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離光曦后,你好好拷問一下他,那道朦朧的金色宇印令我有一種不安。”青天厄低沉的聲音道。
“好。”
風晌頭頂,一道神環飄起,垂落下灼燦光焰,四周星空都因此而明亮,對著場中哀呼慘叫的老者,冷冷斥道:
“你可服?”
“不服!”
鶴老人暴怒咆哮,他全身都是傷口,焦味彌漫,極其狼狽,聽到風晌的冷斥,血一下子涌到臉上。
縱然處境非常不好,心中的自尊卻由不得他低頭,他臉上爆起一道道青筋,牙齒咬得格格做響,破口大罵:
“小王八蛋,你給老夫等著。今日遭受屈辱,必讓你以命償還!”
“我看你光曦被抽,還能不能這樣硬氣!”
風晌的臉色一下沉下去。
毫無疑問,風晌動了真怒,這老家伙不見棺材不落淚。屢次頂撞他,性格中一點驕縱跋扈被挑撥到極點。
“轟!”
無中生有氣化成一把光矛,潤澤如玉,皓白晶瑩,卻有一股凌冽的殺氣,被風晌牢牢掌握在手中。
接著,他狠狠擲出。
光芒劃過星空,如長空烈炎,流星追月,盛燦奪目,令人不可逼視。
轟隆隆!
恰好,一道破滅道劍氣同時斬來,凌厲而霸道,轟炸在鶴玄左腿,這里立即裂開一道傷口,暗淡的光流淌而出。
正要愈合時,光矛哧得一聲,貫穿此處,嗡嗡釘進深處,鋒銳的矛尖直接從鶴玄左腿背面穿透而出。
“啊!”
鶴玄面孔扭曲大叫,這一下,不滅光軀直接耗損接近百分之五。
他卻來不及拔出,因為又有劫災殺來,嚇得他趕緊躲避,那把赤星蛟尺騰燃,鮮艷璀璨,化出千百道赤紅幻影,與一道金色劫雷轟在一起,閃弧游動,光雨明滅。
“轟!”、“轟!”、“轟”
風晌根本不給其機會,翻開手掌,那顆瑰麗的宇晶星辰發光,流瀉出海量能量,注入進九劫囹圄陣心。
鋪天蓋地的劫災,又一次將鶴玄淹沒。
“呀!”
見到那些狂暴的劫災,鶴玄面色如土。
“哧!”
很快,風晌手中又出現一把光矛,被他擲出,準確釘進鶴玄的左肩骨。
這里深凹,伴隨刺痛,鶴玄大怒,伸手欲要拔出。
結果,風晌舉拳砸來,一往無前,重擊在他的胸膛,恐怖的勢勁如神潮擴散,造成十萬里虛空大崩滅。
鶴玄整個人凹陷下去。
風晌發絲飄舞,眼神漠然,輕哼一聲,腳下宇風呼呼浩蕩,左右手先后凝出一把光矛,哧哧兩聲,穿入鶴玄的右肩骨與右腿,封禁住他體內流淌的光曦。
“你——”
鶴玄震惶,四肢被矛穿,一股神妙的氣息在傷口流轉,竟封住了光力的流淌,眼下的他竟然不能動作,任人宰割!
“抽你光曦,碎你光核。”
風晌探出一指,無中生有氣驀然鉆出,出現在鶴玄的丹田,光亮大手狠狠一攫,那顆璀璨明亮的強大光核,生生被拽出,照亮這片星空。
光核盛燦,剔透,無窮光力流轉。
這是一件圣物,蘊含道之精粹,比斬逆之核珍稀千倍萬倍。
“不!”
鶴玄驚慌失措,他沒想到,風晌會如此果決而迅速,不但封禁他的光軀,竟然還能強硬拽出光核。
這個過程太短暫了。
鶴玄始料未及,眼睜睜看著光核暴露在風晌的面前,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直奔腦門,全身有如被冷水澆灌。
“你…你敢動我的光曦,我就自爆光核,那時你死定了!”
突然之間,鶴玄面色猙獰,雙眸泛起一縷瘋狂之意。
光核自爆,是他最后的手段,其瞬間爆散的威力不亞于一顆恒星爆炸,時機掌握得好,甚至能給修主造成不小威脅。
“呵呵。”
出乎鶴玄意料,風晌淡淡笑了笑,這笑意中盡是不在乎。
“自爆?你覺得本少會畏懼你自爆?本少抽人光曦,向來有一套安穩的法子。”
說話之間,風晌的手中光芒一閃,竟出現了一小根黃色竹節木棍,通體橘黃,顏色很淺,只有六寸長,看上去平淡無奇。
“這是什么?”
鶴玄臉上一愣,望著那一小根黃竹棍,滿臉疑惑,就憑這東西,能阻止他自爆光核,有可能嗎?
鶴玄不敢肯定,若是放在一開始,他自然會笑掉大牙,可目睹風晌種種匪夷所思,他本能產生畏懼擔憂。
“那好像是邋遢爺爺的棍子。”
道船上,小凰意外道。
此物她很熟悉,九星城的老邋遢,經常拿其在背上瘙癢,風晌哥哥的這一根比邋遢爺爺的袖珍很多。
“嗯。是邋遢前輩做的寶貝,能夠斬因果,抹道痕。”清明眸璀璨,盯著那根黃竹棍,露出沉思之色。
“斬!”
風晌聲音輕飄飄落下。
那根看似尋常的黃竹小棍,輕輕敲向熾燦光核,這普普通通的動作,凡人也可以做到,在這過程,好像也沒有特殊情況發生。
然而,就在黃竹棍接觸瞬間,鶴玄的臉色大變,內心涌起驚濤駭浪!
“我與光核的聯系…不見了!”
鶴玄大叫,瞪大眼眸,通紅無比,扭曲的面孔顯得有些駭人。
黃竹棍,平凡無奇,然而,正是這份平凡無奇,瞬間斬斷鶴玄與光核的聯系。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鶴玄翻白眼,全身痙攣,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顫栗彌漫在他的心頭。
“抽!”
黃竹棍一震,與光核接觸的那一段,朝上抬起。
這不是單純的分離,棍尖還連著一道充滿生命氣息的明亮光曦,隨著竹棍動作,慢慢的被拽出光核。
此際,黃竹棍有如一支魚竿,光曦如一根魚線,而光核是其所釣之物。
這三者勾連,組成的景象,頗有意蘊。
“嘩啦…”
恍惚間,有輕微的水聲泛起。
光曦在黃竹棍與光核間的長度,越來越大,亦越來越明亮,濃郁的生命氣息擴散到星空,使得這周圍的靈力濃度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年輕人,毛毛躁躁,抽人光曦,斷人道基,這事干的太狠辣。”
突兀的,一個高高在上的難聽聲音,穿透了九劫囹圄殺陣,于此處嘈嘈響起,這聲音略顯甕氣,含著輕慢,令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