想對這天進行定義,來讓后人記住。但因有「不能交流與透露今日事件相關」的命令在,每個人都只能憋在心里,對今日的稱呼也不會產生統一的定義。人們會悲觀的想,甚至今天連「史稱」都做不到。
廣場人群間。可自由活動后,瑪琪抓緊了弟弟的手,安撫情緒的望著他,神情仿佛在說一切都很好,無需擔憂。
遠離嘈雜的另一邊,夏左做完這一切降落空無一人街道上,感嘆著應該盡快把「飛行」魔法練就至LvMAX,他很快就被龍歌給找到。
“您說不讓我在別人面前與您接觸,但您身上連生物該有的氣息都沒有,相當難找。”龍歌輕聲抱怨,她未展翅飛行的狀態下,身體表面披好了之前的抗風斗篷。
共同著裝的二人,就像是一對風塵仆仆的旅者組合。
“那你是怎么找著的?”
“我不得不用這雙眼睛一直盯著您,您在天上飛得太過緩慢,”龍歌用手指了指獸化的雙瞳,緊接豎直瞳孔的雙眼變化為正常眼,“我抓到了珍妮小姐,她沒被您奴役,就暫時把她關進了地牢。”
“她啊...”夏左無奈的捂臉,“正好那兩位的事要處理,我也得去地牢一趟。”
在龍歌的陪同下,夏左走進了靠近城堡的特殊地牢——用于關押貴族犯人。
跟位于南城區,空間更大,平日擠滿犯人的平民地牢不同,貴族區的牢房,頂多是對一些不受管制的貴族進行不痛不癢的懲罰,交了罰金多半就能出去,所以十分空曠,要不是夏左有讓人進來,也許一個犯人都沒有。
“城南方的大牢里,不少亞人實際上并沒有犯什么罪,”從昏暗的地牢臺階拾級而下時,夏左對身旁的龍歌說,“就像鐵匠鋪的瓦倫丁,也許只是不小心撞了貴族一下,就被賣作奴隸,或者關入大牢,充當城建的勞動力。”
“那您讓他們直接解散,那些亞人仍會回到地牢嗎?”
“暫時會,但他們目前具備公民權利,之前遭受的不公審判,過后也會陸續撤銷,申訴也會得到公正對待。”
“為什么您這么肯定?”
“這就是紅色奴隸咒印的力量,”夏左回眸看了她一眼,微笑道,“龍歌難道忘了,被我強制命令攻擊我時候的感覺了嗎?”
“唔...”龍歌撇嘴,露出不愿去回憶的表情。
“所以,就算犯人們自己不申訴,監獄也會主動幫他們的。”
下了最后的臺階,守在門前的侍衛向夏左行禮,門后,為五間牢房,分別關押著格瑞維爾德、凱爾森與珍妮。
“你終于來了,夏左,我有話要問你...”
夏左頭也不回的經過珍妮那間牢房門口,朝過道盡頭走去。
“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
他遠去后,珍妮在柵欄門邊艱難的望著,氣沖沖的翹嘴。
現在優先要處理的事情是村長這邊。腳步聲在同時關押兩個上了年紀老者的鐵窗前停下。
凱爾森沉默不語,對夏左視而不見,得知國王陛下逝世的消息后,他就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坐在地上。
“夏左...”而格瑞維爾德背靠著墻,有氣無力的叫道,現在都不再尊稱對方為閣下。
“還沒有習慣「石之緘默」帶來的魔力抑制嗎?老村長,”夏左平靜的說,“考慮到你之前就遭受過一次。”
“你,你殺了國王陛下?”格瑞維爾德瞠目結舌。
“沒錯,我還會以同樣的方式殺了長公主,”說話間,夏左將右手抬起,露出圖案,“如果你,以及你,不把雙手交叉平放胸前的話。”
與此同時,龍歌為他們示范了那個動作。
“什么!?你膽敢...!”凱爾森突然激動,準備上前將手伸出柵欄,抓住夏左衣領,跟他同歸于盡。
唰的一聲,龍歌不知何時變化出的白虎之爪,向前發射一道弱化蒼藍火焰球,打在凱爾森腳前,地面被灼燒得焦黑,受驚的凱爾森不得不因此停下。
“照做,”龍歌不客氣的低聲斥責,“立刻。”
同時不自覺釋放出捕食者的氣息,給凱爾森帶來了莫大壓迫感。
“你們是不相信我,覺得我做不到嗎?”
夏左發問過后,凱爾森與格瑞維爾德紛紛抬起手,平放在胸前,雖然不理解這么做的用意。
格瑞維爾德只隱約感覺到不是什么好事情,但以公主殿下為要挾,自己也別無選擇。
“很好,”夏左眨眼技能,自動道出咒語,“blo
掌心的圖騰涌出光流,在二人脖子上刻下咒印。
“果然,不會是什么好事...”
“聽清我的命令。”
格瑞維爾德話音未落,就因為夏左的出言而聲止。
“不要以任何方式透露關于我,關于奴隸咒印,關于近日王都發生的一切,在我釋放你們以后,格瑞維爾德回到麗芙村繼續擔任村長,凱爾森繼續擔任菲利西亞麾下的騎士,聽候差遣。”
下令時,二人脖子上的咒印泛光,仿佛內心深處出現了某種不可違背的誓言。
“...這就是你的目的?”格瑞維爾德匪夷所思的問,以長公主殿下的性命為要挾,難道不是打算實現自己的陰謀嗎!?
“不然還會是什么?”夏左神秘的微笑著,“哦對了,至于你,老村長,我們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既然你這次送上門來了。”
格瑞維爾德略感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過去我幫麗芙村對付入侵的哥布林,那個時候村子危在旦夕,其存亡應該放在第一位,你卻沒有及時支援給我有效的魔法,結果算是誤打誤撞吧,若不是我發現了其中一項魔法可以用來大量消滅哥布林軍團,否則戰斗將會很棘手。”
“可是...我記憶中的魔法咒語有限...”
“別對我撒謊。”
夏左出言打斷了他,受此命令,格瑞維爾德無法將那句話繼續說完。
“你記得大量魔法咒語,對吧?”緊接冷冷的問道。
“...是,是的。”盡管格瑞維爾德極力想否認,但在命令驅使下無法做到。
“所以你為什么不直接給我些強力的魔法咒語,比起讓我學習魔法,更想村子被哥布林毀掉嗎?”夏左問的時候,臉上卻不是疑惑表情,“我想我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我更想聽你親口說。”
“...那樣,的風險太大,我認為你學會太多魔法,會很危險...”格瑞維爾德不情愿的咬牙道。
“但結果上,我拯救了麗芙村。”
“確實如此...”
“那你不得不承認,你的判斷錯了。”夏左聳聳肩,“當時要不是運氣好,我的戰斗不會那么順利。”
格瑞維爾德無奈的沉默。
“所以你究竟記得多少魔法咒語。”
“96種,目前能記起來的。”他已不做反抗,話語比之前率直。
“那就是,你欺騙了我。”
“我深感愧疚...”
“愧疚之外呢?”
格瑞維爾德看著夏左的眼神,理解了不會對方不會就這樣放過自己,釋然道:“既然我已經是你的奴隸了,悉聽尊便,但請不要讓我做出危害這個國家的事情,拜托了...”
“好說,那作為懲罰,”夏左微笑的靠近柵欄一步,放低聲音,“回到村莊后,每一個魔法手抄一千遍在紙上,就用派斯鳥,一只只寄給我。”
做好最壞心理準備的格瑞維爾德怔住片刻,“...啊?”
安排完了村長這邊的事,夏左才回到珍妮的牢房前。
她見狀,上前兩手抓住鐵條,瞧上去已經消磨許久耐心。
“說吧,你想被如何處置。”夏左停留在她面前,二者隔著柵欄。
“我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總的來說,我現在不想承受無意義的死亡。”珍妮直言道,“在你做出決定前,我想確認一件事。”
“...問吧。”見珍妮在征求意見,夏左攤手示意她說。
“真的是你殺了國王陛下?”她嚴肅的問。
“是的。”夏左立即回答。
龍歌望了他一眼,盡管那不是夏左親手做的,但他看起來絲毫沒有因撒謊畏縮。
“原因是什么?”珍妮稍作深呼吸,“國王陛下與祖父關系不錯,待我也很好,但我覺得你,也不像是個會隨隨便便殺人的家伙,你曾經救了一個村莊,還寧可舍棄這份榮耀,去與陛下交換一份自己需求的魔法...如果那不是個合適的理由,我無法接受。”
“不接受又怎樣?你不接受不滿意的答案,又不肯接受處刑...”
夏左說話間,見珍妮的眉頭沒動一下,始終認真的望著自己,他漸漸止聲,也許是該給個恰當的答案。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夏左也嚴肅的望著珍妮雙眼,“查爾斯國王違背了與我的約定,還設計毒殺我,以單方面摧毀這個約定,所以我復仇的殺了他,奪回我應得的。”
二者寂靜片刻,珍妮的雙目稍有抖動,似乎在試圖去理解。
“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夏左打破沉默的問道。
珍妮微微點頭,然后后退一步,主動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做什么,我還沒有決定你的處置方式。”夏左疑問的說,面露無奈,“難道你在擅自決定嗎?”
“這只是我的答復,目前看來,你的處事方式沒有問題,我認可那一點,雖然我不太希望陛下是這般結局...”珍妮平靜的說道,“然后夏左對我的處置方式是什么?我已經準備好了,哪怕是對我出逃的處刑...嗯,我還是不想毫無價值的死掉。”
夏左輕哼氣的笑了下,沒多猶豫,抬起了右掌,“我會限制你的言行,我今天對你說的,你不能說出去。”
“我會聽得很仔細,”珍妮也以微笑的表情回應,“那夏左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后續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么?為了解放異人族?還是為了澤別爾城的未來?”
“是自我滿足吧。”夏左眨眼技能,念出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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