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何為衍法
“這是怎么回事？”
年輕人書生氣十足，面若冠玉，干凈俊朗，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清心高華之氣，顯出極佳的修養。
他見星令騰空，異彩紛呈，神色只疑惑，并不驚奇。
白馬則張大嘴，不敢置信。
星令上，那些紋路仿佛復蘇了一般，溢出淡藍色的氤氳華，瑰麗夢幻，如幽藍火焰，拖著一條長長的焰尾。
九星城巍峨高聳，插入蒼穹，通體以烏黑神鐵鑄造，泛著金屬光澤。
此時，烏光爍爍，陣紋隱現，攪動靈氣，磅礴能量洶涌而下，與令牌共鳴，竟出現熱烈歡迎的氣息。
“這是…九星令！”
有修士驚呼，懵在原地，九星城建造之初，請了一個花里胡哨的陣法大師，鐫刻繁紋時，特意加入了一些微妙變化。
有人持九星令而來，神紋共振，會有奇景出現。
這種迎客令，在靈氣宇宙的各大勢力屢見不鮮，是身份的象征。
但，這里九星城，九尊的領域。唯獨九尊還有那位含著金鑰匙而生的小少爺能送出此令。
最近的一次，似乎還是那位星海圣人獲得過一枚。
此人，豐神俊朗，牽著白馬，看上去十分年輕，并不眼熟，是何方神圣？
這個消息如風一般，很快傳播出去。
不多時，神苑仙闕中的一些大人物得知，十分驚動，一道道極速的長虹，一架架華美的香車紛至沓來。
“哪位大人持九星令而來？”一個黑裙女子，肌膚嬌嫩，容貌甚美，晶瑩眉心點綴精致的紫云神紋。
她雙足霞光旋饒，一步落下，霜色擴染，有紫蓮綻放，清新淡雅，香氣四溢，一步一蓮，神通景象超凡。
周圍人驚異，這位貴女竟然來了。
她名紫云半夏，是靈氣宇宙的尊族紫云族的大小姐，因天賦卓絕，悟性極強，很受紫云神主寵溺。
白馬懵圈了。
周圍人越聚越多，聲音鼎沸，人群洶涌，將它與年輕人圍攏，遠處還不斷有驚虹掠來，奇異宇獸拉著精致的星輦，縈繞仙光，氣度不凡。
白馬狠狠咽了口唾沫。
好多的人。
“九瘋前輩果然沒騙我，只是，要如何登上這神墻？”
年輕人修養極好，圍觀的眾人，便是再以一種如何艷羨的看著他，他也波瀾不驚，望著這面星辰高的神墻，他露出疑惑。
若無浩瀚的神念，根本看不見此墻的盡頭。
這座神城矗立星空，億萬年不熄的汲取靈氣，嚴格來說，已化成一件無上法器，墻上面，鐫刻著復雜而神秘的銘文，穩固到神主都難以摧毀。
“上來吧。”
一個聲音，有氣無力，醉醺醺的，稍帶些滄桑，還交織輕微的鼾聲，從上傳下，給人的感覺很古怪，似在夢囈。
眾人不解，誰在城墻上？
就在聲音傳來時，星令一抖，皎輝點點，落在年輕人的手中。與此同時，高大的神墻上，陣紋發光，一座雪白晶瑩的階梯從天而降。
年輕人牽著白馬走上去。
九星城城墻上很寂靜。
這里不允許有人登臨，也禁止神念探查，素來屬于城中修士心目中的神秘之地。
此處很空曠，視野開闊。
站在城頭，可一覽整座神城，有數不清的交易商鋪、坊市、光芒沖霄的寶閣，還有懸浮九天的仙闕，盡收在眼底。
白馬左顧右盼，覺得新奇無比，沒想到，居然會有今天，成為了這座靈氣宇宙最著名神城的貴客。
前些天，遇到的那個穿著稀拉、平淡無奇的青衣老頭，竟不是騙子，而是一個隱藏巨擘！
“沆…沆…”
循著沉重的鼾聲看去，只見一個形貌邋遢的老者，衣衫破破爛爛，黑臟漬染，不知道經過多少漫長歲月的洗禮，此刻正大咧咧的躺在地上酣睡，身邊擺放著一個黃橙橙的葫蘆。
忽的，老邋遢一怔醒，擦了擦口水。
老邋遢有些疑惑，摳了兩下發癢的腳底板，又不嫌棄的拿起葫蘆飲了口酒，問道:
“你是誰？怎么拿到九星令的。”
年輕人放下韁繩，朝老邋遢作揖，輕和而有禮道:“見過前輩，在下東自在修域勝芒古星界望川大星系…”
“停，你簡單點說，多了我記不住。”老邋遢起雞皮疙瘩，這年輕人說話，溫聲細語的，聽得怪瘆得慌。
“是。前輩。”年輕人溫聲道:“這枚令牌，是數日之前，九瘋前輩交于晚輩的。”
“九瘋？”
老邋遢掐算指頭，眸中忽然綻放攝人精芒，意外道:“竟然是那個人的五世身…嘖嘖，最近算的好像都是出乎意料的變數。”
“你叫做什么名字？”
“晚輩…沒有名字。”
年輕人微怔，停頓片刻，有些悵然道:“在下蘇醒之時便已是弱冠之年，大概曾經是有過名字，只是中間給忘記了。”
“沒名字。”
老邋遢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天底下人都有名字，以前的名字不記得，另取一個就是。”
“晚輩還是沒名字吧。”年輕人搖頭苦笑道。
老人翹著腿，也不堅持，悠閑道:“好啦，你這次前來，是要教個徒弟吧？那小子眼光高，看不上尋常的，所以我得考考你，你要是沒本事就得打道回府。”
“晚輩才疏學淺。”
年輕人謙卑的搖頭，道:“但請前輩賜教。”
“道生三千，本應無暇，宇道卻有缺，是為何啊？”
老邋遢滿身酒氣，鼻子通紅，抱交叉手于胸前，一雙漫不經心的眼睛，隨意的在年輕人身上轉悠。
“無為宇宙清，有缺璇璣正。”
年輕人思索了一下，輕輕做答道。
“咦”
老邋遢頓時驚奇，仰起上身，非常震動的盯著他，似是重新認識了這個年輕人一般。
“你修衍法？”
“不知何為衍法？”
年輕人一愣，旋即求教。
“哈哈，有趣，你修衍法，卻不知何為衍法，我且試一試你。”
老邋遢大笑，旋即，他彈出一指，一滴清澈晶瑩的水珠出現于他指尖，通明剔透，蘊含磅礴的神性力量。
水珠飛動，徐徐而射，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韻味，壓向年輕人。