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有誰!?怎么沒聞到!?
刀疤猛然昂首,與所有哥布林共同發現,目前所見最高的一棵樺樹,靠近頂部坐著一個人...
哥布林小卒們準備投矛,副官弓手下一瞬就要拉弓快射。
刀疤排開雙手,掌心向后,示意所有人都停下。
它們這才罷手,也安靜得沒有發聲...
刀疤在嘴邊豎起食指,然后兩指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樹上。
眾哥布林意會——先觀察一會兒。
弓手也遲疑的反應過來,如果所有哥布林都投矛以及投石,那發出的噪音響動,會驚擾到遠方可能存在的人族。
但此刻只要自己單獨,悄無聲息的射殺他,那不就行了?指揮官是為什么讓所有哥布林都不攻擊。
刀疤凝視著夏左,有件事它十分在意——那人沒有半點氣味。
好奇心,而非擔憂,致使它想弄清緣由。
眾目睽睽之上,夏左絲毫不知,全神貫注思考著為什么第二巴掌打得到自己。
完全忽略了這些與地面植被勉強融為一體的綠皮膚生物。
夏左從行囊里拿出紙和筆,快速涂寫起來,嘴里還一直嘟囔著蚊子、敵意什么的,直讓大樹正下方的刀疤一行摸不著頭腦。
刀疤剛開始還以為夏左已經發現了它們,因為行軍時,步伐避免不了將地上的枯枝干葉踩碎,為此刀疤才每前進一段就得仔細聞聞附近有沒有人味兒。
不算樹的高度,水平距離已經咫尺之遙,那人,應該發現了吧?
帶著這樣的疑慮,刀疤觀察了他數秒,自信聆聽他最終不明含義的嘀咕...
那專注的樣子不像是裝的,看來沒被發現...刀疤嘆了口氣,沒想到人族竟然派了那么一個遲鈍的家伙來當哨兵。
遂回頭對弓手比了一個手勢,讓它安靜的把人族射下來,但不能要了他的命,因為刀疤想知道,他為什么沒汗味,以及別的動物該有的體味。
難道是抓住近距離聞個夠嗎?...弓手抬了抬眼皮,沒把這句話說出口,疑惑刀疤是有多執著?
弓手聽命,弦抖動微微作響的拉至臉旁,在它嘴角還有一道常年拉弓形成的線割傷。
以它的經驗,可以命中敵人肺部恰當位置,讓敵人劇痛得一時半會兒沒氣呼救,也不會太快要他命。
夏左剛收納好紙和筆。
「嗖——」
箭支劃破空氣的襲來。
幾乎與弓手放箭同步動作,夏左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拔劍揮舞。
劍指下方,令箭尖從劍的前端斜滑向后方,摩擦抵消掉一定動量,箭速變慢。
劍刃再以合適的角度令箭頭的倒刺勾住,奮力的攪動劍,使箭矢在劍身連續轉圈,仿佛雜耍一般。
“嗯!?”夏左與哥布林弓手異口同聲。
速度越來越快的攪動第五圈,夏左的劍向弓手方向揮動最后一下,使箭沿切線飛向弓手,后者猝不及防的被擊中胸膛 “呃!”捂住傷處仰倒在地。
周圍哥布林舉目震驚。
“...都給我殺了他!”刀疤對所有小卒下令道。
既然已經暴露,就沒必要收斂了。
看來對方是裝的,其實早有準備。那其他人族就很有可能已經知道這支部隊的存在——在樹上那人的通報下。
頓時,巨量的投矛與飛石如雨一樣向夏左飛去。
夏左也忽然靈活得如攀越選手,立即繞道樹干背后,利用樹干替自己抵擋遠程武器的攻擊。
只聽身后的樹干一陣叮咣響,不由得心跳加速。
為什么敵人來得那么突然!?
“哼!”刀疤拔出背上的巨型全金屬狼牙棒,對著這顆被某人砍到一半的樹猛烈敲打。
「咔嚓!」
下部失去大量樹皮輸送養分的最高樺木,此刻不堪一擊的斷裂,緩緩傾斜倒塌。
夏左開始執行新一輪的反擊,順勢將傾倒的樹干雙腳一猛蹬,調整了它的倒向。
離開樹木的同時,樹干朝群體密集的哥布林小卒中心砸去 落體中的夏左也看更清了,這幫密集得有好幾百的哥布林。
怎么來的!?從未與如此數量的敵人交手,自動閃避能應付得過來嗎?還是戰略性撤退比較妥當...但是,身體不聽使喚,它不肯溜。
周圍被同同伴們圍得水泄不通,中間部分哥布林無處可躲,被大樹壓死,也完全埋葬了因傷倒地的弓手。
夏左緊接前空翻落地,一陣腿骨高空墜落的酥麻感來襲。
但身體沒有停下,夏左還沒拿回控制權。
腳踩地上的一根短矛,向內滾動墊上腳背一抬,被踢起的短矛落到攤開的右手中。
這不是在功夫片里見到的招式嗎?自己這都會?夏左還沒從詫異中恢復,緊接奔向第二根栽在地上的短矛奔去。
跑動過程中將右手短矛投出,命中一只哥布林投手——那也許是剛才眾多攻擊自己的哥布林之一。
拔起第二根短矛后,夏左再次投擲,也精準命中。
一邊跑動,還連續的躲過了無間斷的遠程襲擊。
嗯?!自己豈不是要反擊完他們全部!?雖然沒有體力值設定,但自己真不會被累死嗎?
連續反擊目標的過程中,夏左的投矛之一還襲擊了刀疤,因為它打斷樹的行為,實際上是在攻擊夏左。
但刀疤不會被普通的投擲攻擊傷害,輕輕就舉起巨棒,擋下了投矛。
在那之后,即便初次沒被擊中,刀疤暫時也沒再受反擊。
而刀疤身邊的小卒,正一個個倒下。
多么靈巧...刀疤驚嘆于夏左那完美得無可挑剔的閃避動作,而且還十分擅長投擲攻擊。
“停止投射!”刀疤忽然下令,這樣繼續下去,哥布林們只會死傷慘重,“包圍上去!近距離殺死他!”
聽罷,由刀疤帶頭沖鋒,近戰哥布林們抄起家伙群沖向夏左。
剛剛攻擊夏左的哥布林投手們依然有份,雖所有的哥布林投手都轉移到了近戰哥布林的后排,夏左卻對前沖而來的近戰哥布林不管不顧,繼續拾取地上的短矛「回禮」著,閃避力差的哥布林投手接二連三栽倒。
“混蛋,故意趁投手們沒有戰士防備嗎!?”刀疤怒吼。
而夏左只是被動的做著這一切,無任何戰術考量。
即便劇烈運動至此,他都沒出一滴汗,甚至沒加快呼吸的頻率。
相見沒一會兒功夫,七百哥布林中的二百投手,已經死傷三四十。
刀疤已十分接近夏左,后者卻還「樂此不疲」撿矛攻擊后排的哥布林投手們。
這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行為,著實激怒了刀疤。
刀疤舉高狼牙棒,還沒下揮,夏左就自動后撤的拉開距離,這回的動作提前不少。
明明以往都是千鈞一發才展開動作,這次是為什么?
狼牙棒打到地面時,夏左已經后退開兩米。
忽然,以狼牙棒接觸點為圓心的兩米半徑地面,受無形之力陷下不淺的低凹,底面平整得如壓路機碾過。
是重力魔法!夏左辨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