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二者的交流
“當然，還有一件答應你的事，”夏左停頓的說，“你不是很喜歡那個陶瓷的杯子嗎？之前有說過，待一切完成之后，我會幫你買下它，商店里的所有商品，你都可以選。”
龍歌僵持微微張嘴的臉，話語停止，木訥了一會兒。然后將這突如其來的結果付諸一笑，再次抬眼看向夏左。
“之前買也不是不可以，我帶的錢已經夠買下那家百貨店了，可是危機沒處理過去，不會太有心思去逛街什么的...”見龍歌沉默，夏左食指輕輕撓了撓耳后。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龍歌突然打斷的說。
“嗯...？”
“您接下來要去哪兒？準備做什么？”她顯得很堅持。
“嗯我，雖然王宮的事情初步處理完了，”夏左略作思考，“但還有城里的事，有一萬名斯坦迪王國偽裝軍，是去是留？...再加上如今掌握了「圖騰奴隸咒印」，我想可以用它做點什么。”
“還有需要奴役的人嗎？”
夏左點了點頭，“最初的打算是，如果在秘銀密庫里找到高階空間類魔法，或者與之相關的線索，我就離開這片領域，甚至在幻想——我能立即離開，但那看來是一種奢望。”
龍歌靜靜的聽著。
“如果能立即離開，我打算將自己見過的所有不順心事置之不理，因為諸如此類的事，在這世界上肯定哪哪兒都會有，就算澤別爾城、安度王國沒有，其他地方也必然存在，而我只是轉瞬即逝的客人。”夏左暢然的呼吸一口，仿佛已經做好了某樣決定，“既然暫時留下來了，那就順便去解決一下那件事吧”
“在處理完人族城市的事情以后，您又打算去哪兒？繼續旅行嗎？”龍歌連續問道，仿佛在期待后一個答案。
“是的，我不會停下尋找目標的腳步，在這過程里我也會累積更多的實力與財富，兩全其美。”夏左柔和的眼神里透露著幾分堅定。
“...從前我就一直很好奇，”龍歌觸碰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雖然您沒主動告訴我，但我現在還是想問問，您的目標，是什么？”
“回到我的故鄉。”
他斬釘截鐵的答復，讓龍歌倍感疑惑。
“您的故鄉在哪兒？有多遠？連飛行也抵達不了嗎？”龍歌側過頭，看了看并未生長出的翅膀。
“我失去了它的方向，對，就算會飛，飛得比龍歌快也不行。”夏左埋下頭，眼里流露惆悵。
“您不用強調飛得比我快...”龍歌不甘，微微皺眉，接著若有所思的問道，“您為什么一定要回去？遇見您以后，我覺得您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就算是這樣令我心生厭惡的人族城市里，您也能過得不錯吧？擁有能讓人族給您物資、為您效勞的「錢幣」，而且對您來說仿佛取之不盡，嗯，僅「錢幣」這一點我覺得比在部族時好...”
“...生活背景不同，這讓我很焦慮，”說話間，夏左右手比了個握手機、大拇指在動的手勢，腦海極力回憶著那是怎樣一種感覺，“而且很多東西都沒有了，就像拋開一切，突然回到深山老林的生活...”
龍歌不解的歪了歪頭。
“當然，這可能不是最重要的，多花些時間總會適應，”夏左釋然的笑了笑，然后望向龍歌，“我的家人還在故鄉，我不能這么一聲不吭的消失。”
“…對啊，”龍歌也跟著露出笑容，“我不禁當做是我自己了——我的部族已然不在，變成石頭前我就一無所有，做好了赴死去復仇的準備...萬年之后醒來，十分迷茫，當初近在咫尺的敵人現在一下子不見了蹤影...我真是問了您一個奇怪的問題。”
“所以你也有自己的目標。”夏左和藹的說。
“忘記我剛才問的吧...我想確認一件事，”龍歌調整了下情緒的說，“您對我作為戰士的侍奉，還滿意嗎？”
“...嗯？”夏左顯得有些猝不及防，“很好，當然很好，龍歌很強大...在拋開魔法或者別的特殊本領上，你遠比我強大，請認清這一點，所以有你的協助，一直以來的事情才會變得那么容易。”
“那聽起來不錯”龍歌滿足的抱起手，點點頭，“那您愿意再與我進行一次交易嗎？”
“...交易，什么？”夏左抬起了眉毛。
“完成人族城市的事情以后，接下來的旅行中我繼續擔任您的戰士，作為交換，您也幫助我找到森木之神莫里的線索，找出他在哪兒...以及一個名叫英格瑪的男人，他是我的同族，不知一萬年以后的今天是否還活著...”
“尋找神明？”夏左停頓，不禁輕輕一笑，因為自己在過去周目的游戲里都沒見過神，世界確實有天空以及地下的地圖，但那些地方也沒有神明居住的痕跡，“我從前，也聽過森木之神，但那幾次他并不叫莫里，有時候叫阿伯特，有時候叫斯托...每次都會是一個隨機的名字，活在住民們的口中，我甚至不知道他存不存在。”
“存在！我親眼見過他！”龍歌激動的強調，上前一步，導致夏左不得不仰視她，“我要找出并且殺了他，為我的族人復仇！英格瑪那個叛徒也是！”
“...我并不是在否定你，”對方的態度震懾了夏左，“我只是說，我不太有把握找到他，畢竟我對他的了解還沒你多。”
龍歌即刻的搖頭，“不，我覺得您很有可能，有您的幫助，會比我獨自尋找，更容易得到線索。”
“嗯？”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您很奇特，就像我剛剛說的，無所不知，也無所不能，博學，以及靠得住。”
“無所不能？...但我也才學會飛行呀。”夏左無奈的笑了。
“對，哪怕您暫時做不到的，總會一點點做到。”龍歌目不轉睛的說，“我幫助您尋找您的目標，您也幫助我，這樣的交易，您同意嗎？”
雖然不是共同的目標...不，夏左皺眉的托舉下巴，“也許我們的目標有些共同點，如果四處尋覓，凡間都沒有我要的魔法，那神明應該會有，也許找到莫里，在你殺掉他之前，我可以從他嘴里挖出些線索。”話剛說道最后個字，夏左消聲，突然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打敗神明、威脅神明、再讓龍歌殺掉？有那么容易嗎？神若存在，豈不是超強？
聽罷，龍歌略激動的上前，兩手抓住思索中不禁一陣寒顫的夏左上臂，“那您是同意了？”
“...嗯。”夏左遲疑的點頭，仿佛考慮出結果，“確實，如果要到達那一步，龍歌的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
得到肯定，龍歌的嘴彎成了新月的形狀，“您眼光不錯我對自己的力量也十分自信。”她退后，挺直了身板。
“但白瓷杯子的事情也別忘了哦，”龍歌緊接豎起食指，強調道，“那個我還是很想要的，雖然作為您的仆從，這樣提要求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那是您答應過的。”
“自然算數，”夏左笑了笑，“而且你說仆從...”
“那開始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吧，我主夏左。”龍歌忽然說，顯得十分愉悅，“接下來要一起去做什么？”
“你已經不是奴隸了，”夏左盯著她，搖了搖頭，“不用再以「主」的方式稱呼我。”
“那我，該叫您什么？”龍歌頓時迷茫。
“叫我夏左，”他做出握手的姿勢，“就像我叫你龍歌那樣，現在我們是合作關系。”
龍歌看著他伸來的右手，“好的...夏左。”隨后也欣慰的伸手握住，大概那是當今時代人們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