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夏左的現身

　　起霧了，政務官邱依之子——艾迪騎士，他為指揮官，年邁的白發騎士凱爾森為副指揮官，率領澤別爾城安度王國軍萬人，已經抵達遠離城市的西南郊區多時。

　　于白茫茫一片中，能見度大概七八十步。這無疑給行軍尋找亞人叛亂分子的任務增加了不小阻力。

　　“隨軍法師！”白發騎士凱爾森以滄桑沙啞的腔調呼喊道。

　　黑袍年輕法師上前，舉起頂端嵌有魔力水晶的長木杖，念出一段「破除」的咒語后，水晶部分釋放陣光，頓時霧氣消散，環境清晰——但僅是百步范圍，此外的其他地方仍然籠罩在白霧下。

　　“見鬼，這要找到什么時候！？能聽到亞人們活動的聲音嗎？”艾迪憤怒的問道身邊士兵。萬人之軍過半數的已經進入霧中。

　　“我們人數太多，亞人生性機敏，肯定在聽到我們大部隊的風聲時候潛藏起來了。”同樣騎馬的凱爾森并行與艾迪說。

　　“卑鄙的亞人，一幫膽小鬼！瞧見我的大軍就怕了嗎！？給我出來！”艾迪還沒將凱爾森的話全部聽完，就放聲大喊道。

　　凱爾森嘆氣的捂臉，對艾迪的這般行為很是無奈。

　　“要是我的奴隸在就好了，斬鐵的嗅覺不錯，應該能聞出亞人們的味兒來，”艾迪遺憾的說，“可惜角斗場出了亂子，角斗場人員和今日的參賽者目前都被集中管制了起來，等候調查...不然我可以下道命令，讓斬鐵立即來我身邊，再不濟，瑪琪那是貓也可以，總比視力孱弱士兵強！”

　　“亞人們早有防備，應該也消除了氣息，”凱爾森鄭重的說，打斷了艾迪那抱怨性質的發言，“周圍的霧氣能夠利用消除幻象的魔法消除，那說明這不是自然的霧，而是幻象魔法，是他們的所作所為。”

　　“沒辦法，”艾迪咬牙道，而后揮手下令大軍，“繼續前進，誓要贏得這次戰役！”

　　澤別爾東城墻外，一個白色的影子從亂石突兀的野地連續閃過，每次閃爍前進百步，由遠到近疾行往城墻。

　　那是羅德尼連續開啟傳送門快速移動的跡象，就在抵達城墻角那一瞬，下一道門之法陣開啟在城墻上方，入城對他來說十分快捷，不用像是常人那樣通行城門，防御墻也形同虛設。

　　城墻上方哨兵，因那一陣掠過的殘影嚇得坐到地上，兵器橫倒。

　　“羅德尼騎士，您可回來了。”另一邊的老兵見他歸來，心想城里據點的動亂這下會被阻止得更快，不禁欣慰，也嘲笑著新兵的大驚小怪。

　　但羅德尼沒回應，只在二人面前一閃而過。

　　從東墻躍下以45°下落穿梭在一對對法陣間，仿佛掠于低空，數秒時間便抵達城堡——在王座廳頂端開啟一個向上的法陣，羅德尼由下而上垂直穿梭出，重力為他一路前行的速度緩沖，最終安全落到王座廳頂端，平衡站立。

　　瞭望周圍，城堡還是幾處瘡痍的廢墟。魔法部白塔坍塌一半，所幸它的位置居中，從城堡高墻外并不會看到，更不會發現它的異狀。

　　“羅德尼大人！”

　　此時一名士兵急匆匆趕到王座廳下，呼喊道。

　　羅德尼撇過頭，很明顯那士兵是在發現自己歸來后就追隨至此。

　　“不好了！我們找到夏左了！”他緊接的說。

　　聽聞，羅德尼即刻傳送到他面前，“這不是好消息嗎，他人在哪兒？”

　　心中感慨，下令搜尋夏左線索的事這么快就有了進展。

　　“可他殺了我們不少人，堂而皇之出現在城堡正門。”士兵心有余悸道。

　　羅德尼不由得一怔...不解夏左用意。

　　城堡正門、主路一直到內部的王座廳與魔法部，都由偽裝的斯坦迪王國軍站守。

　　在全城堡上下無阻礙的如今，羅德尼要用一張自制「國王命令」來達成這一切，變得易如反掌。

　　此刻的正門早已敞開。

　　現場只剩下一名守衛，其余十幾人全是尸體。

　　面對夏左，他戰戰兢兢的把長戟放下——大門也是由他推開的。

　　夏左沖他點點頭，既然沒有反抗，那就別管他了，自己的此行在羅德尼。

　　烏鴉飛過上空，觀察著夏左的行動。

　　“當心！夏左！當心！”烏鴉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夏左一直知道它的存在，但很少理會它，包括這次。

　　“呀——！”守衛改變主意，持長戟沖刺，襲擊入門的夏左背后。烏鴉也因此驚叫。

　　盡管投降默許了夏左的闖入。但夏左入門時露出背影，這對求保命的士兵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畢竟放夏左進去相當于違抗軍令，亦是重罪。

　　夏左甚至沒有回眸，只是腳步稍微放緩，隨后劍影一閃，猝然斷了守衛的長戟木柄，矛頭落地。

　　守衛若有所失的停下，緩緩埋頭，發現自己的胸膛已被刺傷，血液遲疑的浸染綻放開。

　　始終沒有回望的夏左，聽到士兵盔甲撞擊地面的倒地聲。

　　那多半也是致命傷，如果敵人是瞄準致命部位攻擊，反擊也會以牙還牙的對等——十幾個死者皆是如此。

　　大門內為鋪設長路的院地，被修剪得精美的綠植環繞。夏左還沒前進幾步，就聽齊刷刷的盔甲顛簸聲，鐵靴踏過草地與鋪路的石板，二十幾人很快將夏左包圍。

　　在這之中也有很多國王城堡原本的士兵，他們與偽裝士兵一同行動，不知城堡內部發生了什么，目前只認為夏左是入侵者。

　　“不準再前進一步！闖入城堡，你已經犯了死罪！”

　　“他殺了守衛！”一名士兵顫抖的指向大門處，那邊滿地尸體。

　　“就地制裁！”有人大吼道。

　　后方士兵不知正惶恐的給誰讓路。

　　“羅德尼騎士...”他們行禮的退卻步伐。

　　部隊給他讓出一個缺口，微風拂過他潔白的長發，在夏左印象中，這等風力也會掀起對方披風，但卻沒有——他的披風不見了，明明才分別一會兒。之前羅德尼給夏左披風必定不會離身的印象，很好奇那究竟去了哪兒。

　　“你們不會是夏左對手的，都退下。”羅德尼冷冷地對眾人下令，“然后排查附近，確保沒有平民目擊者。”

　　士兵們整齊后退一段距離，將場地為羅德尼與夏左讓出來。

　　一半留守聽候差遣，而另一半走出城堡大門，清理尸體的同時，按照羅德尼的吩咐，確保市民或者別的無關者不在附近。

　　因為羅德尼與夏左的對話內容，可能會透露城堡內發生的慘案。

　　疏離行人，卻不包括動物，烏鴉落到靠墻最高的一棵樹上，靜觀其變。

　　結合之前夏左的表現，烏鴉帕墨爾對戰果越發期待。

　　“你回到了這兒，說明你失敗了？那驚天動地的一擊也沒有為你拆開密庫。”羅德尼攤開雙手，表現出一臉慶幸或是得意。

　　“驚天動地？過獎了...我想了想，要是能破壞密庫的一擊，恐怕里邊的魔法書和卷軸也難幸免，會化成渣吧。”夏左淡然的笑了笑，“所以我還是選擇一個最保險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