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一對兄妹。
從靈氣宇宙另一端而來,出自最神秘的仙脈家族,來到星海蒼穹,想必也是為了參與簡神界的爭奪。
他們背后是否有大人物護佑?
四周垂釣修士露出好奇,在這星海,九圣當中,可是有兩位仙圣,同樣來自靈氣宇宙另一端。
“不知道”
仙脈少年聲音淡漠,沉著有力。
一塊金色令牌飛出,明晃晃的照耀向風晌坐下的仙云,此云一震,竟然煥發認可氣息。
“你們是誰,妨礙我釣魚?”
風晌蹙眉,這塊仙云是他在徐南白那里花費重金買下,足足九萬九千神靈石,什么時候成了這兩人的?
“你、可以滾了。”
仙光熄弱,露出少年真容,他頭發墨黑,劍眉星目,臉龐棱角分明,整個人透露出冷俊,對著風晌冷冷說出五個字。
風晌瞳孔一縮,而這一刻,全場寂靜,隨即又響起紛紛的議論聲,這對兄妹竟然與人爭奪起了仙云。
“妨礙我釣魚,還讓我滾?”
風晌站起來,鋒銳的眼角流淌攝人的光芒,盯著這兩人。
“明明是你搶了我們的位置,鵲巢鳩占,占便宜。”仙脈少女噘嘴,她很美麗,瞳仁清秀靈動,瓜子臉蛋細膩出塵,小小年紀就出落得動人心魄。
“我鵲巢鳩占?”
風晌冷笑,取出徐南白交給他的金色令牌,這令牌閃閃,同樣照耀下一束金光,引起仙云共振。
“怎么會這樣?”
輪到仙脈少女愕然,他們早在半月前就定下了這塊仙云,這枚金令,很早就通過域門送到他們手中。
怎么他也有一塊?
碧綠色羅裳美婦走來,在風晌的金令上注視一陣,露出異色,道:“這位公子,可否將金令容我細觀?”
風晌沒好氣的哼了聲,扔給美婦。
美婦接過手,仔細翻看,纖手漾過一縷靈氣,在令牌逐一排查,而后甚至以神識沁入令牌的內部。
片刻后,她黛眉蹙起,顯得迷惑不解。
這是真的。
“不好,師父,你把令牌做得太逼真了,圣府執事都分辨不出來。”
遠在千萬里之外,茫茫大海上,徐南白盤坐于一葉扁舟上,執著一支枯木釣竿,頭頂上正趴著一只雪白小烏龜,面前水鏡幻化著孤島的映像。
小烏龜咕噥道:“我哪知道這女的眼力勁這么差,明明是留了瑕疵的,細節上有差異。”
徐南白:“…”
“如何?”
風晌漠然看著美婦。
“公子這枚是真的。”美婦搖頭,將金色令牌遞還給他。
“你就不看看他們的?說不定他們偽造了一枚,來吃霸王餐。”風晌把矛頭對準向這對仙脈兄妹。
“我們的才不會是假的!”紀菲菲大眼瞪大,相當不服氣,覺得受到侮辱,作為仙脈世家,怎么會做不恥之事?
“說起來,來星海途中,我覺察到一絲異樣,令牌被調包了也說不定。”仙脈少年眸光閃爍不定,里面奧義流轉,星辰衍化崩滅,景象十分可怖。
“笑話,難不成你還反咬一口,懷疑我?”風晌不屑而嗤,年輕氣盛,站在仙云之上,冷冷看著此人。
“我沒說,你如此激動什么,做賊心虛么?”仙脈少年平靜說道。
一瞬間,風晌瞳中可怖光束騰起,發上沖冠,被這少年言語刺激,同齡人中,還不曾有人如此令他生厭!
他克制下來,冷笑道:“你還是把令牌交出來檢驗一下真偽吧!”
“無論真假,都不可能是我們偽造,因為,早在半月前我們就定下了仙云。”仙脈少年輕飄飄的將令牌遞給美婦。
“這枚也是真的。”
中年美婦探查許久,搖搖頭。
兩枚令牌,全都為真,讓她相當不解。
“興許是出錯說不定,仙云數量越來越多,弄錯難免。”
遠處,淡紫色宮裝女子笑吟吟,起身走來,中年美婦一見,連忙向其一拜,這位是秋濯大人,此地真正的掌管者。
秋濯一招手,兩枚金令飛到她的手中,看也不看一眼,笑道:“這兩枚令牌既然已混淆,就由我先收著。”
“兩位是紀氏吧?遠道而來,不曾相迎,反倒鬧出了笑話,實在抱歉,我為你們令備一處仙云,至于這片仙云,讓給這位公子可好?”
“行。”
仙脈少年淡淡道。
眾人面面相覷,真是星海圣府的人弄錯了么?還是說,這兩枚金令當中,確實有一枚是假的?
不過既然秋濯大人發話,此事自然揭過,沒人再提。
秋濯揮手間,浩瀚修力騰轉,高空凝聚出一片仙云,規模與風晌同等大小,倒是沒有絲毫偏頗。
紀氏兄妹登云而上,紀菲菲調皮,回頭朝著風晌做了一個鬼臉。
風晌平靜如水,只是回想起先前那個青衫胖子,應該不會是奸商吧?畢竟他給的令牌是真的。
“沒有沖突發生。”
千萬里外,一葉孤舟之上,徐南白不知為何松了口氣,而在其頭頂的雪白小烏龜則是搖了搖腦袋。
“沒意思。本來還指望這兩人大打出手呢。”
徐南白苦笑,道:“師父,依我看你這計劃是不可能成功的。這里是內海,兩大修主坐鎮,怎么可能讓人在眼皮子發生爭斗。”
“你這是笑我嘍!”小烏龜瞪眼。
徐南白連忙擺手,說道:“師父這招,雖然沒有立刻生效,可是梁子結下了,互相看不順眼,待簡神界開放,他們兩人遇見能不爭斗?”
“唔,有道理,你小子腦瓜子靈。”小烏龜聞言咧嘴笑了笑。
“如何?”
赤色火焰繚繞的男子詢問,他雖然手執釣竿,但那根晶線入星海不過十丈,僅僅是做做樣子。
秋濯蹙眉,搖了搖頭,輕聲道:“風晌的這枚是假的,但瞧他的心氣,是不會做這等事的,只怕有人從中作梗,而且這假令牌的制作手法太…”
“太什么?”赤云霄追問,很不喜歡這師妹說話只說一半。
“太高明。我也是細細探查數遍,才發現一點瑕疵,很可能還是制作者故意留下來的。”秋濯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